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有那么一个瞬间，中原中也想把红丢去和魏尔伦作伴。相信这两个不说人话的玩意应当十分有共同语言。
爱丽丝被奇妙的bug式回答撞出彻底的卡死，森鸥外无奈接管意识，生硬略过这个话题：“中也，可以将空调开得再低些吗？”
中原中也努力从丢失的感动中恢复过来：“好的，爱丽丝小姐。”
车内失去了声音，这次没有人再主动提起什么，直到目的地，一间位于传统中华街的小咖啡馆，或者叫茶餐厅，装修的风格比较有特色，主打一个包容万象文化融合。
与不太靠谱的外表相比，这里的点心意外好吃，是爱丽丝和中原中也常来的店面之一。
“哎呀，欢迎光临，这不是小公主和中原先生……咦？”
店主迷惑地看到进来的第三个人。
好眼熟，眼熟到害怕。
他噤声，垂头耷眼，只留下热情的招呼：“还是老地方，一直留着呢！几位先坐，本日特色是现烤的蜂蜜年轮蛋糕。”
能活到从前线退下来还在当仓库看守人的没有蠢蛋，店主殷勤招待但拦了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服务人员。
留下的老地方是位于三层的一个小包厢，临街景，热闹也清静。
僵尸中也进去后扒在窗边对外瞧，一串串红灯笼与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牌串在一块儿，居高临下能看到涌动的人群与喧嚣。
他静静地看着，静静地困惑。
爱丽丝走到他身边，问：“怎么了？”
僵尸中也被吓到原地蹦起来，而后被无语的中原中也揪住衣领定在原地。
一被揪住就老实，僵尸中也不高兴地说：“放开……我看着眼熟，大概来过类似的地方。”
回答爱丽丝时的口吻不确定。
不过也是随口一说，说完继续东瞧瞧西看看，整个人只有眼珠在演缺帧的定格动画。没有好奇，惯性的观察。
中原中也冷不防问他：“饿了？”
僵尸中也诚实答：“自助餐在动哎。”
他说归说，没表现出什么食欲，反而连眼睛都逐渐不再转动，黑漆漆两轮瞵视起橙红的灯笼。
“牌坊……客栈……光亮……燃烧……飞叶……火……香炉……梅花桩……糖葫芦……乌蓬船……蟹……蟹黄包？”
间杂模糊的自言自语。
全无逻辑交错异国语言的陌生词汇，中原中也听不懂又不能问，顺手把监听器挂他领子上，带爱丽丝坐回去点餐。
“他不吃吗？”
“嗯，吃不了，不用管他。”
爱丽丝挑了咖啡和点心，无声叹气。她、或者说他没忍住，给中原中也加了几道高营养的正餐。
这倒霉孩子，一个两个都跟食物有仇似的。
中原中也欲言又止。
森鸥外既然将平行世界来客的问题交给太宰治解决，就不会再去插手做什么，他顺着爱丽丝的意愿来见一见已算完成目的，何况爱丽丝死机了需要重启。
之后的时间他没有刻意注意窗边的好奇宝宝雕像，游玩作为最主要目的，顺便监视小孩吃饱饭，总算是结束了这一次突兀的下午茶邀请。
本部大楼前，爱丽丝该下车了，她终于重新拉住僵尸中也的手，只问了一个问题。
“你不会伤害我，那么，别人呢？”
僵尸中也没有马上保证什么。
祂望着远处的海平线，距离对岸遥远，文明的灯火被黑夜阻隔随之黯淡，可拥有奇怪名字的巨大摩天轮似乎开始了灯光秀，闪烁变换间绚烂得用智慧去征服恐惧。
祂声音很轻，透出宁静的倦意：“爱丽丝，你询问，我会回应。”
“答案是，我不能伤害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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