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钺和宁意燃一前一后进入修车铺,夜色如墨,院内角落坐着一人正低头擦拭着什么,
见两人进来,他蹙眉投来目光,
“出什么事了?”成辉问,
宁意燃坐到一旁的铁桶制成的凳子上,目送魏钺大步进屋,才转而看向成辉,垂眸看了眼胳膊上的擦伤,低声说:
“我被人盯上了,还好魏钺来得及时,救了我。”
成辉站了起来,将擦的锃亮的枪插回腰间,走过来声音沙哑说:“你们回来的时候有尾巴跟着吗?”
宁意燃抬眸看他,漆黑夜色里目光如炬,这时魏钺拿着药箱走了出来,
“从旅馆出来的时候有两个尾巴,不过我把他们甩掉了,来这儿的路上身后很干净。”她说,
魏钺已拿出碘伏正要上手给她消毒,却被宁意燃一手拦住,她撕开胳膊上的衣服,拿起碘伏倒在纱布上,接着按在了伤口上,
光滑的额角冒出冷汗,沾湿了碎发,魏钺眼眸微闪,转身对成辉说:“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给宁警官住。”
成辉眉头簇的更紧,见魏钺坚决的眼神,也不好说什么转身进了旁边的屋子。
院内安静,宁意燃低头处理伤口,问道:“这里的情况远比资料里说的严重,对吗?”
“沙城是罪恶之都,每时每刻都有犯罪交易在这里上演,也因为沙城是渑田与他国来往的唯一关口,每年来沙城的陌生人都会被各个帮派暗中调查,以防有人破坏他们的生意,
而近三年,只要是我们国家来的,一旦发现异常就会立即被刺杀。”
魏钺声音低沉,双手环胸站在她面前,神色认真地看着那漆黑的发顶,却在宁意燃抬头看来的一瞬间,躲闪地移开目光,侧身站着目视前方,斜来一抹目光,嘴角勾起冷笑,
“今天还好我及时出现,不然宁警官就客死他乡了。”
方还升腾的对他的感激瞬间被这调侃的话打散,宁意燃垂下目光,淡淡道:“今天是我大意了,看来要在沙城长久待下去,这个零件外贸商人的身份还不够,得另想办法。”
魏钺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冷笑有了几分真意,他问:“你打算怎么办?”
片刻沉默,宁意燃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抬头,苍白倔强的脸撞入魏钺眼中,“我们的任务必须要尽快完成,既然我已被怀疑,短期内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免得暴露你们,
日后遇见,见机行事。”
这一路,魏钺都避免与她同时出现在人前,旅馆的分开走,成辉对尾巴的警惕,可以想到他们的处境也是如履薄冰的。
她是来帮他们完成任务的,不是来雪上加霜的。
魏钺拧眉,显然不同意她的计划,正色道:“往后只会比今日更加危险,你确定要独自行动?”
“在我消除怀疑前,是的。”宁意燃站起身,笔直□□,平视的目光落在了男人肩角陈旧的枪疤,声音柔了些,目光上移与他对视:“今日谢谢了,放心,上级只派我一个人来这儿,是有原因的。”
成辉走了出来,宁意燃目光越过男人宽厚的肩看到他,对魏钺说:“我先去休息了。”说罢与他擦肩而过进了屋。
魏钺视线随着她的身影移动,目露深思。
“魏哥,她信的过吗?”成辉走到魏钺身边,问道,
“她很聪明。”魏钺深深看了眼宁意燃离开的方向,偏头与成辉对视,道:“她的枪法像是特殊部队训练过的,反侦察意识很强,身份不用怀疑,
就看她能不能在沙城混下去了。”
成辉冰冷的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在夜色里有些可怖,声音沙哑撕扯,笑得阴冷,“呵,一个女人,能被那群恶鬼吃得渣都不剩。”
魏钺收拾药箱的手一顿,神色变沉,在经过成辉时道:“你要记住,她是我们的战友。”
次日清晨,等陈旗等人醒来时,宁意燃已经离开了,只看到穿着黑色背心的魏钺在院子里修车,健硕的臂膀在微凉的清晨里也能冒出热汗,想来是干了一阵儿了。
而宁意燃找到落脚地后,去了沙城最大的娱乐场——卡姆会所。
卡姆会所集娱乐、休闲、住宿、商务于一体,是下到帮派管事上到政府要员都常去的地方,安保性很强,门口守着六个彪形大汉,严格核验着客人的身份。
宁意燃在外观望许久,直到看到一个喝醉的西装男人踉跄地走了出来,她立马跟了上去。
不多时,醉酒男人回来了,身边挽了个穿着露背长裙卷发及腰的风韵美人,白皙皮肤犹如凝脂,浓颜淡妆,嘴角勾着妩媚的笑,正是宁意燃。
门口的保镖拦住了男人,用渑田语问:“先生,这里不允许带陌生人进入,请这位小姐出示身份证明。”
男人喝的烂醉,一手禁锢着宁意燃的腰,一手将拦路的保镖推开,语气嚣张道:“滚开,我想带什么人进去轮得到你来说?让安老三来和我说!”
保镖再次拦路,一脸不让,身后一个稍年长的保镖搭上他的肩,示意他让开,他这才侧身。
“这位小姐,不知如何称呼?”稍年长的保镖走上前礼貌问道,
宁意燃缩进男人臂弯,说着渑田语,侧着脸用害怕的目光说:“我姓易。”转而又朝醉酒男人带着哭腔道:
“你个死鬼,干嘛带我来这儿嘛,人家根本不欢迎我,早说了卡姆是上流社会的人才能去的,我一个平头百姓,进不去呢。”
“胡说!”男人急了,大声道:“它卡姆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我们亚兴的支持,它能开的这么好?如今它敢拦我的女人,不想活了!”
亚兴是渑田七大势力之一,武器先进,背靠联邦,也曾掌管过渑田政权。
保镖一听男人是亚兴的,脸上带了笑,说:“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欢迎这位小姐,您请。”
男人冷哼一声,嚣张地拍了拍他的脸蛋,揽着宁意燃走了进去。
卡姆内部金碧辉煌,今日像是在举办什么聚会,从一楼大堂抬头看向二楼,可以看到二楼人影觥筹交错,悠扬的乐声回荡在大堂。
男人带宁意燃径直上了二楼,融入了杯酒应酬之中。
魏钺接到了老客户的电话,要他把车送到卡姆会所。
到了后,一个穿着休闲的中年男人笑着走了出来,腰间一左一右明晃晃别着两把枪,笑起来一脸横肉,宽大鼻梁上挂着一副眼镜,下面是一双不屑生命的三角眼,
他是开罗武装部的三把手普拉,开罗武装是亚兴的死对头,掌管着渑田1/2的军队。
普拉见到魏钺就热络地揽上他的肩,径直将他带进了会所,一路上到二楼,
侍者端来酒,普拉给魏钺拿了一杯,举杯道:“魏老弟,别老守着个破修车铺,今天和老哥玩玩啊。”
魏钺淡笑,与他碰杯,抿了一口说:“谢普拉哥,不过我一会儿就得回去了,家里那几个应付不来。”
普拉蹙眉,晃着酒杯,不咸不淡道:“连守家都做不到,你留着他们干嘛,不如杀了喂狗。”他看似是真心提供意见,却见魏钺不搭话,又改口道:
“哥跟你开玩笑呢,来来来,我介绍朋友给你认识。”
普拉带着魏钺一一和宴会的大佬们打招呼,魏钺表面对付,但心不在此,他又干掉一杯后,借口去侍者那里拿酒,抬眸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在亚兴帮派的男人中间,谈笑风生。
宁意燃也不经意看到了他,接着笑着从人群中间走出,去了卫生间。
魏钺拧眉,抬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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