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荒从太宰治一个人出去后已经出现了隐隐约约的焦躁。他今天消耗的精力不少，帮中原中也烤制明天带给爱丽丝的曲奇时差点被椅子绊倒。
异能倒是控制得十分安定，身体失衡时半空飞舞的材料都没见一丝凌乱。
“休息去吧。”中原中也扶了他一把，手感轻飘飘的。
看似建议实则命令，荒被直接赶到沙发上坐着去了。
两人隔着段距离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中原中也问他：“不习惯应对那个侦探？”
荒诚实地回答：“算是，敌人或者谈判对象倒是没问题，没遇见过这种没目的的类型。”
心怀善意的接近远比露骨的敌意更难应付，即使那份不加掩饰的同情并非是多么令人难受的东西。
荒：“你倒是挺习惯的。”
“毕竟最近几年都在适应和人打交道的工作。”中原中也沉重地说，“多亏如此见识到了人类的无限可能性。”
虽说套路基本上都是能谈就谈，谈不拢就开打，但有时候真的是连谈都不想谈。
荒想了想，安慰道：“要不你当他们是白菜？”
“别提白菜了……”
难得见到他郁闷的样子。
稍微说几句话心情就会缓解一些，荒学着太宰治的样子屈腿平躺在沙发上，发现这个姿势不止看着难受，而是真的很难受。
他默默侧躺过来。
注意力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散，各种细小的记忆在脑子里频闪，像是被白菜包围，他开始后悔提这件事。
突然没了动静，中原中也抽空看他一眼：“回去前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繁杂思路一下子被切断，荒反应了半晌，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不出来，你休假的时候会去哪儿？”
“……在家补眠。”
两人对上视线，目光都挺复杂的。
“以前。”中原中也回忆道，“还没当上干部的时候，有时会骑车出去兜风，去稍微远一点又能一天往返的地方，像千叶、箱根之类的。”
“温泉啊。”荒听得些许向往。
“想泡么？”
荒沉思：“我这，不会泡晕吗？”
中原中也跟着一起沉思，但是没耽误手底下往曲奇模具中塞料。最终他遗憾地判断：“那还是命比较重要。”
“算了。”荒说，“反正明天会去水族馆，我还没去过。”
中原中也：“我好像也没去过。”
荒：“明明横滨的水族馆很有名。”
中原中也：“可能住在这里反而想不起来去。”
绝对不是因为太忙没时间。
两人错开视线，顺便把话题一起错过去了。
屋子里变得安静，只有厨房中的细碎响动，异能力的共鸣感让荒慢慢阖上眼，将这几乎陌生的安全感记在心底。
一期一会，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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