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阿斯特丽德依然觉得麻烦。
“这么复杂,你不会觉得很不自由吗?”
“我们这里就简单多了,如果看上一个人,就给她献花,邀请她跳舞,邀请她赴宴,邀请她同住。”
奥罗拉愤愤地说道:
“那你也还没邀请我跳舞啊!还有宴会也没办!”
阿斯特丽德显得很无辜。
“我邀请了啊,献花就是邀舞的意思,但你拒绝了。”
“宴会这不是还在准备吗?”
奥罗拉勉为其难地说道:
“好吧,这两项可以合并一下……可是就算有这些,直接跳到同住也太快了!”
“情书呢?定情信物呢?”
阿斯特丽德狡猾地说道:
“这个嘛——只要你答应留下来,我可以每天都给你写封新情书,送你个新礼物。”
奥罗拉觉得,不能再放任她耍赖了。
她沉下脸,冷声说道:“你一点诚意都没有!我要走了!”
奥罗拉这样的反应似乎在阿斯特丽德预料之中。她并不紧张,而是顺势说道:
“你要不先体验一下床和浴室再作决定?你肯定会喜欢的。”
奥罗拉忽然反应过来。
“你在那两个地方藏了……”
阿斯特丽德神秘地嘘了一声。
“你去体验一下就知道了。”
说完,她不舍地放开了一直圈着她的手。
“快去吧。”
见她没有跟自己去的意思,奥罗拉松了口气,同时又有点微妙的失望。
奥罗拉调整好心态,走到床边,开始细致地搜索起那张床来。可是,从鹅毛的被褥、枕头,碧竹的床沿、雕纹,到床身的三个柜子,她都找过了,甚至连床底她也看了,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难道她在耍我?
这种念头刚冒出来,还没来得及问话,一直盯着这边的阿斯特丽德就大声提醒她:“你跳上去试试!多跳几次!”
奥罗拉似乎明白了什么。
在梦境之外,她告诉过她,在她很喜欢的一个故事里,有一个神奇的音乐床,难道……?!
都钻过床底了,她此时更不在意脱鞋跳床会有损形象了,迫不及待地把靴子脱了,跳上床。
她先是试探性地踩了几下,发现有几声轻微的乐声从床上响起,像是竖琴。她又试着重重地跳了几下,并加快了速度,竖琴的声音也变得更流畅、清晰,并混入了几声哨笛。她索性把这张床当成游乐园的蹦床,时快时慢,时高时低,随性而跳。跟着她跳动的节奏,床发出的乐声也越来越丰富,活泼如溪流的独弦琴,悠远如山风的手风琴,如金石落玉盘的羽管键琴……众律交织,百态纷呈。乐章变化之中,春日绯色的花雨,夏日翩跹的蜻蜓,秋日金红的落叶,冬日飘扬的白雪也随之落下。几分钟内,四季的韵律和风景竟都在这张床上,在她随心所欲地蹦蹦跳跳之下,一一绽放。
跳一跳就能蹦出这么多东西的感觉很奇妙,奥罗拉当然忍不住伸手去接,这一玩,就更停不下来了:花雨一碰,变成糖果,蜻蜓一碰,变成流云,落叶一碰,变成蝴蝶,白雪一碰,变成羽毛。
在乐曲终了时,房间内的所有窗帘忽然落下,昏暗寂静之中,漫天飞舞的羽毛纷纷化为五彩斑斓的星光。
奥罗拉忍不住闭上眼,虔诚许愿。
她完全沉浸在静谧梦幻的愿望世界。
——直到一个温柔的吻,悄无声息地落在她脸颊上。
奥罗拉弄不清自己是先睁眼,还是先伸手把那偷袭的魔女抓住,扑在床上。
她被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攥住,就这么扑向了她,好似趋光的蝴蝶扑向火焰。
本来是偷袭者的阿斯特丽德反被偷袭,一时有些恍惚,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无措地抓着空气,有些滑稽。
“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了。”
听奥罗拉这么说,她更茫然了,然而大概是怕这样会让她看轻,她很快故作深沉地来了一句:
“我懂的,接下来……”
奥罗拉的回应再一次击晕了她。
“接下来,我要玩枕头大战!”
奥罗拉坐起来,抱了一个枕头,又塞给她另一个,认真地盯着她。
“就在这房间里,比比谁被扔到的次数多,你敢不敢?我玩这个还从没输过。”
其实气氛那么好,她怎么可能一点绮思都没有。
但是那该死的仪式感不允许她在一个随时会碎掉的梦里随随便便地做一些重要的事。
所以她及时把自己从绮思中拉了回来。
就用紧张激烈的儿童游戏来消耗那股躁动之气吧!
阿斯特丽德愣了一会儿,脸上才后知后觉地浮现出一种混着失望和庆幸的复杂神色。
奥罗拉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忐忑地等了一会儿后,终于等到她配合地点点头。
这场枕头大战或许一开始只是个用来逃避的借口,但是打着打着,两人都上了瘾,竟然停不下来了,直把枕头里的羽毛都折腾得四处乱飞,还觉得不够尽兴,索性把床铺被褥也裂了,当成新的武器,火力全开地你追我赶扔来扔去,大战三百回合难分胜负。
人在快速运动时难免五官乱飞头发乱飞,但是玩心被彻底勾起之后,也顾不上那么多。奥罗拉知道自己玩闹时的脸也正经不到哪里去,但还是忍不住笑对方的面容扭曲动作滑稽,阿斯特丽德的形容词储量和比喻能力不如她,但还是不甘示弱地用那几句固定的话,重复着大声还击她,让她体会到一种别样的成就感。奥罗拉跟奥尔佳其实也玩过这个,但是奥尔佳不上当,无论她怎么逗,她都只会说“反弹”,一直让她感到挫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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