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忒弥斯无法理解,阿波罗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他可以将自己亲口同妹妹许过的承诺抛之脑后,但是却如此关心着一个不相关的人类。
阿尔忒弥斯存心想要阿波罗难受,她天花乱坠地将那个男人说过的话,在经过一番夸大美化后告诉他,阿尔忒弥斯还编了很多男人对她百般追求的莫须有故事。
阿尔忒弥斯最后选择将那个重大的消息说出来,她看着阿波罗慢慢变了脸色,“对了,阿赛洛还有一条狗,心甘情愿的匍匐在她脚下,还对她的爱慕者,表现出了非常强烈的敌意,或许他们都会为了阿赛洛单膝下跪,为她送上美丽的鲜花。”
阿波罗此刻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他的精神高度紧张,拼命地在思索着一个问题——到底还有谁一直缠着阿赛洛。
也难怪,随着时间的流逝,阿赛洛似乎长高了一些,她的脸庞越发的娇艳,就像是即将快要长成的玫瑰,她的唇色鲜红,是类似花瓣的形状。
如果阿波罗是个平凡的人类男人,在见阿赛洛的第一眼,他一样会被她美丽的外表所震惊。
阿波罗看着阿尔忒弥斯,一字一句道,“幸好我送的礼物更加珍惜昂贵,我希望阿赛洛是个俗气的人,这样一来,她就不会扔下那个用金子做成的花瓶。”
或许,阿波罗并没有被阿赛洛所蒙骗,他太清楚阿赛洛的本质了,知道她贪婪,爱惜钱财,所以才送了如此昂贵的花瓶作为陪衬。
或许,阿波罗费劲心力制作而成的永生花,才是那个真正被当成了陪衬的礼物。
阿尔忒弥斯无话可说,她甚至从阿波罗的话语里感受到了几分窃喜,阿尔忒弥斯知道,阿波罗是彻底没得救了。
阿波罗匆匆地离开,模样有些狼狈,他忍不住通过乌鸦的眼睛,来来回回地观察着阿赛洛的动静。
一点点不足为道的小细节在他眼中不断的放大,哪怕阿赛洛只是在不经意间和某个男人擦肩而过,都会引起阿波罗的一阵猜忌。
阿赛洛和他私底下会不会有什么关系,他们是否会在阿波罗看不见的地方十指交缠,皮肤紧贴。
那点猜忌,在一日又一日的催化下,不断的蓬勃发展,直到再也抑制不住。
自然,阿波罗也看到了阿尔忒弥斯口中所说的那条狗——一条丑陋的,毛色发灰发暗的一条狗,连最单纯无害的孩子也会因为他脸上突兀的骨头,而害怕地大声哭泣。
因此,那个男人还特意带了一张很不起眼的面具,完全的空白,恰好能遮住他上半张脸的部分,只露出他漂亮的下颌线。
赫菲斯托斯今日照例巡视。
他穿着阿赛洛为他准备的服饰,贴身的布料与合适的剪裁,将赫淮斯托斯衬托的无比挺拔,他珍惜地扣上袖口的扣子,是古铜色的,上面雕刻着玫瑰花的样式。
娇嫩的玫瑰花,却刻在铜质的纽扣上,硬与软的反差鲜明,却在某一刻显得很合适。
阿赛洛不就是那样吗?看着柔柔弱弱的模样,可是赫菲斯托斯却坚定的相信,阿赛洛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赫菲斯托斯听到身旁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他们并不避着赫菲斯托斯,他们用那种饱含着嫉妒与不屑的声音说,“他不过就是女王驯养的一条狗,长得还这般丑陋,也不知道像女王这样娇弱的人,在看到”
关于赫菲斯托斯的来历,从未有正确的说法,只是一个比较流行的传言在说,赫菲斯托斯是个流浪汉,阿赛洛是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捡到了他,看他可怜,又将他留在了身边。
他们嫉妒地说,“不过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流浪汉,凭什么能得到阿赛洛的亲昵?他不过就是一条狗而已。”
他们又大肆嘲讽赫菲斯托斯奇怪的长相,辱骂他长得那样丑陋,竟然也敢出现在阿赛洛的面前,还说阿赛洛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行。
“我们在座的各位,那个不比赫淮斯托斯长相更加俊美?哪个又不比他身份更加贵重?”
最后一句话,隐约含着几分酸味。
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赫菲斯托斯,可是赫淮斯托斯的耳根子一片红,他想说些话反驳什么,可是他却始终说不出任何话。
赫菲斯托斯本身就不是话多的人,只有在阿赛洛面前,他才会绞尽脑汁地说些什么,但比起说的天花乱坠,赫菲斯托斯更习惯用实际行动表明。
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赫菲斯托斯就是阿赛洛手底下的一条狗,他龇牙咧嘴,阿赛洛让他去哪里,他就会露出锋利的牙齿,炸开身上的毛,朝着阿赛洛指定的方向扑过去。
而赫菲斯托斯也确实长得不好看,在重大场合上,阿赛洛总是会故意回避赫菲斯托斯渴求的目光。
阿赛洛甚至不允许赫菲斯托斯展现出自己独特的能力,她将赫菲斯托斯独特的能力拆分成不同的步骤,然后让专门的人负责其中的一小块内容,而赫菲斯托斯则负责最后的组装环节。
赫菲斯托斯不喜欢闲着,哪怕并没有什么工作,他也会下意识的起来走动,因为等他闲下来的时候,他总是会忍不住多想,在阿赛洛的心中,自己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呢?
一个指哪儿打哪儿的野狗?还是一件非常趁手好用的工具?赫菲斯托斯不知道,但是他在心中隐约惧怕着任何一种可能的答案。
赫菲斯托斯确信,阿赛洛无法离开他,他实在是太清楚自己的价值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阿赛洛,她的野心,她的欲.望,她无法言说,却不得不压抑在心底里的声音。
而赫得斯托斯好巧不巧,就刚好可以帮助阿赛洛实现这些阴暗的念头,他并不觉得阿赛洛是如此的不自量力,在赫淮斯托斯的心中,阿赛洛就配得上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可是这些有什么用呢?
赫菲斯托斯长着一张全世界最丑陋的脸,没有人愿意看他一眼,连阿赛洛也是,这就注定了,他只能被迫在阴暗的淤泥中生存。
一想到这些,赫菲斯托斯的心脏就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炙烤一般,有一种钻心的疼痛,他急需什么东西用来解渴。
是水吗?
不是,似乎是一种更加空虚的东西,赫淮斯托斯无法用准确的语言形容。
赫得斯托斯用了很长时间,才知道这是一种不满足,他渴望得到更多阿赛洛的关注,渴望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边,他想要让所有人看到自己身上的标签——他是属于阿赛洛的,而阿赛洛也同样归属于自己。
连赫菲斯托斯都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震惊——明明在一开始,他只想让阿赛洛别像扔垃圾一样地丢开自己,抱着这样的目的,赫菲斯托斯引诱着阿赛洛去正确的“使用”自己。
他确实是成功了。
阿赛洛变得越来越重视她,甚至允许他自由出入的房间汇报工作。
赫菲斯托斯却渐渐不满足于此。
他想要更多的东西。
他想要光明正大站在阿赛洛身边的理由。
赫菲斯托斯变得越来越贪心,像一头永远不知饱足的野兽,他害怕这样的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有一些暗自的欣喜——赫淮斯托斯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终于确立了下一个目标。
阿赛洛非常优秀,但赫菲斯托斯也自认为自己并不差劲,他有着聪慧的头脑,见状的身体,唯独只差了一张脸。
而此刻,流言蜚语再一次从身边冒出来,“赫菲斯托斯长得太难看了,女王才不会将这样的男人放置在身边,我要是女王,大半夜看到了他的脸,怕是会吓得昏死过去。”
对啊,他的脸。
赫菲斯托斯抚摸着自己的脸庞,感受到了自己脸上突出的骨骼,他不爱照镜子,但是从他人的谈论声和自己的触摸中,赫菲斯托斯知道自己怕是很丑陋。
于是在与阿赛洛的一次次交谈当中,赫菲斯托斯选择低着头,故意避开阿赛洛的视线,而当阿赛洛问他出什么问题的时候,赫菲斯托斯呆愣地说,“没什么。”
他注意到阿赛洛突然躲避开的目光,以及轻轻拂过他衣领的手,赫菲斯托斯忍不住浮想联翩,或许,阿赛洛也觉得自己长相丑陋,连最简单的触碰她也嫌脏。
赫菲斯托斯通宵了一整夜,为自己做了一个面具,可以严丝合缝的扣在自己的脸上,从那以后,赫菲斯托斯就习惯于带着面具,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的话更少了,似乎是有了面具的遮挡,他也不必将心思分到伪装上,言辞更加犀利,赫菲斯托斯经常以这样的形象,站在阿赛洛的身后,高大,但是沉默寡言,像极了阿赛洛身后飘荡的影子,阿赛洛去哪里,他也只是沉默的跟随。
赫菲斯托斯在众人的口中,从丑陋的野狗,变成了那个带着面具的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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