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鸡已经觉得累了,不管是见到那对百合姐妹花,还是听了那位好似道家学派人物的布道,一时只觉得心灰意冷,丝毫也没有出来时的雄心壮志。
完全忘记了红中的嘱托,心想着往回走。
但经过第3小队的时候,被吸引住的他还是放慢了脚步。
怎么形容他看到第三小队的感觉呢,远看有点像菜市场,热热闹闹的。近看发现他们每个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做自己的事情。
就拿离他最近的来说吧,他注意到,被围起来的那个人在地上画了一张图,好像是一只小鸟的形状,可能是栖息在树枝上的小鸟,也可能是掠过海平面的小鸟,身姿轻盈优美。画图人向围观群众详细地讲解着如何去构建一座类似小鸟展翼的教堂。
什么“扶壁”,“摊手”,“束柱”,“尖拱”,“肋架”,“飞檐”,“倒悬链线拱”,一个个专有名词听的妖姬云里雾里,但不是很明白,但总感觉很牛逼。
而这一个画面只是整一个第三小队图景的一部分,所有人都全神贯注思考自己的职责,投入自己的工作,在这一个庞大的团队里,有建筑师,工程师,木匠,雕刻家,画家,诗人不一而足,不夸张的说,这简直就是一个艺术家联盟。
所有人的神情中,或狂躁,或平静,或焦虑,或忧心,或喜悦,或哀伤,但都有一种共同的对神的崇敬和赞美在里面,他们要完成最好的作品,献给神,歌颂神。他们是神的使徒。
不清楚,正是因为他们心无旁骛的侍奉神,才得到了神的垂青,因而更接近神的领域,获得艺术的灵感;还是因为他们本身天资卓越,所以神才特意选中了他们,作为神的仆人。
唯一确定的一点是,企图靠近神灵的愿望。
“真是稀客呀……”幺鸡正留心观察之际,忽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
回过头,不是蛇夫座是谁?
幺鸡连忙拍拍胸口,捂紧自己的小心脏,“我草,神不知鬼不觉的,你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蛇夫座憨然一笑,“都在岛上了,还这么放松警惕,可不像你啊。以前我记得你可是很小心的呀。”
早在幺鸡离开红中在岛上四处转悠之时,蛇夫座就已经注意到了他,确定暂时没有其他人的打扰,这下才找到机会和他说话。“你们队长呢?”
幺鸡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这你还不知道,肯定又不知道跑去哪鬼混了。”
“跟着这样的队长,也是难为你了。”蛇夫座拍拍他的肩膀,肥猪手等同一只娇艳欲滴的橄榄枝,像幺鸡招手。
幺鸡又露出8颗牙齿的标准假笑,“没办法,最后还是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要不要来我的队伍,第2小队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我这个队长应该比大东值得信赖得多吧。”蛇夫座非常清楚幺鸡的实力,要是知道第五次试炼考察的是团队作战,他绝对会选择幺鸡作为他的队友,而不是敌人。
“嘤嘤嘤,谁要你不早来,现在我已经生是第六小队的人,死是第六小队的鬼了。”
见他不接自己的招揽,蛇夫座倒也没有把失望写在脸上,转而切换话题,将目光投向牧羊人所带领的第三小队,“怎么?你在这里干什么?四处打探军情啊?”
假笑男孩幺鸡小手一挥,语气阴阳,“可别乱说哦,小心我告你诽谤。”
“呵呵哈哈。”蛇夫座日常皮笑肉不笑,“怎么样?他们很厉害吧。”他指的自然是牧羊人带领的第三小队。“我的队伍只是他们拙劣的模仿者罢了,远比不上他们了嘞。”
从这个视角,幺鸡也能远远地看到第二小队忙碌的身影,相比第三小队的人为了信仰而劳作,他们更像是在尼罗、玛丽、法布尔三位严厉的监视官下面,化身流血的牛马,顶着残忍的教鞭和训斥前进。
而真正的暴君却是他身旁的蛇夫座。
幺鸡没有胆量直接去触碰蛇夫座的逆鳞,只能尴尬地笑笑,违心地敷衍道:“是吗?我觉得他们挺一般的。”
蛇夫座的声音蓦地阴冷,“他们可是一支作弊的队伍啊!就好像天选之子一样,汇聚了所有的人才,这个游戏就好像为他们准备的一样,”他转目看着幺鸡,神情有些可怖,“再这样下去,他们会赢吧,就算是星之塔也无法与他们匹敌。”
湿冷的感觉在身上越来越重,幺鸡干笑一声,“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似乎看出幺鸡的抗拒,蛇夫座拉远了距离,“怎么,你不在乎这些?”
莫名地,幺鸡想起了之前遇到的哲学家加缪,大有一种“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的味道,便道:“这也不是由我们能决定的吧,在乎又能怎么样,总有队伍要淘汰,也有可能是我们而已。”
他的豁达并没有得到蛇夫座的赞赏,反而得到了一声冷哼。
“作为你以前的队友好心提醒你一句,明哲保身也要学会站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带着蒙娜丽莎的微笑,飘然离去。那道目光却没有离开幺鸡,不止是他,
——还有第二小队的重要成员,高大的宛如一座监狱,拿着巨斧也毫不违和的冷酷刽子手尼罗;头发像是诡异的海藻,如西方神话里邪恶女巫师的黑女人玛丽;与昆虫为伍,一双阴鸷的眼睛像是从下水道挖出来的一样,时刻都在窥视他人的法布尔。
最后,人如其名,吞噬一切的可怕怪物蛇夫座。
他们都像是深渊一样,等待着幺鸡的坠落。
想到这里幺鸡,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抖了抖身子,立马溜了。
这传播黑暗种子的邪教组织,一刻也不能多留,得赶紧跑。
这一念头强烈的冲击着妖姬的太阳穴,让他有一种归家的冲动。可正在他伴着海涛声声,步履匆匆准备回去找红中和一饼时……
出乎意料地,他先看到了红中。
却不是和一饼在一起,而是和牧夫座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
其中,红中的表情尤为凝重。
“咦?”好奇的幺鸡正要出声,喊住他们。
“喂,呆瓜。”有人拿了东西砸向幺鸡脑袋。
反应迅速的幺鸡,不经思考,伸手接住了,才发现是一个椰子。寻声望去,肇事者大熊座正一脸笑容地看着他。
隔着海风吹过的空间,两人在碧海蓝天之下相见。
幺鸡的心情放松到了极点,他笑着对大熊座说,“嘿,幸好不是仙人掌。”
大熊座走过来,用拳头轻锤了他的手臂两下,“我去哪里给你找仙人掌。”
幺鸡托起椰子道:“那你又是从哪找到这个鬼东西的?”
“不是我找到的,是宝瓶座占到的。”诚实的大熊座毫不掩饰地说,并让出身位,引出了宝瓶座和室女座。
——一个总是带着神秘微笑的中年大叔,一个总是闷闷不乐,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小女孩。
这个组合拐的有些离奇,不像妇女,更像是人贩子拐卖儿童。
幺鸡笑呵呵地,像只八爪鱼一样迎着室女座走过去,“哎呀,小屁孩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矮呀!”
室女座嘴一瘪,五指轻轻一扇,水龙从海面钻出,径直攻向妖鸡。
却被矫健的小胖子一个扭身躲过,幺鸡正要得意,室女座小脚踢起的水花已经溅在了他的脸上。
“我去,你他妈还有后招!太卑鄙了。”幺鸡伸手将脸上的水抹干净,表情实在不算太好看。
过来人宝瓶座在那里谆谆教导,“我跟你说,有些小孩子可是很记仇的。”
室女座立马一个眼刀杀过去,他。他就识相地赔笑道,“他活该,做得漂亮!”
“狗摇尾巴,墙头草!”幺鸡如是深恶痛绝地批判。
自他身后走来的大熊座温和地笑着说,“就属你最大胆,我们队可没有人敢惹她呀。”
“真的吗?狮子座也不能治她了吗?”幺鸡俯下身子,难得也享受了一回帝王般居高临下的待遇,主要是因为室女座身形太矮小了,当然,如果幺鸡胆敢用一只手指去戳她的脸颊,要做好手指被咬断准备。
大雄座身体后仰,手指交叉摁在脑后,一副悠闲至极的样子,“她呀,现在忙得很呢。”
听了这话的幺鸡一寻思,难道是在忙建筑的事情吗?立马探听起军情来,“你们想好了做什么建筑吗?”
“那种令人头痛的事情就交给狮子座去操心吧,我们不管。”开口的是宝瓶座,外表虽然是个和善的大叔,但心思之深令人琢磨不透,连蛇夫座也敬他几分,是星之塔真正的大脑。
理想生活啊!“那你们干嘛?”幺鸡反问。
宝瓶座款款一笑,“如你所见,散步,倾听海风,欣赏夕阳,消磨时间。”
这一刻,幺鸡想起蛇夫座问起大东的去向,一个队长为了队伍奔波劳碌、忙生忙死,一个队长成天不务正业、四处浪荡。
忽然觉得这一对比有些鲜明,鲜明得令他有些想笑,心里下定主意,待会回去一定要好好PUA大东。
当然他的队长只有他能骂,别人无权评头论足,幺鸡对着三人绽放亲切笑容,“好呀,我和你们一起吧。”
四人便一同在海边漫步。
虽然有,除了狮子座以外,对一切事情漠不关心的室女座。
另外有,重要的话永远不说,其余的话永远只说半分,另外半分总让你去猜的谜语人宝瓶座。
幸好有,毫无防备,心胸坦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间谍必备之友的大熊座。
在大熊座这里,幺鸡了解到了更多的事情,如新成员仙后座是个很可怕的人,最好不要招惹他。白羊座和射手座好像是情侣,狮子座挺器重他们两个的,分别安排了人马座和天龙座对他们进行指导训练。
但一谈到星之塔关于建筑方面的想法和具体安排,宝瓶座就笑而不语,大熊座就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获取信息,失败。
毫无收获的幺鸡,心中暗自叹气。
不知何时他们已经环岛一圈,重新回到了第六小队的区域。
远远地,金红色的夕阳沉到了海里,像是戴着红头盖的新娘子被牵引入夜。
最后盛大而绚丽的日光落到了在海边处理木材、搭建房屋的麻将联盟众人的头上。
一饼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大概是饿昏了头,而在红中英明的提示下,鲸鱼座和白板两个老实人勤勤恳恳地干了一个下午,此时正向幺鸡挥手,“快来帮忙呀。”
闲晃了一个下午的幺鸡,忽然心胸澎湃。日落时分向他招手的人呐,奇异的令他产生了一种归属感,他像是一个在外面游玩了许久的孩子,听到了妈妈叫他回去吃饭的呼喊,虽然恋恋不舍,但也心满意足地,想要回家去了。
“来了,马上到!”幺鸡把手放在口前,大声地回应着。
而这个时候,大东也带回了其它两个人,左手边是发财,右手边是九万,虽然两个人并不看对方,脸也依然臭得要命。
但是,快会和好吧。
相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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