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着走着,程啸突然说,“和你们比起来我真是太走运了,我体内的蛊刚好克制异形。”
花琛语气不善,“你是来炫耀的吗?”
“不是,我就是觉得对比你的惨样,我真该好好感谢我老妈多年的栽培。”
“你滚吧。”
“来认识一下吧。”程啸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伪装,“特种小队军医参试员程啸。”
花琛答道,“花琛。”
“是真名吗?”
花琛反问,“这重要吗?”
“看来我们不属于一个体系。”程啸叹了口气,转而向花琛解释起起因经过,“……依据楚轩大校提供的信息与进入方法,我是第二名进入者。第一名是王侠,爆.破专业,我是军医专业。老实说我以为我就够特别了,没想到你比我还特别。”
花琛摸出一根烟塞嘴里,空出的手无意识搭在火铳上,“我哪特别了?”
“你真要我说?”
“说吧,说完我好改进。”
“那我可真说了。”程啸凑过来,盯着花琛的侧脸说,“你一身越南那帮疯狗的疯味。”
花琛手里的火铳已经抵在了程啸的胸膛上。两人的腿甚至还在机械的行走,但腰部以上却像是被时光凝住。
最后是花琛先收回火铳,“你真不怕死。”
“好说。”程啸继续嬉皮笑脸,“那是因为你还用的着我。你认出了我的身份,我也认出了你的,现在我们扯平了。”
花琛扯掉了嘴里叼的烟,轻轻将烟弹到一边,他说,“在这个鬼地方只有花琛和程啸。”
“深有同感。”
两人架着女生一同挤进救生舱,女生的身体在他们中间化作朦胧的白光,可怜的研究员继多处擦伤和磕碰之后也被强行拖进了救生舱中。
此时正是舰船自毁倒计时的第五分钟……
[恭喜您达成“第一部恐怖片存活”成就,作死潜能开发系统已激活,所有任务由主神同步颁发。]
仿佛是回到了母胎的羊水中,突如其来的睡意扯着昏沉的意识向下坠。
我问问但治疗中途跳出来的对话框让花琛突然清醒。
[异形寄生是基因污染,就如同肿瘤,即使切除也有复发的风险,是否要完全剔除这部分有害基因?]
[剔除成功,扣除200奖励点。]
[转入作死潜能开发系统]
[俗话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作为一个引导持有者作死并开发潜能的系统,我们将免费为您定制任务套餐。]
[任务一:请试着在只得到保底的1000奖励点的情况下存活过下一场恐怖片。]
[奖励:归还之前被扣除的5000奖励点和一个B级支线剧情,并附赠精神系技能兑换券一张,可在主神处兑换任意一个精神系强化技能。]
[任务进行中,祝你好运。]
花琛落地,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松了一口气,但转头却发现先他一步落地的程啸冲他耸耸肩。
这里资深者们和他们两个新人,女生不见踪影。
[“逃避永远是最蠢的事,因为假象一旦被打破,只会给精神造成更大的伤害。”]
程啸拍拍花琛的肩膀,低声说,“节哀。”
[“你是我要护的人,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死。”]
不久前刚说过的话还在耳边萦绕,花琛捂着脸弯下腰,口中发出近乎癫狂的笑声,他笑着,笑得面目扭曲,泪水却从眼角滑落而不自知。
[什么“不会让你死”啊,许下这种承诺却无法达成。花琛,到头来你还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废物。]
那笑声太过癫狂,像一个疯子,又像一头受伤而在哀嚎的野兽,让周围的人下意识地防备和远离他。
只有程啸还站在花琛旁边,他再度拍拍花琛的肩膀,说了句节哀,然后对资深者们解释道,“正如你们看到的那样,之前那个女生没活下来,初步推断死因是开胸手术术后移动所致。嗯,他同那个女生感情很要好,一时转不过来,各位大哥大姐行行好,给他点时间疯一会。在这期间能和我说说主神空间的注意事项吗?”
原本打算来欢迎新成员顺带发表感言的资深者队长直接僵在了原地,愣半天才在其他成员的提醒下说,“没什么可注意的。这里空着的房间都可以住,只需要你握住门把仔细想自己想要居住地,那么房间就会变成你想的那样。另外你们还能免费制造一个生命体,可男可女,年龄容貌都可以自行改变,身体可以是普通人的两倍强度。至于其他,就是先不要急着强化,等到明天大家在一起讨论一下吧。”
“好。”程啸笑嘻嘻地应道,突然又多说了一句,“我们都能理解你当时的选择,谁也没有怨恨你们,那个女生真的只是运气不好,至少我们当时已经尽力把生路让给她了。但花琛受到的打击有点大,这点还请你们理解。”
“没关系。”资深者队长装似不经意问,“你们之前认识?”
“怎么可能啊,完全不认识。”程啸挠着后脑勺说,“大家都度过同一部恐怖片,那就是有了过命的交情,自来熟啦。对了,我现在可以开始造人吗?”
“那你们随便吧。”资深者队长善意地笑笑,体贴地把空间让给他们,其他资深者见状也接连散去。
在程啸背后,花琛僵硬地直起身子,向着一个空房间走去,在经过程啸身边时,他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两个小时后来找我。”
厚重的房门合上,程啸看看禁闭的房门,在看看石碑上楚轩的名字,无奈地叹了口气,麻溜利索地办完事也溜进房间。
两个小时后他溜出房间,叩响了花琛的房门。
房门自动开启,程潇溜进屋,正赶上花琛端着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
花琛家是典型的玻璃洋房,虚假的阳光穿透玻璃照亮起居室,一张宽敞的褐色方桌旁放在四把椅子,斜对角是一组北欧风的布艺沙发。
“坐。”花琛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的T恤加上蓝色的牛仔裤,一边手腕上戴着五个金属手镯,走起路来叮当作响。他脸上戴着四方的黑框眼镜,碎发撩到而后,露出的一边耳朵上扎了耳洞,一颗黑曜石耳钉就戴在耳垂上。
现在的花琛看上去完全没有了那种癫狂的感觉,他就像一个普通的刚出校园的普通大学生,但又有普通大学生绝对没有财力做到的奢侈。
方桌上摆着一本摊开的高端奢侈品杂志,翡翠项链下方标注着让人张目结舌的一连串零。
程啸满怀敬畏地把杂志推到一边,随口说道,“干你们这行的工资这么高吗?我现在改行还来得及不?”
花琛往杂志上瞟了一眼,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我戴的都是连仿制品,在杂志上看哪个喜欢了就找人去做个一样的戴着,这种手艺在越南很常见。要是真的你就不会在这看到我了。”
“我就知道。”程啸一转头就看见桌上大玻璃碗里摆的一束西蓝花,上面还嚣张地别着情人节贺卡。“这又是什么鬼?”
翠绿的宝塔西蓝花周边围一圈苍绿的普通西蓝花——这是什么见鬼的情人节花束?哪个男的脑子让驴踢了会送这种礼物?
花琛若无其事地收走贺卡,不让程啸看到贺卡底部的名字,“我的二货男友嫌情人节送玫瑰花太劳民伤财,干脆送我一捧西蓝花,本打算情人节一过就把它们都吃了,但后来发生点事就给忘了。”
说完他把那盘绿油油不见任何荤腥的清炒西蓝花往程啸面前推,自己拿过鸡汤面开始悉悉索索地吃面。
“花琛。”
“嗯。”
“你是怎么看待主神的?”
“我该怎么看待一个想搞死我的碧池?”
“……算了,还是我来说吧。”程啸在桌上,写下一个名字,“依据楚大校传回来的资料,这里是一个逼人不断进化、解放基因锁的空间。替大校传资料的那位就是咱们现在的队长,郑吒。基地接到大校的传信后就组派了人手进入这里,我接到的命令是保护大校安全脱离主神空间,并尽可能多的带出有用的科研资料。”
“但你家大校死了。”花琛嗦完面把碗放在一边,“卧底只要把消息传出去就离死不远了,节哀。”
程啸仍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我倒是没什么。倒是你,缓过来了?”
花琛没有正面回答,“干我们这行的,太长情的人都活不长。”
“这我可真羡慕你。我能理解那种感觉,当你向一个女孩承诺会救她,结果却让她死在你面前,那种愧疚和自责感绝对不好受,尤其对于你我这种人来说。”程啸单手捂着脸,当着花琛的面剖析他的内心,“我本打算造一个保镖,但得知还有机会弥补过错的时候还是犹豫了,说是自我满足也好、自欺欺人也好,当我记忆中的她再度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真的松了一口气,甚至感觉终于解脱了。不用再面对每夜梦中她一遍又一遍质问,问我当初为什么没有救下她。”
“可以理解,但我不会那么做。”花琛拨拨盘中的西蓝花,“她已经安眠了,我不会再把她翻上来扰她的清净。就是你想的那样,这里确实有让死者复生的方式。”
可谓是一语惊四座,虽说房间里只有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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