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不到四个小时，我又醒了。
天蒙蒙亮，投下熹微晨光。周围静悄悄的，令人有种独自享有清晨的错觉。体内咒力顺畅流动，先前被掏空的感觉快要消失不见。
五条老师不在屋内，想必是去当昼伏夜出的蝙蝠侠了。
我边洗漱边胡思乱想，那我是什么角色？罗宾鸟？蝙蝠侠的小助手，低蝙蝠一等，不行。
超人？刀枪不入挺像，我也会飞，但是内裤外穿略傻，pass。
那蝙蝠侠的宿敌——b格很高的小丑呢？我蘸着牙膏泡沫在嘴角划出两道延长线，对着镜子咧开嘴笑，露出满口的白色牙膏泡泡，从哪个角度看都只有搞笑的意味，pass！
我吐掉水，擦了擦脸后走出卫生间。
某些嘈杂的信息突然在脑海里跳动，我若有所感地扯开窗帘，抬起头，正看见一个黑点由小变大，像只看到猎物的鹰隼一般直直地往我冲了过来，有种要掐着我的胳膊把人直接捞走的气势。
等到快要撞上玻璃的时候，速度又猛然慢了下来，这么一看，果然是五条老师。他提溜着两大袋子，白色头发被风吹得像蓬飞的稻草，由于双手被袋子占满，正试图用脚开窗。
我刚给窗户推开一个缝隙，他就像液体猫猫一样飞速挤了进来。他左右甩了好几下脑袋，勉强恢复到正常的发型。这个动作相当有即视感，让人立刻想到淋了雨的猫猫，也是这么甩干皮毛的。
“快点帮我拿一下啦。”五条老师说。
我接过袋子，打开一看，全是各式各样的咒物和咒具，多种咒力混杂，看上去像五颜六色的大杂烩。
我雀跃地问：“打劫去了？”下一句带上埋怨，完全忽略了那时昏睡不醒的事实：“干嘛不带我啊！”
“这不是打劫，是保管。还有比放在最强身边更安全的地方吗？那些老橘子们听完后都恭恭敬敬地把咒物呈上来了。”
肯定是武力胁迫。说不定又轰塌了建筑，揪出一堆藏在幕布后的老橘子，把他们气得吐血。而后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去，临走前笑意吟吟地放狠话，饯别礼是苍，随机削掉某些叫得大声的人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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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和我想象的没什么出入。
先是五条家少主半夜只身闯入总监部，把本就因异变而内心惶惶的老头子们叫了起来，接着又气焰嚣张地提出保管咒物实则收缴的要求。老人们吹胡子瞪眼睛，最后还是禅院家主站了出来。
禅院直毘人语调严肃：“五条家的小子，大晚上到访是来当窃贼吗？咒物是总监部重要的力量储备，怎么可能是你想要就要的？”
顶着dk嫩脸的五条老师闲散地翘起腿架在桌上，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大晚上就不能散步消食吗？你们这风景不错，就是有股难以遮掩的陈腐臭味，我还没怪你们败我兴致呢。所以说……给不给呢？”
说到末尾他声音低沉下去，即便掺着几分戏谑，也没有人敢不当真。
场面一下子静下来。
禅院直毘人顶住了压力，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原因都不说，何谈后续呢？”
总监部掌握大权之一的金叶踱步而来，冷声说道：“我看啊，是可以理解为五条家不满现状，想要掌控这片天地了！”
“哈啊，果然你们老橘子脑袋里只有这些东西。真是好大一股霉味啊～喂，我帮你们开窗通个风呗。”
众目睽睽之下，五条老师打了个响指。
轰隆一阵响。
总监部用术式加强过的屋顶开了个大洞，或大或小的石块砸下来，寒风携着尘土，不留情面地刮在人的脸上，冷色的月光照落下来，更显出他们阴沉的神情。几十年的脸面被一个年轻人按在脚底下踩，换谁都难以忍受。
金叶气得嘴唇颤抖，苍老的眼睛快要瞪出来，他重重地捏紧了拳头，但还没有不自量力到向几百年一见的六眼发起挑战。
他怒道：“说出你的来因！”
五条老师气定神闲，嘴角挑起一点幅度，闻言稍有惊讶地看向他：“我说，你们还不知道吗？你们看的比命根子还重要的咒物，里面混入了不干净的东西哦。要我指给你们看看吗？”
金叶一愣，其他人则窃窃私语起来。五条老师身影一闪，已然挑好了一柄长刀。这把长刀看上去平平无奇，却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被注入的咒力撑得抖动起来，下一秒，一只狰狞的咒灵脱身而出，朝着人们露出了獠牙。
“啊！”惊呼声此起彼伏，谁也没有想到最令人放心的地方就藏着定时炸弹，就像在家里发现了蟑螂。与此同时，不同的咒力和术式纷纷打向这只怪物。咒灵在密集的攻击下很快消亡，但那份震惊仍然残留于每个人的心里。
五条老师始终站在一旁观看，直到战斗结束才捡起被人冷落的长刀，掂量了两下，说：“终于害怕了吗？你们的眼睛看不出，我这双六眼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哦。这种事外面也发生了好几起，还跟诅咒师相关，你们却什么也不知道，真是怪蹊跷的。”
语到末尾，五条老师嬉笑着重复了一遍金叶的话：“到底是谁想掌控这片天地啊？”
气氛一下子更加沉闷，空气都快要凝滞。金叶板着脸不说话了，脸色黑的吓人。五条老师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秒，又移向了禅院直毘人，说：“禅院老头，这就是你和这个谁要的原因。”
禅院直毘人定了定神，说道：“五条悟，我确实错怪了你的来意。但是，你要带走全部咒物的要求也很不合理，至少要等我们内部检查之后，再交给你……”
五条老师淡淡地说：“现在是你们求我。”
“你！”金叶又被气着了。
“好吧，你们查去吧。也不知道藏着的特级咒灵会把你们打成什么样，可怜呢。”五条老师作势要走，又被急忙拉住了。
哪怕知道五条悟这句话是刻意讲出，但是谁也不敢赌这个可能性。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五条老师满载而归，进货式地带走了两大包。某些特殊的咒物没能带走，而五条老师想要的，基本都揣走了。
虽说立下了为期一周便要归还的束缚，但留下的可操作空间相当之大，足够调查清楚和利用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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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
五条老师跟我在五点的清晨，勾肩搭背地出去吃早餐。食堂没开门，于是只在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汽水，搭着前几天买的薯片和布丁吃了个五分饱。
不知为何，大家今天普遍醒得很早，脸上带着一些没睡好的疲态。总不能都去当暗夜里的蝙蝠侠了吧！
我瞥了一眼照常兴致高昂的五条老师，暗暗加快了吃零食的动作。
剧情铺垫章，猫猫主动出击，引蛇出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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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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