但我会死于挣扎,而非终于放弃。
森鸥外让梦野久作对我发动精神污染,脑髓地狱。
人如其名,确实我的脑髓隐隐作痛,幻觉让我分不清什么是现实,我努力分辨什么是真实,每缩短一点,我都感觉自己离成功近了一步,可最后只剩从没到达过终点的绝望而已。
全部是希望的妄想。
那我,就删除记忆重新再来,
一次又一次。
直到——我快忘记自己是谁。
***
我隐隐约约中其实是知道自己发烧了。
光怪陆离的梦境在她眼前像是行驶的列车一样呼啸而过,她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
有她熟悉的声音,也有她所不熟悉的声音。
有梦境外的声音,也有梦境里的声音。
她感觉到有人给她喂了什么,但像是被刀子割开一样的喉咙无法将喂入口中的东西吞咽下去,于是她只能将那些东西又尽数吐了出来。
我感到很痛苦,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一层一层的岩浆洗刷过她的身体,难受的想要大叫出来,可剧痛的喉咙却又使得她根本无法叫出声。
直到她在梦与现实的边缘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痛,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推进了她的血管里,那种令她痛苦和窒息的燥热感才微微缓和了下来,同时眼前的梦境也不再变得那么凌乱可怖。
她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一场庆祝港口黑手党家族干部诞生的晚宴上。
作为服务生的我端着一瓶价值不菲的柏图斯干红,穿着一条短的不能再短的蕾丝女仆裙,艰难且小心翼翼地在一群身份高贵的宾客之间穿行。
面对可怕的黑手党大哥们,穿成这样的我简直是个异类,于是,我心中不停地吐槽本次任务的恶趣味,需要先找出我方卧底成员,成功接头暗号,暗号是——您今天吃了吗?
接着,我选中了一位最不像黑手党的少年。
进行测试。
当我将这一杯红酒递给软绵绵斜倚在沙发上的黑发少年时,他那双与高脚杯中摇晃的酒液一样深黯的眼眸微不可察地亮了几分。
其实,我第一眼便关注到他。
于是,我鼓足勇气大胆开口:“您今天吃了吗?”
太宰治:……
沉寂了两秒钟,
我才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
他居然就是太宰治。仅仅是16岁的少年,却已经让许多人闻风丧胆,简直就是横滨犯罪违法组织间的传说。
如果不提他的名字的话。
我几乎会错以为他是个陶瓷艺术品一样脆弱美丽的少年下一秒就会露出明媚鲜活的微笑。
然而直到黑手党的狂欢结束,我都没能看见他微笑的样子。
……
当然,感慨更多是为自己劫后余生所开心。
你问我为什么没事,因为我这种小人物并没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在干部诞生宴会上他看上的是另一个人。
——芥川龙之介,真是个不幸的少年啊。
只可惜,我的任务托他的福也失败了。
为了生计,没能接到任务时,我一般会辗转在各大组织举办的各场大型宴会上,通过做服务生挣外快。
于是,我常常能看见那个少年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一双异于常人的奇特鸢色眼眸空洞而阴郁。
我对他感到有些好奇,但也不敢贸然和他搭话。能够被那么多黑手党大佬邀请参加宴会,该说不愧是犯罪分子楷模,违法先锋代表?
这些吐槽形容词用在他身上时,我不禁把自己逗乐了。暂时忘记他凶残的一面,以为他是人畜无害类型。
我刚想习惯性地给他递杯红酒,就被一旁端着酒路过的侍者制止。
“小心,太宰治”
他的最后一句话。
我怔住,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酒杯,视线不自觉飘向那张漂亮得惑人的脸。
他忽然偏头看过来,和我遥遥对视,目光阴沉,了无生气。我被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勇气驱使着朝他走近,递给他一杯红酒。
“请……咳,请用。”我感到自己的心口砰砰乱跳,双颊一阵发烫,结结巴巴地说。
他沉默地看着我。
估计都没想起我是谁,毕竟谁会愿意记得一个如此失礼家伙,我愿意为上次的鲁莽「您今天吃了吗」而道歉,所以会想向他递上一杯酒。
当然,我苍白的解释并没来得及说出口。
太宰治殷红的薄唇弯了弯,苍白阴鸷的眉眼笼上惊人的艳丽,让人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他在对我微笑。
……
****
我从未想过这种情况下,会见到他的微笑。
也没意识到这是死神收割生命的开端。
男人身上的绷带缠绕的乱七八糟,我还是第一次正面面对他,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为手枪上了膛,冰冷的枪口指向我和端酒男侍者之间反复游走。
直到猩红的液体飞溅到我错愕的脸上,才意识到他开枪了。
那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我再一次想起那句「对于太宰的敌人来说最大的不幸就是成为了太宰的敌人」这敌人般的警告语简直是对太宰治最恰当的评价。
太宰治向我走来,他虽然身体看起来纤薄,但人却比我高了许多,最明显地月光也被他挡在身后逐渐模糊。
我第一次觉得,从他身上投下的阴影比月光还凉,而抵在我胸膛上的冰冷枪口比寒冬还让我发抖。
他的手指在微微弯曲,大拇指轻轻地贴保险栓上,准备随时要了我的性命。
下一秒,却发生让人意想不到的反转。
“恭喜你,合格啦。”
太宰治用力鼓掌,欢迎我加入港口黑手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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