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像在高专时的那样。
羂索一眼就能看透两个男生的动作。上次他就知道,这两个人没有什么能够伤害自己的能力。
唯一担心的只有将伏黑惠逼急了,召唤出魔虚罗的可能。
但已知发动范围的距离,他也不着急了。
他向来是求稳的。
如果不是看透了宿傩需要一个足够强悍的□□,他不会贸然出现。
研究受肉这条路他已经无趣了。
另外,他也想知道,宿傩会选择谁作为他的载体。
可笑牢笼内的两个人还在挣扎。他索性放他们俩逃跑,然后一点点将结界收紧。
伏黑惠和虎杖缩在墙角。
“不要紧,实在不行,我还有一个方法。”虎杖悠仁喘着大气,一只手往兜里掏。
伏黑惠警戒地一只手按住虎杖,一面侧头观察外面的情况。
只见虎杖叽叽咕咕地从裤袋子里抓出两个口罩,严肃的脸上写蛮郑重:“喏,伏黑也带一个吧。”
……
伏黑惠:“好。”
然后沉默地把它塞进衣服口袋里欲言又止:“这东西……”
“我给五条老师说过喔。”
哈哈。
伏黑惠想都不想就知道,五条悟一定满是赞许地夸奖了虎杖的小巧思。
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羂索还在他的侦查范围内,明明两个人还暂时安全。
他依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遍体生寒。
天上落下了腐蚀的黑水,地下的土地开始变软。脚下黑色的圈也越来越大。
伏黑惠熟练地操纵着青蛙,拉着虎杖往天上飞去。
此处没有落脚的地方,但墙面、树干、屋檐,只要能够借力的地方就能让两人熟练地在广场游走。
毕竟是他们的巡逻场地,他们不可能不熟悉。
“找到你们了。”
这句来自羂索的玩笑话,像是鬼影般如影随形。
两人再次跳开落脚的枯木。
虎杖悠仁跳得更远,可伏黑被锁定了目标。
凌空中,伏黑惠只觉得身子突然一沉。
漫天的重力施加于他,落叶与他就簌簌地落了满地,砸出满地阴影。
伏黑惠试图站起,却动弹不得。压在肩头的又是一股沉重的力量。少年人被重重地压倒在地上,青筋暴涨。羂索玩腻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要对伏黑惠下手。
虎杖悠仁判断出这种可能,立刻大喊。
“伏黑——”
“别过来!”
伏黑惠半跪着压在地上,却能感觉到周围沉重的力量没有减弱。
而羂索却在其中,不受影响。
之前的他,没有使出全部范围。
“真无聊,你们输了。”
眨眼之间,羂索已经来到伏黑惠身前。
“其实,如果你真的作为容器。我确实有可能放过你姐姐。”他漫不经心地说。
此话一出,观察到伏黑惠浑身青筋的脸上浮现出片刻的恍惚。
这么容易被影响,未免也太好用了。
下一秒,自己的身子也沉重起来。
并不至于像伏黑惠那样完全无法动弹,只是动作滞凝慢了几步。
虎杖也抓住时机,从半空中猛地一跃。挨着这份动荡的下压的重力,往下劈腿,目标正是羂索。
羂索果断缩小范围,抬手拦下虎杖。
虎杖悠仁空中挺越,换了方向,几个翻滚带着伏黑惠滚远。
此时此刻。
像是抓住了这瞬间的空挡。水象、玉犬同时进攻羂索。
伏黑惠沉下脸来,他摇摇晃晃倔强地站起来,眼底竟然多了几分战意。
“你也配提我姐姐。”
“……”
羂索捂脸,干枯的手指遮住疯狂的双眼。
“哈哈哈哈哈哈——”
他抹开略显杂乱的头发,阴沉着脸看着他们,兀地恍若自说自话地说着:“看来……是我想错了。”
他抬头,意有所指地露出满意的笑容:“你们并不是没有准备。”
天光炸开。
两人瞬间感觉到那股阴沉之气减轻不少。
夏油杰抱肩,双臂间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摇摆,俨然是一个防备姿态:“都说了多少次了,”
他目光凛冽,毫不掩饰此时此刻的威胁:
“不要动不该动的人,老东西。”
“这种趁人懈怠再进攻的套路,不会有人再上第二次当。”
“啊,”羂索轻轻地感慨一声:“夏油杰。”
此时的夏油杰已经将他们护在身后。
只听见羂索并不着急般,慢吞吞地说:
“虽然这并不是一个严谨的结界,但……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立刻破开的呢?”
夏油杰客气称赞:“不可否认,在这方面你确实是专家。”
“所以……是天元的手笔吗?”
见夏油杰没有否认,羂索失笑:
“哈哈哈,我应该知道的。”
夏油杰也很坦然:“或许应该等你告诉我们吧,不然大家都以为你们彻底放弃他们当容器了呢。”
虎杖听了抿抿嘴,这段时间确实保护他们的人也逐渐变少了。他们也确实放松警惕了。
但现在看来,老师的判断是对的。
宿傩挑中的身体才是最适合的。
“聊聊吧,”
羂索无畏地摊手:“看来你们对抓到我抱有很大期待呢。”
以他的性格,他推测高专这边更倾向于他不会出现才对。
“喔?还不明显吗?因为现阶段的宿傩打不过悟呀。”夏油杰笑眯眯地回应。
“高专拿走的手指是一定要被你们取走的。”
“况且就目前的情况,对你而言,这不够有趣不是吗?”
夏油杰笃定的话语里透着对羂索研究的感慨。
羂索也发现了这一点:“哦?也就是说,我出现在这里也是你们猜到的了?”
“应该说,宿傩会去取走咒物吧。”
“无论你在什么时候搅乱局面,目标都会指向高专。”
这是也是后期训练不在高专的原因之一。
“但另一方面,你又忌惮着悟的能力。”夏油杰收起懈怠的模样,定定地盯着他:
“我不认为你会再亲自去高专一趟。”
“你需要更确切的、能够战胜悟的战力,所以你需要站在这里。”
“而这也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被猜到了想法吗?
羂索竟然觉得微妙的刺激。
“你和以前很不一样,特意研究过我?或者说,你和谁聊过我呢?天元?她能给出你这样的答案吗?”
之前那几次失败都属于底下的人被算计得清楚,他本来觉得咒术界只是一群腐朽的轻轻撬动就可以掀翻的武夫环境。
什么时候,开始有人参与布局了呢?
五条悟、九十九由基两位赫赫有名的特级都偏爱于一力降十会的咒术师。如果没有夏油杰,这些计划的实现肯定会轻松得多。
好像这个人的存在,无形中减轻了五条悟的压力。
那他的压力就大了。
“特意谈不上。毕竟知道对手是你们这种老东西,当然需要多多注意。”
“所以,你安排五条悟在那守着了?”
夏油杰纵跃避开,楼顶的大石受着重力猛地砸在地面。他轻退一步,避开阴霾,意有所指:“是啊,这不是防着某些老东西一急之下只想偷袭嘛。”
话落。
夏油杰飞身而起,咒灵听从他的控制从四面袭击,身后大大小小的漩涡。
阵起。
地上浮现着微弱的光芒。
【禁锢】
羂索猛地抬头,竟带了点诧异。那一瞬间,他施出的咒发失灵了。
而此刻的夏油杰却毫不意外地抓住这个空挡,小漩涡爆发出能量轰击羂索,他也近身——空中荡涤的衣袍里飞出咒具,横刃下劈。身上多处被重击,羂索已经用反转术式恢复。完全是冲着脑门来的。
羂索以手腕被骤然下落的重击打断,他立刻用反转术式恢复,面露不善地盯着夏油杰。
夏油杰的眼里不失凌厉的杀意,整个人散发着战意。
他是打定主意在这里杀了自己。
他目光也郑重起来,调用咒力破开了阵法。
“真是有趣。”
“什么时候立下的东西?但这也太仓促了。”
夏油杰不语,已然全神贯注地战斗状态。
咒力操术。
夏油杰这次出手显然考量过了,以咒灵攻击逼他不得不术式防御,再立刻近身攻击。
眨眼之间,数十招对抗。
咒力如洪水般在两人的每一次交锋中疯狂倾泄,广场连带着旁边的几个独栋宅子,也从破败里变得一片废墟。
两人身上各添新伤,都是新的咒式。
不,或许应该说,他调整了进攻的方法。
因为自己的咒术调性,不和自己近身战。
于是羂索改变了战术,有心和夏油杰近身对抗,他不惜一切地拉进了距离。
溢出的鲜血已经足够,就是现在!
羂索挡开划过咽喉的一斩,掌心里满是鲜血。
【百炼?穿血】
覆盖整个掌心的血,那并非纤弱的血线而更像是咆哮的血色巨柱,以撕裂空气的速度,犹如极飞的利剑版向夏油杰腹部刺去。
于此同时,先前洒满的鲜血,竟然化作一条条鲜红丝线,在空中罗织着,天罗地网版缠上夏油杰的四肢——他在封锁着夏油杰的行动。
千钧一发之际,夏油杰背后的咒灵暴起,利爪带着咆哮直劈羂索头颅。
只在一瞬间,血色的烟花从两个人残酷地绽放。
“加茂家的赤血操控。”夏油杰咽下口中的血,千钧一发之际,他强行操控着咒灵带他偏转,避开了腹部的攻击,反转术式依然可以使用。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刃:
“我以为你换了一个身体,没有他们的血不可能使用这样的咒术,”
夏油杰感慨自己之前的多虑:“看来也不是绝不可能。”
“你猜呢。”
可惜了。
羂索心下轻叹。
这一击是当年实验的结果,需要更多的血和代价才能使出来。
一击不成,夏油杰肯定比刚才更有防备,很难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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