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目的地后的两人要走，虎杖悠仁的沉默显而易见。
或许他是想帮忙的，或许还是在纠结。
毕竟他的爷爷还在等他回去。
好在五条悟大方地给了选择。
“虎杖同学现在有两个选项。
第一，我们把你带出去外面有咒术师接应，你立刻回去。”
第二，跟着我们，我们会保护你。”
虎杖来回审视两个大人，刚刚一瞬间的力量差距让他知道他们真的很强，而自己大概确实帮不上忙。
那为什么会提议自己跟着他们呢？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它告诉自己两个人不是坏人。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你们能保护好我吗？”
“当然，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
老实说，五条悟希望他选择跟上来。
原因无他，虎杖现在闯入咒术界、认识那些诅咒的时间太早了。
就算现在放他走，他们没法保证虎杖悠仁会不会因为一些因缘巧合被“自然的、别无选择的”吃下宿傩的手指。
最重要的是，他们希望虎杖悠仁什么都别吃。
过去的力量在左右现在，他们需要做些什么。
*
事情要回到昨天。
从岛上回来后，还是中午。
夜蛾嘱咐他们记得去找一趟天元后离开，夏油杰立刻邀着五条悟的脖颈，威胁道：
“说吧悟，看到什么了？”
啊哦，五条悟不会隐瞒。
他摸摸鼻子，言简意赅：“时空的力量失控外溢。”
直身坐在沙发上，思索着说道：“夜蛾他们推断得一半一半，不是因为裂口扩大而造成了某种东西的入侵。而是因为外面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入侵进来，才会让裂缝扩大。”
那条裂缝绝非偶然。
“所以，那股时空的力量一直外溢，不是某一次进入这个世界带来灾难？”
夏油杰皱眉，做出总结。
“嗯。”
五条悟不太高兴地环在夏油杰身后。
从他的视角，那股骇人的力量从裂缝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已经污染了那片的天空。所谓的天灾不过是那股力量对这个世界的影响与警示。
夏油杰也沉默下来：“看来是得好好研究了。”
“悟为什么不和夜蛾说呢？”
“唔，告诉老头也没法解决问题吧？”五条悟沉淀下来，继续道：
“一会不是还要去看望那个‘天元大人’吗？到时候好歹让他有个底。”
“悟就确定天元知道吗？”
“不。”
五条悟摇头：“我猜没有我们多。”
他已经摘下眼罩，锐利剔透的眸子顺着窗外看着远方。
“问题关键在于那头的力量进入世界，一刻也没有停下。”
*
薨星宫。
“你们来了。”
不意外也不迟疑，像是等了很久了。
五条悟象征性地打打招呼，
“既然邀请我们，应该知道我们需要什么吧。”
他顿了一顿：“天元大人。”
话语是得体的，语气里却没有其他咒术师的那种敬畏。
天元没想到五条悟如此单刀直入的开场，她摇摇头：
“所言之事，你应该已经看到了。”
夜蛾先来问过一次，那时她就知道只有五条家的六眼能看见这场灾难。
“那股力量带来的冲击，让我之前立下的结界皆有波动，咒力倾斜，
长此以往，难以维持。”
天元的话语沉沉：“裂纹带来的灾难，危害众人。于内产生另一股怨气滋长咒灵诞生。本我不衡，结界动荡，从第一次起这场灾难便是注定。”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夏油杰突兀地开口询问。
时间么？
天元看向他们的神情顿时意味深长：
“如今的说法，应是圣诞节的前夕，也就是去年的平安夜。”
五条悟的骤然冷淡下来：“你什么意思。”
“事实如此。
那一夜的力量撞上结界，让我感知，方才发现缝隙与外力侵蚀。如今更是多了不属于现在的回忆。”
说到这个，天元的话意有所指：“想来现在确实是最好的时刻。”
夏油杰侧头：“我们曾经查阅古籍，曾经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实不相瞒，”天元叹气，话语里带着古怪：“我亦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我想，这个世界是特殊的。”
五条悟听了这话，冷笑一下。
天元不再看向他们，
“之前星浆体一事我已经迎来进化。如今世界的两股力量冲击，仍需维持咒术界的平衡。结界未动，人们需要经历的灾难和接触的咒灵依然维持现在的情况，增长不大。
但其他的……我亦无法破解。”
五条悟和夏油杰不接茬，好在天元知道他们的性格：“可你们倘若想要阻止，要快。”
“世界正在重合，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恶意正在侵蚀，若不阻止，终有一日，此处也会迎来最后的结局。
“您的意思是？”
“波动产生的当天，我已开始探查。前期的缝隙并不知道何时产生，平安夜那股强烈的冲击，让我看见‘未来’的陨落。想要阻止，这也是个办法。那天发生的或许只是一件小事，曾经应该发生了什么，或者…没发生什么，造成了裂缝的扩大。”
“缝隙由此扩大，继而能推知缝隙的产生。”
“意思是裂缝扩大，因为本该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
天元没有回答，她默默退了一步，那就是默认了。
“哈。”
空气中陡然变冷，杀意以五条悟为中心爆发：
“您不会觉得我还会让它发生吧？”
五条悟的“您”咬字很重，其中浓烈的讽刺意味带着要叫人卸掉脑袋的杀气和愤怒。
他也不在乎对上这位天元大人。
面对这个答案两个人都有猜测，但都没有提出。
重新回到一切还没有发生的世界，于他们而言实在是太珍贵了。
夏油杰沉默一瞬，失笑般邀来五条悟的肩，他伸手抓住五条悟发力的小臂轻轻拍了拍，露出的腕骨白皙脆弱得星星点点显露出昨夜的疯狂。
意思是，我还在这里呢。
五条悟的戾气淡了一些。不过，很显然，天元这边已经没得谈了。
“也不全是这个意思。”
天元也摇摇头，只是她做不到什么。
“不论您想做什么，能做什么，”
夏油杰情绪稳定地敛下眸子，眼里含着敌意和冷漠，依然笑盈盈的：
“您看到了，我们就是这个态度。”
“更不可能让‘未来’重演。”
夏油杰试着将手放入五条悟的手心，五条悟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捏得死紧，强势接下话头：
“何况改变不了什么，那么现在的时空就没有意义了。”
“而我，不会让没有意义的事情发生。”
夏油杰闪烁着同款跃跃欲试：“您打算与我们为敌的话，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那只有力的手将夏油杰的手扣得很紧，交错的手拉与肩平仿佛某种誓言。
……
最终的最终，是天元先妥协了。
她提出了另一个，可能的想法。
“悟又不高兴了？”直到出去，夏油杰心情颇为不错地拉走五条悟。
五条悟显然是还在生气的，曾经更为明显，现在只有下瘪的嘴角彰显着他的不悦。夏油杰侧头看向他的神情专注，问出去意思是我可以哄哄你。
“杰为什么不生气？”五条悟闷闷不乐。
哪怕那群人没有能力，可是算盘打到夏油杰身上他就是不高兴！
偏偏杰看起来能坦然接受。
夏油杰注视着他，轻轻叹气：“这就是悟不想告诉我的理由吧。”
他也不恼，轻轻晃着五条悟的手。因为圣诞前夕和结束后自己的犹疑和担忧被悟看在心里。
“悟是不是觉得我又要说什么了？”
“对！”五条悟盯着夏油杰。
伸长戳着夏油杰好不容易长出点肉的脸颊，语气格外霸道：
“是我不告诉杰的，杰不许有心理负担，不许胡思乱想，不许觉得已经足够了。”
五条悟恶狠狠地盯着他：
“因为还不够，我还有好多地方要和杰一起去，永远都不会够。”
夏油杰注视着五条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能看出五条悟心底对当年自己离开的芥蒂和痛楚。
他握着五条悟的手放到胸口，温柔道：“不会的，悟。”
“我现在好多了。”
伸手主动把五条悟捞进怀里，
“还有，要谢谢悟呢。”
悟陪他每个深夜的练习，看到自己的逐渐成型的攻击和领域构建，悟想让他变强，一起变强。
那个时候，好像真的找回了高专的感觉，累得纯粹。五条悟看得也纯粹，亮晶晶的眼睛期待着这个过程。
悟在等他变强。
他也确实变强了。
所以淡定地接受过去，要和悟一起迎接挑战。无论未来改变与否，接受当下。
“谢谢…什么？”五条悟想听更多。
“谢谢我的男朋友陪我一起训练呀。”夏油杰难得地俏皮，仰头伸着舌头在五条悟气的鲜艳的唇上舔了一口。
五条悟应该或许大概，是还想继续生气的：“我还是不开心。”
夏油杰了然，舌尖撬开他的嘴又吻了上去。
……
最终他们还是在第二天来到了这个城市。
遇到虎杖的那一刻，两人就明白了世界的力量。
虎杖的出现，或是蝴蝶效应或是冥冥之中的推动。
不该出现在这里，不该牵扯在现在的咒术世界。
邀请虎杖，他大概率是会答应的。
“悟，在原计划的基础上，我们可以试试…”
夏油杰看着一无所知的虎杖，有了新的想法。
“我和你们一起吧。”伴随着虎杖的决定。
三人毫不避讳地前往下一个地点——计划启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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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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