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都觉得是一个权力很大,行事令人忌惮,又很熟悉她的人。
而且秋分祭也由主教殿负责协理,她怎么可能不怀疑多米尼克呢。
这次多米尼克能直接绕开她,驱使祭司殿的一些人去搜查,当然更会加深她的怀疑。
圣祭司和大主教都是很有威严的,这么公开闹矛盾,一时谁也不敢去劝,生怕说错话。
两人僵持期间,也不知私下里进行了什么交涉,总之七天后,还是多米尼克进行了妥协,按照奥莉薇娅的意思,解除了封城令。
其实他不解除也不行,这七天一无所获,反而弄得市民们怨声载道,如果联名投诉信送到教皇那里,首先要被问责的就是他。
但是他仍然没有放弃在圣殿内加强搜查。第一轮地毯式搜索,他没发现什么。
奥罗拉原本担心萨曼莎逃了,会被第一时间怀疑。令她奇怪的是,萨曼莎当晚竟然若无其事地回来了,还不知怎的取得了探视权,来看了她,温柔地对她说,她很快就会没事,不必担心。
可那到底是不是本人呢?奥罗拉不敢确定。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好像快不认识这个曾经被她视为姐姐的人了。甚至连她的真名都不知道……哪个间谍会用真名来潜伏呢。
多米尼克又进行了第二轮“重点调查”。
这次他重点调查的对象正是那些被关押的圣女。在奥莉薇娅的严密监视下他当然没有用刑的机会,于是迂回地采取了长时间问话的心理战。他和他的得力手下们轮番上阵,每次一问就是一小时起步,还要把她们带到日神正殿,让她们发誓,如有撒谎,立刻烈火焚身不得好死。
祭司殿现在人手紧张,又要准备二月初的大庆典,因而这次的审讯原本是移交主教殿全力协理。可奥莉薇娅现在放不下心,硬是把两个助祭和她的护卫长都拨了过来,全程监督。
这倒是为阿斯特丽德的戏码提供了便利。
奥罗拉戴着枷锁,从原关押地转移到日神殿,这段路程,需要经过自己的卧室。
这时,养在她卧室的狐狸就能顺理成章地“恰巧目睹”她“憔悴又惶恐”地被带走,然后“护主心切”地追着她跑。
当然,随行牧师是一定会卖力拦着狐狸的,他们越卖力,狐狸就可以越自然地在拼命反抗中,给自己制造更多“伤痕”。
当多米尼克开始审问奥罗拉时,还没说几句话,焦躁的撞门声就不断传来,同时还伴随着揪心的“呜呜”声,是小兽的嘶吼。
然后门外那些负责拦住狐狸的牧师崩溃地告知多米尼克:“大人,它太执着了,头破血流的都要往前撞,我们实在拦不住啊!”
多米尼克此时烦躁得很。他根本没把这只狐狸放在心上,毕竟前几个月,这家伙一直都表现得愚蠢无比,行动不过脑子,心血来潮时就四处乱跑,对着皇子的利剑都敢往上撞。
他不耐烦地应了句:
“一只畜牲而已,给它弄点好吃的,或者弄点安眠药对付一下就行了。”
然而,事情并没像他想象的那么发展。
狐狸依然执着地把安眠药撞翻了,把好吃的吐掉了,执着地撞门,最终直挺挺地倒在了门口,浑身僵硬,发出了最后一声哀鸣。
奥罗拉脸色一变,戴着枷锁狂奔,跌跌撞撞地冲开门,抱着“僵死”的狐狸,心碎地大叫道:
“不!!我的宝贝,你怎么就这么死了?……不是说好要陪我一辈子的吗?”
“天啊,你怎么瘦成这样?……难道你最近都没有好好吃东西?”
“呜呜呜,我知道了,我最近没有被噩梦缠身,一定是你替我挡的灾,呜呜呜……”
“你死得好惨啊!!……”
她边说边哭,心里想着最近让自己揪心的事,趁机发泄了出来,哭得无比真情实感撕心裂肺。
哭着哭着,她就哭晕了过去。
装晕,她是专业的。
奥莉薇娅的两个忠心助祭,还有她的死忠护卫长拉蒙娜,看到的事实就是:
多米尼克太不近人情,因为自己心情不好,连一只小狐狸都不放过,活生生地把它逼死了。还因此让狐狸的小主人——也是她们的小主人,伤心到晕厥。
她们目光如刀,齐刷刷地盯着多米尼克。
“大人,请您解释一下。”
“这只小狐狸没威胁,它只是担心它的主人,想确认她没事,您让它见一见又何妨?”
“您对它这么狠心,是否有别的原因?”
多米尼克知道越抹越黑,索性不解释。
“罢了,你们先把它带去安葬吧。”
“奥罗拉……也等精神恢复了再审。”
紧接着,整个圣殿都知道,奥罗拉很宠爱的狐狸,替她挡灾死了,又因为事态紧急,只能草草挖坟,葬在最偏僻规格最低的一处小圣墓。而奥罗拉伤心过度,根本没法正常接受审讯,先是哭晕过去,醒了之后又继续哭。
但奥罗拉还是坚强地挺过来了,她哭了一会儿,在病床上擦干了眼泪,对前来探病的多米尼克严肃说道:
“大主教大人,我可以用我的生命起誓,根本就没有什么外来的魔人奸细!”
“圣女们之所以会连连做噩梦,在仪式时晕倒……都是因为日常压力太大了,体质又不好!只要你们主教殿减少一些学习任务,增加一些锻炼机会,这样的事肯定不会再发生!”
多米尼克冷笑道:
“奥罗拉,你真的以为,主教殿布置的任务,是由主教决定的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奥罗拉觉得他语气虽冷,眼里却含着些许疲惫苦涩。
没等奥罗拉答话,他就皱着眉转身离去,留下一句: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奥罗拉本以为,多米尼克现在走得干脆,只是做做样子,很快定会揪着她来个第二轮第三轮审问。
没想到,她等来的竟是“无罪释放”。
不用再接受任何审问和测试,直接出了病房,也不用再受特殊监视。
可她并没有多开心。
因为拥有这样待遇的,只有她一人。
她的朋友们依然被关着。
而她知道,她们是无辜的。
离开病房时,她率先受到了来自奥尔佳和奥萨娜的热烈迎接。
但她们悄悄告诉她:
“好奇怪,萨曼莎最近去找了拉尔夫皇子两次……神神秘秘的,能有什么事啊?”
“虽然知道你和她关系好,但还是得提醒你一下,她会不会一时迷惑……被拉尔夫骗着去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
奥罗拉笑着说她心里有数,让她们别担心。但她其实忐忑得很。
回到卧室,看见一边调香一边哼歌,神色自若的萨曼莎,她就更忐忑了。
“看吧,我就说你会很快没事的。”
萨曼莎对她轻笑道。
奥罗拉不敢靠近她,隔着一段距离问话,声音止不住轻颤。
“你……做了什么?!”
萨曼莎挑了挑眉。
“我很担心你,所以拜托拉尔夫皇子把你弄了出来……你不开心?”
所以……她才能轻易获得探视权?奥罗拉才能轻易离开病房?因为拉尔夫以皇室权威,给圣殿施压了?!
可是……拉尔夫他凭什么?
奥罗拉冷汗滴落,来不及擦,急忙追问:
“你答应了他什么?!”
萨曼莎没有直接回答,她把刚调好的香归置到精致的琉璃小瓶里,顺手拿着它,朝奥罗拉走来,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似乎对他成见很大?为什么呢?”
“他可是最受宠的皇子之一,才貌也比你的前任未婚夫强许多,又对你很……痴情。”
“就算你一直对他很冷淡,他也没有放弃追求你,多难得。”
奥罗拉瞬间反应过来,气得涨红了脸。
“你答应帮他得到我?!”
“你怎么能这么出卖我?无耻!”
她轻轻拍了拍奥罗拉的头,好像在对待不懂事的妹妹。
“别这么说嘛,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她弯下腰,与奥罗拉保持平视,低声道:
“我一心为了你好……如果你想要别的,我也会全力满足。”
“因为,你让我把你当作姐妹,当作亲人,我当真了。”
“可是亲人之间,是要互助的。”
“奥罗拉,我现在也有一些必须要得到的东西,你能帮我吗?”
她眯起眼,把声音压得更低,在她耳边又补了一句:“你和你……可爱的宠物。”
奥罗拉下意识地反驳道:
“她不是宠物!”
她随即皱起眉:
“等等,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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