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愿来到了花魁的房间,没想到老鸨比他们想的还狠,直接让人躲在屏风后面跟他们说话,并且为了不让他们碰到屏风后的人,还派了两个人把守在门口,一旦里面的人尖叫,他们就会直接冲进来。
白梓弦看这阵仗有些害怕,这些人不会在他们真的把人拉出来之后突然暴动吧。
可没想到,洛哲阳却淡定地坐下,说,“我知道你不是花魁。”
后面的人噤若寒蝉的问,“咳咳,奴家只是感染了风寒,不便见客,过几日就会好的。”
“别装了,我今天能来找花魁,你们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洛哲阳其实自己也没把握,但还是决定先诈了再说。
“奴家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说的人话啊,你听不懂人话吗?”
屏风后的人被噎了一下,心想:这怎么还带骂人的呢?
洛哲阳打了几巴掌后,终于想起来要给一颗糖,“放心,我不是来找茬的,我只需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答得好呢,我替你赎身,答不好,那我下次再来。”
“赎身?你疯啦?还下次再来,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而且”白梓弦急忙拉住洛哲阳,洛哲阳却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抬眉问,“你们的花魁,失踪多久了?”
屏风背后的人不说话了。
洛哲阳继续道,“我猜,她现在可能死了。”
“……”
见屏风后的人不为所动,洛哲阳继续说,“有人报了案,如果还是没能找到人的话,我就要派人彻查你们的酒楼了。”
“……”
“如果事态严重的话,酒楼可能还会被查封。你可不要天真地松一口气啊,你们不会被遣散。鸨母也许会拿着你们的卖身契,幸运的呢,卖给付得起钱的人,清苦一生,啊~当然,能买遣散的青楼女子做媳妇的一般是讨不着老婆的,其中种种困苦,你只能自己体会。
“不幸的呢,辗转去别的青楼,从头做起,亦或者变卖给犯事的有钱人,顶替入狱,出来之时身无分文,徐娘半老,只能流落街头乞讨至死,再不幸一点呢,再在街头生个病,或者遇到变态什么的,小命就没了。
“更不幸的呢,也许被卖去当一些需要受些皮肉之苦的……玩物?又或者被人拿去当金蝉脱壳的‘壳’?谁知道呢?可能有很多种啊!”
“大人不必恐吓我,我确实不知。”
“好吧,那我换一个问题。你多久没见过花魁了?”
“……大人不信我就是花魁?”
“唉,花魁不是感染了风寒吗?你的声音清澈极了,半点鼻音都没有,更别说沙哑,风了哪门子的寒啊?哪怕你不是风寒,而是脸上受伤不便见客,蒙上面纱即可,何必隔着屏风?所以,你一定不是花魁,而且还是除了声音以外从头到脚都和花魁没有半点相似之处的人。”
后面的人再次沉默。
洛哲阳手指轻轻点着桌面,对方没有喊人,说明她没有打算把他们撵走,洛哲阳觉得自己有机会套话,便耐心地等着。
果然,约莫过了三分钟,屏风后的人开口了,“我昨天上午还见过她,下午开始就再没见过了。至于行踪,我确实不知道。”
“多谢。”洛哲阳站起身,拍拍白梓弦,小声问,“你身上还有钱吗?”
“额……不多。”白梓弦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洛哲阳全部拿了过来,放到桌子上,用酒杯压着,“我钱没带够,这些你先拿着,当做我的诚意,明天我再来赎你。今天我们的谈话,请务必别让老鸨知道。”
洛哲阳回望了一下四周,“对了,我想调查一下这个房间,你不介意吧?”
“大人请便,反正您知道这不是我的房间了,不是吗?”
“谢谢。”洛哲阳说着,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起来。这里的布局和他们白天来的时候一样,但是镜子却有所不同,洛哲阳记得花魁房间里的镜子是没有花纹的,但现在桌子上的镜子背后有花纹,且和他在前厅舞台上方的房间镜子的花纹一模一样。
这说明,两个房间之间有联系!
而且,让洛哲阳很在意的是,他又嗅到了一股熟悉的脂粉味,他打开盖子闻了闻,回头问,“姑娘,这是你们用的胭脂吗?”
“胭脂都是鸨母派人统一采买的,应当采买的是同一家铺子。”
洛哲阳觉得味道不对,又打开了隔壁的小罐,这个小罐子里装了一些白色粉末,他伸手粘取出了一点在手指上捏了捏,很快粉末就消失在了指尖。
如果说这是用来抹脸上增白的话,那这也太智商税了,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与其自己猜测,不如直接问人,“这又是什么?”
“这是香粉。”
“你身上的味道和这个不同,这不是鸨母统一买的吗?难道她还会费心思给各自找上一款合适的香粉?”
“不,这是葵葵自己去买的,有人觉得好闻问过她在哪儿买的,可葵葵每次都不肯说。谁也不知道她这香粉到底从哪儿买来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
这个香粉的味道让洛哲阳印象太过深刻了,加上从这个“替身”的话里得知它的来源非常神秘,说明这应该是一个关键性证据。
洛哲阳回头看了一眼,悄悄把香粉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在他准备继续查找其他线索的时候,外边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随着响起了一阵骚动,白梓弦下意识地把他给拉到房间角落的位置,死死地盯着门口和屏风的位置,连眼神都变得狠戾不少。
洛哲阳刚想说话,白梓弦却立即捂住了他的嘴巴:“嘘,外面可能出现了怪物。”
“......”洛哲阳懒洋洋地把他的手拉下来:“不会,现在是尸体掉落的时间。”
“啊?”白梓弦这才想起白天他们在舞台上看见的那个大坑,顿时明白了,洛哲阳冷静地站出来,说:“姑娘,还不出来吗?”
屏风后的人再次沉默了。
白梓弦有些担忧:“不会她就是凶手吧?”
“应该不会。”洛哲阳耸肩:“也许是NPC任务完成了吧。走吧,我们出去看看。”
两人说着便跑了出去,果不其然,楼下已经乱作一团,舞台的正中央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洛哲阳连忙跑下去把在坑地下的尸体给拉出来。
就如同洛哲阳想的那样,尸体已经僵硬了,但是香粉的味道非常明显,基本可以断定这就是用那种特殊香粉的花魁。
虽然早就心里有数,但洛哲阳还是故意恶心了鸨母一把:“老板,不过来确认一下这是谁吗?”
鸨母躲在一根柱子后瑟瑟发抖,哪里敢上前,一边是害怕尸体,一边是害怕自己的谎言被拆穿而受到报复。
洛哲阳当然是不至于是报复的,毕竟天一亮,鸨母就消失了,到了第二天晚上又会重新出现,就算他故意把人带去衙门坐牢,到了第二天晚上,一切又会恢复原样。鸨母根本不敢说话,又不敢不听洛哲阳的,只能挪着步子慢慢上前。
洛哲阳恶趣味地笑了笑:“鸨母,这姑娘看着怎么那么像花魁啊?我怎么记得我刚刚还在屋里和花魁聊着天呢?”
鸨母听了,双腿一软就跪下了:“大人!大人饶命啊!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的啊!请大人明鉴啊!”
“哦?怎么个迫不得已?说来听听?”洛哲阳摸了摸花魁的头,发现头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和红肿,嘴唇的口脂抹掉后也没有呈现黑色,应该没有中毒——如果这个案子里只有常见毒药的话,从状态来看,也不会是勒死或者溺死那种窒息性死亡。
鸨母在他查看尸体的时候,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给交代了,她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我从昨天下午开始就再没有见到葵葵了,让人找了一天也没能找到,我就只能......只能借口葵葵感染了风寒不便见客来推脱那些想要见葵葵的客人。”
“人失踪了,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报案?”洛哲阳将人翻转过来,顺便给了鸨母一个警告的眼神。
鸨母被吓得不轻,立刻就说了:“大人,您不知道啊,葵葵是咱们这儿的头牌,要是让别人知道葵葵失踪了,那我这还怎么吸引客人啊!”
“也就是说,在你们看来,一个失踪了二十四小时生死不明的人都比不上你那三瓜俩枣是吧?好了,现在尸体直接摔到了你的场子里,你觉得你这青楼还开的下去吗?”白梓弦都气笑了。
鸨母心虚地说:“我以为葵葵只是闹性子跑出去了,谁能知道竟然是被人杀了啊?”
“你怎么知道是被人杀了?”洛哲阳挑眉,继续恐吓:“难不成人是你杀的?”
“哎哟喂!我的官老爷大人啊!您可千万要明鉴啊!要不是被人杀的,她的尸体怎么会从天而降啊?”
白梓弦冷笑:“哦?你又知道了?万一她是自己跳下来自杀的呢?”
鸨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敢说话了。
洛哲阳思索了一会儿,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尸体的正上方,心想,难不成尸体不是从栏杆处摔落,而是直接在天花板的横梁处摔落的?毕竟栏杆处没有任何遮蔽物,倒是横梁上,因为青楼到处是五颜六色的纱帐,就算放了一具尸体也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但是让洛哲阳很好奇的是,那人是怎么通过横梁上的操作,在人来人往的夜晚把尸体给弄下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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