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瑟瑟，五条悟说出来找他们打架的惊人发言。
看着已经被打秃噜皮的操场，五条悟摸了摸下巴，最终说道：
“或者我们来玩一个新游戏吧。”
五条悟兴致勃勃，那一定是一件抽象的事情。
众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当事人双手抬起打直做撒花状：
“就叫——捉迷藏之鬼抓人升级版！”
一个幼稚而不靠谱的名字。
从当事人沉默的三秒钟甚至可以读出来这是现编的。
“这就是现想的吧？”
真希把武器插在地面上，毫不客气地吐槽。
“捉迷藏吗？我小时候看很多小朋友玩。”熊猫挠挠脑袋，眼里却冒着星星：“要玩吗！要玩吗！我们也要玩吗——”
熊猫咒骸的童年是缺少这样的玩伴的，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默默羡慕的份。
五条悟伸展大臂，从空中划过完美的弧形，漂亮地竖起拇指：
“当然！”
“大家一起来玩吧！”
夏油杰倾头，默默地鼓掌。
“我就不参与了，可能控制不住自己。”
夏油杰弯着眼眸补充：“我做裁判，”
继续不急不慢地：“大家不想玩的话也可以选择和我直接切磋喔。”
几人对视几秒，又看看夏油杰——
他每次过来都是暴揍一顿。
嗯，还是算了吧。
每次都找医生疗伤也不太好。
无人反对，五条悟接话：“咳咳，活动很简单。”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嗷嗷待捕的人类。”
“要在这片区域里躲藏起来，”一片夏油杰可以控场的区域。
“唔，也可以不躲。”
“反正我会来抓你们，被抓到你们就输了。”
规则说完把场上的学生干到沉默。
乙骨看了看大家诡异的寂静，犹豫开口：“老师来抓我们，还能玩几分钟吗？”
“鲑鱼。”狗卷棘肯定地附和。
这是大家的心声。
都是和五条悟训练过的，当然知道差距。
“哦，是用雪来抓啦。”
五条悟弯腰，随手抓起一团雪。一个用力把绒绒的雪花压实成团在手里的雪球。
“四肢不算，我只要用雪球砸到了你们的身体5次以上你们就被淘汰了。”
“当然，”
五条悟不知从哪个兜里掏出黑纸，毫不客气地贴在自己前胸后背：
“过程中你们要是能把雪球扔在这个位置也算你们赢喔。”
“期间对你们我不会使用咒术，纯体术作战。现在明白了吗？”
这下明白了。
好像真的有点意思。
“来吧来吧，难得大家今天没有任务，校长也不在喔。”
五条悟跃跃欲试地怂恿。
熊猫率先拉伸，表现出浓浓的兴奋感。
伏黑惠看了五条悟一眼，默默地双手交叉，伸展热身动作。
简单准备后：
“那么——”
“游戏开始！”夏油杰吹响裁判哨。
“得嘞。”真希一个致意，第一个窜出去，一个后跳消失在操场后的树林中。熊猫大吼一声，兴致勃勃地往另一个方向。
乙骨见前两人都走了，犹犹豫豫地直直往前方走去。
伏黑惠走得最晚，他与狗卷棘对视一眼。
狗卷先一步离开。
依然顶着海胆头的伏黑惠，回头望一眼老师，问了一句：
“那样不会伤到老师吗？”
五条悟笑了。
雪花在他的手上散开又像是隔开了薄薄的一层障壁。
“安啦，我的无下限照开的。”
这样啊，
伏黑惠了悟，颔首离开。
天上没有下雪，前几天堆积的雪也没有融化。
几个学生在熟悉的场地里迅速消失无踪，阳光如同白炽灯的光打下来，视线变得白茫茫的一片。
“悟也不可以作弊喔。”
夏油杰不动声色地挡在他的眼前，遮住了他前看的眼神。
五条悟今天故地重游，带了新墨镜，镜面被一个结结实实的夏油杰塞满。
“他们还是很积极的嘛。”五条悟收回视线趴在椅子上评价。
夏油杰露出狡黠：“可是我就想威胁他们呀。”
五条悟眨眨眼，挺俊的脸与夏油杰对上，心情不错地吹响口哨。
“悟，当老师要端庄的。”
“我知道。”
五条悟索性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我当了很久老师了！”
这段时间好像更习惯把夏油杰捞在身边了。
“是啊。”
“真是看不出来。”
夏油杰逆着光，看着被多云遮住的太阳暖融融的，给身边的五条悟打了一层圣光，像是最顽皮的天使：
“悟当老师也很好看。”
之前他真的很少关注悟的生活。
其实悟在学生面前还是很认真的。哪怕做不到平视对手却也在最大程度上能看见所有人的想法和意见。
只是这些青春期的小孩啊。
想想还有点手痒，觉得自己还能和他们再“切磋”一顿。
夏油杰平白无故地直当赞美，让五条悟也愣了一下。
嘴角无意识地上扬，被人为拉平。五条悟试图板着脸强调：“我一直都很好看。”
他板正夏油杰：“我才没有不好看过。”
夏油杰笑。
“杰说，我没有不好看过。”
五条悟靠着他的肩晃了晃。
夏油杰索性从包里拿出拿出冰淇淋杯。
“吃吧，一直都好看的五条老师。”
吃了就能堵住你的嘴了。
五条悟乖乖伸嘴够住了勺。
看在冰淇淋的面子上，短暂地闭嘴了几秒。
冰冰凉凉丝滑入嘴后他含含糊糊地开口：“杰最近怎么不穿那件衣服了？”
“哪件？”
“你当教主那件。”
五条悟比了比他的身体：“好像圣诞节之后就不怎么穿了。”
“可我看你的衣柜里明明还有。”
“…”
那是因为平安夜前夕出发被点出来他有点羞耻啊。
“为什么呢？”
五条悟不依不饶地继续询问。
夏油杰瞥他一眼：“秘密。”
“哦——”五条悟再没有追问的意思，他冲夏油杰神秘一笑：
“还是秘密吗？”
……
计时器报铃恰如其分地响起。
学生的躲藏时间结束了。
“时间到了，悟。”
夏油杰拍拍他的背，感受薄削的肌肉在手下紧实地勃发出蓄势待发的生机。
“去吧。”
裁判哨响，五条悟入场。
夏油杰后知后觉地抚上心口：这里好像被挠了一下，烧的慌。
有点，招架不住了。
*
安静的校园里只剩下五条悟含着勺子哼歌的声音。
雪花在他的脚下被踏为一个又一个脚印。
高专的学生们除了刚刚走进来有明显的脚印以外，没留下半点痕迹。
五条悟平视远方的树林像只优雅的猫咪，悄无声息毫不急躁地在雪天踱步。
当然可以观察那些细枝末节的痕迹判断位置，但这不是五条悟的风格。
林子里悄然无声，毫无动静。夏油杰扭开保温瓶盖，在冲上来的热气中，优雅地喝了一口。
那些高专生还没有明白。
这场游戏的关键点在哪。
首先被五条悟发现的是熊猫。
没玩过这类游戏的他躲在了一个明显的山坡下。
都说猫是感觉不到尾巴的存在的，没想到熊猫的尾巴也这样。黑色的尾巴可怜兮兮地漏在雪堆下。
五条悟没有忍住地笑了。
“起来了喔——”
他站在这突兀的雪堆旁边，大声开麦。
雪堆抖了一抖，散落的雪花把黑白的熊猫本体显露出来。
五条悟没急着攻击，等着他慢慢爬起来。
“你跑吧。”五条悟说道。
熊猫与他大眼对小眼。
眼睁睁地看见五条悟手中的雪球越捏越大。
熊猫乖乖地举起手来，做出投降的姿势。然后迅速趴下，四肢向前带动奔袭。
后面的雪球如同飞弹般向他袭来。
熊猫被迫绕道感知，又被迫翻滚躲开。
但是阻止不了这样强势的攻击。
“1。”
“2、3……”
五条悟从一个树杈一个跳跃稳稳落到另一个树杈。很快就赶上了走S型线的熊猫。
熊猫狼狈地爬起来。
五条悟掂了掂手上攥起的两个雪球，发出恶魔低语：“要输了喔。”
熊猫躬身，状似反击。
五条悟却高扬着嘴角左手顺手一个抛投，同时背后跟长了眼睛似的，右手腕一拧手指发力，精准地砸到打算救人突袭的乙骨。身前压紧的雪团也正中熊猫胸口。
空气中只听见他兴奋的声音：“4。”
五条悟转过身去，看见已经被他砸到树下的乙骨评价道：
“偷袭的气息乱了。”
“下次想救人的时候不要犹豫这么多。”
乙骨瘫在地上，立刻翻滚起身。
事到如今，直接暴露肯定也逃不掉了。
只能博一把。
熊猫也从五条悟背后起来。
刹那间他与乙骨完成视线交换。
两个人同时暴起，扬起一片大雪。
雪花在场地纷纷扬扬，像是遮人眼的白烟。
可惜，哪怕五条悟无视被动触发的六眼感知，两个人毫无配合的合作一击即溃。
熊猫率先被砸了第五下。
然后是乙骨忧太。
滚翻、掩体躲藏、快速突进。
挣扎过，躲开过。
明明是被着重训练的对象。
哪怕夏油杰对他因为肉厚，特级咒术师能挨更多的打有所倾斜。也被压制得五分钟内结束战斗。
潜伏在这片区域的夏油杰咒灵带着小喇叭传遍全场。
“熊猫、乙骨忧太淘汰。”
结束一场战斗的五条悟依旧慢慢在雪地里散步。
他的精灵球笨拙地顶起新开的蛋糕，飞到他的身边。新的叉子乖巧地安在蛋糕顶等着被人拿取。
五条悟就这样愉快地开启二阶段的搜查。
真希很快就出现了。
“不躲了吗？”隔着老远，五条悟端着蛋糕大声地询问。
“躲不过。”真希同样站在树杈上。
“其实，五条老师最开始就不希望我们躲吧。”
这可是六眼神子，他们幼稚的躲藏怎么可能逃得过去？
这倒是。
五条悟笑。
“那现在出来是有什么计划吗？”
他游戏前强调自己不会主动用咒术咒力。
真希爽朗地把捡来的树枝敲打一下树干：“没有。”
“但好歹是自己准备的。不至于措手不及。”
而且，虽然自己没有，但其他同伴是可以用术式的。
五条悟耸耸肩，笔直的飞弹被他甩出，宣布利落地开战。
雪团刹那间飞到自己面前，真希冷静地用树枝劈开。
只留下散落的雪花。
是了。
就像伏黑惠在手机里说的那样。
他们可以用各种方式打散过来的攻击。
本质上，是希望他们站出来，而不是躲着畏战。
更何况，这是难得的纯体术。
真希不畏惧这样的战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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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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