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不知道生病后就要喝粥的传统是从哪里开始的，空荡荡的胃中填入微烫的米水所带来的温养感并非虚假，味道清淡很容易入口。
“好像和正常的不一样。”太宰治用勺子在米粒里搅拌翻看配料，虽然记忆中的七草粥只剩下模糊的印象。
荒照例喝得很慢：“有什么放什么，再说了这又不是正月用的那种。”
“哎～让我看看，姜丝、豆苗、芹菜……这是？”
“繁缕。”荒露出点疑惑，“不是你买的？”
吧台边立了块白板，中原中也碰过笔，在异能控制下慢慢凌空书写。
“是我买的，本来想拌点下酒菜。”
但是被禁酒了。
太宰治忍笑：“难得森先生带了好东西。”
不用想都知道那瓶红酒肯定很适合中也的味觉，那个人那个性格在细节方面一次都没出过岔子。
中原中也被他提醒，继续写道：“刚才和首领汇报的时候被告知从今天起算假期有四天，最后一天要陪爱丽丝小姐去水族馆。”
刚好屏幕又亮起来，他看了一眼，把手机推给太宰治。
“亲切过头反而很恐怖。”好消息，不耽误太宰治看完后迅速给出评价。
他给荒解释：“森先生和侦探社的社长是旧识……师兄弟？或者搭档之类的，反正因缘不浅。他直接跟社长给我请了四天带薪假，还把你的委托费付清了。”
这种说不上是宣示主权还是单纯炫耀的做法，和平常的森先生风格不符却不奇怪，那个人碰上福泽社长会变幼稚也不是最近才有的事。
“还有就是，要是一周后你还没离开，得继续去打针。”
荒听完点点头：“要谢谢医生。”
太宰治本能地露出一张嫌弃脸。
“感觉你最近没那么着急了。”他转开话题，“难道有了回归的头绪？”
荒很淡定：“没有，谁送我来的谁负责。”
太宰治眼神死掉了。
中原中也很难不想起常见和食里烤得正好的整鱼，秋刀、竹荚和青花，他在白板上画出来，细细长长一条，朝天圆睁的大眼睛十分传神。
荒不小心笑出声。
感觉两个人马上就要掐起来，他连忙补充：“我说的是我家那位首领。”
他夺了笔的控制权在鱼头下面加了几个线条，将烤鱼变成了戴围巾的烤鱼。
既视感太强，善于想象的中原中也偏头干咳两声，太宰治惊得声调骤然拔高：“我说啊，这围巾不会是红的吧？”
不用回答，他看到那双钴蓝色下意识移向窗外。
太宰治心说自己到底有什么想不开。
无论是那帽子还是围巾都是没理由出现的东西，但这些小违和已经不重要了，对平行世界的观测是陌生领域，说不定真的会有一个他跑去接森先生的班然后被当成了模仿对象。
要知道物品本身不存在意义。有意义在于被曾经持有的那个人所赋予。
就算如此抄答案不能选点好的抄吗？
“别看。”他打了个响指唤回身边人的注意力。
荒低下头把最后一口粥咽下去：“不会太久了。”
至少陪爱丽丝逛完水族馆，他想。
要是他也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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