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觉察到了不对劲,暗器上似乎淬了什么东西,力气在减少,全身的血液陡然沸腾起来,不止是毒,应该还有……
可眼下正在对战,稍一分心,对上刀客的狞笑,阿七瞳孔骤然收缩,下一瞬间,对手的刀锋已经到了眼前。
阿七急忙一个后仰,刀锋从头顶划过,几缕头发被削落。
然而就在这个瞬间,刀客的袖口中射出几枚暗器,阿七连喘气的时间也没有,顺势下腰来个后空翻避开暗器。
“哈哈哈你躲不掉了!”刀客的笑声嚣张之极,他步步逼近,长刀接连不断地劈砍。
阿七左躲右闪,不留神被砍中右肩,刹那间鲜血喷涌而出。
阿七被溅得满脸血,他趁着这个机会,一手揪住刀客的衣领,一手将剪刀扎入刀客的脖子。
距离太近,阿七出手太快,无法避免。刀客发出一声惨叫,疼痛令他失去理智目露凶光,抽回长刀,企图再砍。
阿七脸色一沉,咬紧牙关,使尽全力的力气,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的半边脸被鲜血染得狼狈,独独那双眼中爆发凶戾明亮的光,“靠,去死吧!”
剪刀一划,刀客的咽喉被撕扯出一道大口子,大股大股的鲜血流了一地,他似乎是不甘心,举起刀,做出最后的反扑,誓必要来个同归于尽。
阿七没有后退,反而将最后一丝气都汇聚在剪刀上,凝成一道光束,朝刀客飞去。
刀客的身体下意识地一偏,刀锋也完全失去了准头。他摇晃两步,满眼怨毒地盯着面前的对手,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随即整个人倒了下去,再也没有声息。
阿七也往后一仰,正面倒在擂台上,入眼却是天清气朗万里晴空,阳光灿烂得不像话,就这么没心没肺地照着满擂台的鲜血……
在等待司仪宣布胜利者之时,似乎身体内有一根弦突然绷紧,就像一道电流蹿过全身,阿七忍不住蜷缩起来,呼吸变得粗重。
“喂,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
“没有啊,哪有味?你怕不是脑抽了。”
“他是天乾他闻得见,你闻不见,莫不是信引?”
擂台下议论纷纷,那些声音涌入耳中,阿七微微一僵。
这就被发现了?阿七赶紧爬起身,顾不上三七二十一,就往台下跑,却险些撞到一道青蓝色的小小的人影。
“抱歉哈!”阿七强撑镇定地抛下一句,抬脚要走,只觉得膝盖一软,眼看就要摔个鼻青脸肿,一只手先一步将他扶住。
一股熟悉冷冽的气息传来,阿七知道扶住自己的人是谁,伸手抓住他的袖子,“柒仔……”
不知道那个扑街到底在暗器上淬了什么东西,阿七半昏半沉,嘴里依旧嘀嘀咕咕骂骂咧咧。
后来才知道那是一种蛇毒,这种蛇毒不仅毒性强,能要人性命,也有媚惑的作用。毕竟他的腺体没有被彻底破坏,受到影响,所以才大量散发信香,进入假性雨露期。
意识混沌之中,感觉到后背挨到床板,稍稍放松了些紧绷的神经。
那股燥热反而愈发剧烈,脸涨得通红,鼻头沁出几点汗珠。
明明四肢发软,可又像有无数精力催促着他去做出什么,他在被子里拱来拱去,发圈被蹭掉了,发尾湿漉漉地贴在脸颊边。
肩膀忽然被人掐住了,将他整个翻过来,嘴里被塞了十来颗药丸,又灌入一大碗水,呛得他直咳嗽。
这下人倒是清醒了几分,逐渐清晰的视线之中出现柒近在咫尺的脸,他莫名地紧张起来,想说话竟然被口水呛到,又咳嗽了两声。
像是被这咳嗽声惊醒一般,柒迅速收回了手,那速度极快,就仿佛被热水烫到似的。
窗外正好是夕阳,柔和的霞光将这张冷漠的面孔侵染,中和了眉宇间的狠厉肃杀之气。
此刻的柒垂着眸,掩饰住眼底的情绪,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不会是他无意间对柒仔耍流氓了吧?阿七胡乱地猜想着,从干涸的喉咙里挤出一声:“谢了。”
“……”柒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出去,将门带上。
夏天的夕阳明晃晃的,热得人快要烧起来了。
隔着一扇门,柒抬起眼,眼中尽是墨色翻涌的情绪。
在身后那间屋子里,他们两人的信香缱绻交融,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早在他扶住阿七的那一刻,熟悉的信香扑进他鼻腔,那股陌生的谷欠望就再次袭来,来得分外迅猛汹涌。
他尽量控制住自己,不能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何况这种被谷欠望操纵的感觉并不好……
可事情超出了控制之外,理智开始背叛他。
他盯着阿七脖颈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心思浮动。
尤其后来瞧见阿七藏在被子里,脑门抵着枕头,微微弓着后背,难耐地皱起两道眉,偶尔睁开眼时,从凌乱的发丝缝隙里漏出的目光涣散无神。
喘息声是这么急促,还有几声沙哑的低吟,仿佛从身体的最深处发出来,似是挣扎,又像渴求,狠狠撞着耳膜。
每一声,心脏就要跳一下,就像越来越重的鼓点,几乎要穿透胸腔的皮肤直接蹦出来……
清晨的阳光从窗口洒进房间,铺了满地的碎金。
阿七缓缓睁开眼,迷茫地看着四周,意识有片刻的恍惚,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昨天的事,这里应该是柒仔住的地方……
空气中有淡淡的雪松味道,清冷又克制。可屋子里空荡荡的,不见柒仔的身影,喊两声没人回答。
阿七忽地坐起身,蛇毒还没彻底清干净,他脑袋里嗡嗡地响,还伴随着一抽一抽的痛。
今天还要参加决赛,真是走霉运了。
阿七匆匆穿好上衣,把头发一扎,趿拉着鞋子,就推开了门,瞧见柒站在外面的庭院里。
“柒仔,早啊!”像以前每个清晨那样,阿七冲他挥了挥手,还是那么熟稔,好似他们不曾分别过。
“你一定要去?”柒定定地看着阿七,“点解?(为什么?)”
两个人四目相对,柒的眼睛很黑很沉,就像黑洞似的,所以当他冷着脸不说话看人的时候,总令人产生一种深渊吞噬、无尽下坠的森冷。
阿七却咧开嘴角,带了些有恃无恐的意味,“柒仔,你要拦我吗?”
柒沉默不语,往侧边迈了一步。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