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被布利斯算计了!”夏尔帕没听懂霍纳斯话里的真正含义,自顾自急切道,“哥哥,你相信我。”
“我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算计你,以此博得回归家族的机会。你,成为了他的垫脚石。”霍纳斯微笑着说,“他踩着你一步步往上走,而你,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为自己伸张正义都做不到。”
夏尔帕听他这么一说,对布利斯的恨意更深了几分,霍纳斯冷眼看着他面孔逐渐扭曲,笑了一下继续说:“我没法帮你,尊严要靠自己抢回来,否则在别人眼里,你永远是被当成踏脚石的‘废物’。懂了吗?”
夏尔帕脸色刷的一白,霍纳斯再也没看他,直接从他身旁走过,把夏尔帕一个人留在原地。
不久之后,卡瓦坎蒂家再次迎来访客,来者穿着牧师长袍,由仆人带进会客厅,一见到霍纳斯就笑容满面地和他打招呼。霍纳斯坐在会客厅的主位,向坐立不安的客人介绍道:“这位是科林·里维斯,维纳斯区教堂的主教。”
“马尔科是维纳斯区教堂的主教,现在可能在教堂里。”莫达伊神情十分不愿意,“我们非进教堂不可吗?”
“或许,是的。”布利斯、莫达伊和拉斐尔坐在餐厅的包厢里,桌上摆着受到恶魔赞誉的蜂蜜苹果派,和一张白纸,布利斯正在纸上绘制关系图。
他早知道按拉斐尔的性格,去教会多少趟都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早就另寻他路打听出了线索,在纸上写了一个关键的名字,“克莱门特,维纳斯区教堂的大主教。买卖圣职避不开他的耳目,他一定也参与其中。”
“是的。”拉斐尔赶紧点头,“罗斯柴尔德夫人跟我说,向教会和这个大主教告发都没有用,他很有可能也参与了这桩交易。”
“你从哪里打听到的?”莫达伊有些好奇。前段时间他在拉斐尔和布利斯两边来回奔走,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寸步不离,不知不觉间好多信息。
“一些贵族。”当着拉斐尔的面,布利斯只能简略地说。
他从弗洛里斯回来后,就开始逐渐接触旧党的人,和他们建立了一定的利益往来和社交联系,并借此搭上了一些指挥官的近臣。旧党和教会是敌对关系,手里自然掌握一些对手的消息。
“还有赎罪券,他可能是主导。”莫达伊猜测,“除了大主教,收来的钱还能进谁的袋子里?”
“赎罪券是一块大蛋糕,他无法独吞的。”布利斯又在纸上写了几个名字,“马尔科,背后是卡瓦坎蒂家族;埃德,背后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加斯顿,背后是皮乌斯家族。这几个家族势力强大,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克莱门特占有所有财富。赎罪券和买卖圣职的事,大概率这三个家族都有参与。”
布利斯一边用简单的直线,将“克莱门特”“马尔科”“卡瓦坎蒂”三个名称串连起来,一边下定论:“佩妮威胁拉斐尔先生就已经表明了她的家族也不干净,买卖圣职的利益链条绝不仅有马尔科这一条,但其他的产业链涉及哪些人,或许得问过马尔科才知道。”
其实,要堵到马尔科不一定非得在教堂,在卡瓦坎蒂家一样能逮住他。但之前布利斯莫名其妙地跑到霍纳斯跟前,试探他有没有抓到偷听的莫达伊,让霍纳斯起了怀疑,布利斯不敢再轻举妄动。尽管莫达伊十分不情不愿,但为了布利斯,他还是捏着鼻子走进了教堂的范围,将自己曾放出的“绝不会踏进教堂半步”的豪言壮语吃了回去。
在去找马尔科之前,布利斯严肃地同拉斐尔强调:“拉斐尔先生,马尔科一定不会诚实地承认这一切,要了解清楚真相,我们必须采用严厉的手段,但我保证,绝不会威胁到生命安全。如果你没有意见,那就听从我的安排;如果你觉得我的办法不妥当,那么我们就不插手这件事了。”
拉斐尔耐心地听完布利斯的方法,面露纠结,可他又想起自己的决心,还是沉重地点头同意了。
维纳斯区教堂,祷告室。
一幅巨大神像的神像挂在正中央的墙壁上,神像底下有一个矮小的凳子,正对面是简陋的木门,除此以外全是毫无装饰的白墙。马尔科坐在凳子上,双目紧闭,双手合十,口中无声喃喃,正在向神明祷告。
“我忏悔,”他无声地说,“我亲眼看着他们拿起屠刀,送走一条鲜活的生命,而我无力阻止。我向您忏悔,吾主......”
“请您宽恕我的罪孽,请您宽恕我的无能......”
“请宽恕我,宽恕我......”
他缓缓睁开眼,满目皆是虔诚。不知是不是闭眼太久,睁开时马尔科有一些恍惚,他仿佛看到神像上白色的翅膀在发光。
他眨了眨眼睛,却看到那光更为猛烈,随后变出一双真实的翅膀,那个“家庭教师”拉斐尔挥动翅膀来到他面前。
什么言语也无法形容马尔科此时的惊恐,他也无暇去形容,因为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马尔科无法抵抗地昏了过去。
天使拉斐尔满脸复杂地看着对面那个拿着木棍把人敲晕的恶魔,莫达伊则呼了口气,因此人欺负过布利斯产生的郁结总算是发泄了一点点。
他把棍子扛在肩上,对着拉斐尔笑道:“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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