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赛洛自然也听到了许多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他们惊讶于一个平日里看着乖巧的女孩,竟然有如此雷霆的手段,阿赛洛甚至还听到了一种非常离谱的传言——阿赛洛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女巫占据了身体,她有着特殊的邪恶巫术,能控制人的内心,悄无声息间夺走人的性命。
阿赛洛听到这个传闻后,差点笑岔了气,“我要是真有这个能力,还用等到现在吗?”
阿赛洛早就利用这种神奇的能力,让她名义上的父亲稍微省心一些,不要总是想着如何吃喝玩乐,在敌国来犯时,如何姿态优雅地求饶。
阿赛洛没去理睬,她有数不完的事情要去做。
比方说,一门心思地训练武装军队,阿赛洛是个极其聪明的小姑娘,那些因为轻便耐摔而被制作成的各种精致小饰物,阿赛洛视如珍宝,她将其铸造成铠甲,用来保护战士的血肉之躯。
她还想办法怎么将两种材料相融合,让他们拿在手中的武器,既可以应有坚硬的材质,能戳穿大部分坚硬的东西,又能足够轻便,就算是整日拿着也不会累。
阿赛洛每天忙地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几乎是脚不沾地,身上多了许多的伤口和淤青,是新磕碰出来的,阿赛洛不得不改穿厚一些的袜子防护,可是效果不大。
她几乎是废寝忘食地忙于工作,几乎是把对太阳神阿波罗的承诺全部抛在了脑后,阿赛洛入夜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虽然已经成了女王,却还是不喜欢奢靡的环境,宁可一直待在这里,阿赛洛的房间也不过就是勉强放地下一张床,还有一张小桌子,床上的床单被套都是最普通的棉麻质地,做工粗糙,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
阿赛洛绝不可能像她愚蠢的父兄那样,花费大量的时间在沉迷享乐上,将自己养地像一只白胖的肥猪,连脑子都快转不动了,只能听别人的话做事。
阿赛洛一边将淋了大量蜂蜜的甜点送进嘴巴,她先是用刀叉切割下一小份,然后沾着白砂糖将其吞入下腹。
阿赛洛幸福地眯起眼睛,权当是她辛苦一天以后的奖励,事情的发展正如阿赛洛想象的一样顺利。
等过了秋天,就是丰收的季节了,她大可以趁此机会,去收一波便宜的粮草,她甚至可以加价,去收邻国手里商人的,等他们缺少了食物,他们自然会在慌忙中寻求生路。
……而阿赛洛就是他们的最佳选择,利姆诺斯岛上有丰富的资源,两国之间的距离也不远,可以节省下好大一笔车马费用。
阿赛洛的大脑里装了无数稀奇古怪的念头,实现它们都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她已经把血缘上的父兄留下来的,值点钱的东西都卖了,也就勉强凑够,阿赛洛头一次如此憎恨自己的两个父兄,他们吃地肠满肚肥,却只给阿赛洛留下了一堆光有美貌却毫无价值的东西,连卖出都困难。
阿赛洛才刚躺下就做了一个梦,梦中一道刺眼的金光,让她的心脏紧紧揪起。
阿赛洛一整天都为金钱不够,无法继续维持国家运转的事情发愁,她把能卖的都卖了,可还有一大堆光有美丽,却无法置换金钱的东西堆积着,等着蒙灰,她愁地嘴巴上起了水泡,心中窝积着一团火。
她误以为自己进入了梦中,可以借此发泄怒火。
阿赛洛冲上去,吼道,“你知道我有多累吗?你知道我今天走地太久,脚上起了水泡吗?好不容易我能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为什么还打扰我,我明天早晨,当阳光穿透云层露出第一缕阳光我就得起来!”
从来没人骂过他,这是第一次。
阿波罗愣在原地,连自己最开始的目的都忘了——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并没有看到阿赛洛准备好的神像,她也并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阿赛洛在敷衍他,在她身上,阿波罗并没有闻到任何关于信仰的味道,阿赛洛诱骗着太阳神为她治疗,并且在利用完后,打算彻底扔下他——阿赛洛从来没踏进过教堂,也再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阿赛洛逼得他不得不以托梦的方式来找她。
在看到第一眼,阿波罗就知道,阿赛洛并没有虔诚地信仰他。
阿波罗能敏锐察哪些人类的身上有着与他类似的气息,哪些人身上有着其他神明的味道。
可是阿波罗只能在阿赛洛身上闻到淡淡的青草香,这就意味着阿赛洛没有信仰。
她没有信仰任何一个神明。
不知怎的,阿波罗竟然原谅了她之前的冒犯行径,但作为被敷衍的一房,阿波罗还是得让阿赛洛明白她所犯下的错误。
阿波罗盯着阿赛洛的眼睛,缓缓道,“我是阿波罗,你之前答应过我,要做我的信徒,还承诺过我,将我的石像摆放在自己的房间内,每天上供最新鲜的瓜果蔬菜,我是来要求你兑现承诺的。”
阿赛洛的大脑冷静了不少,这不是梦境,他是真正的太阳神,他们曾在教堂见过,他施展了自己的力量,为阿赛洛治好了腿上的伤疤,而作为回报,阿赛洛也承诺他将会奉上自己的忠诚。
和之前看到过的有几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阿波罗比雕像上的更加俊美,闪烁着神圣的光,衣角飞扬。
阿赛洛迅速认清形式,收敛脸上的不耐烦,“是您吗?太阳神,我今日看着您驾驶着太阳马车从我的头顶一跃而过,觉得您的身姿矫健如雄鹰。”
他的嘴角带上笑意,知道阿赛洛也同样在关注自己,那点不满也渐渐消失,“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赛洛已经在心底骂了阿波罗几万次。
他能如此精准地说出自己的一切,私下里肯定借着各种机会观察自己,阿波罗的言行举止也证明了这一点。
阿赛洛装出欣喜的模样,道,“我可是您的信徒,这一点是不会变的,请您相信我,只是我太忙了,肩上背负着许多的人民,所以没能及时完成对您的承诺,我相信您也不会因此介怀。”
阿波罗轻而易举地上钩了,“那是自然,你很忙?”
阿赛洛点头道,“很忙,我每天得来来回回地走,经过不知道多少遍布了石子的山路,脚上都长了水泡。”
阿赛洛脱掉袜子,她的小脚趾上已经起了水泡,膝盖处还有最新磕碰起来的青紫色痕迹,“我还是公主的时候,我的父亲兄弟都说我只是个女孩,建议我多在房间里待着,我很少走路。”
阿赛洛深吸一口气,内心尖叫,才不是这样的。
天知道她名义上的父兄有多么无耻,他们自己享受了大部分的资源,却不许阿赛洛碰一点,阿赛洛绝对可以拍着胸脯保证,他们都是猪脑子,却拥有老鼠的心脏。
敌国派来的使者只要提高一些音量,他们两个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走,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阿赛洛作为宴会中唯一一位皇室成员,被迫站出来挽回局面。
名义上的父兄什么都没说。
可是结束后,却假惺惺地表示,作为一个公主,她插手地太多了,作为一个公主,她只需要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就够了,操心的事,他们自然用男人的方式解决。
于是,阿赛洛就这样被关在了自己的房间内,门外有人守着,每天只有在太阳落山的时候,阿赛洛才被允许放出来走动。
他们还把这样无耻的行为,美其名曰为保护。
阿赛洛继续说,“其实只是一些小伤口,我已经用烛火烧红了缝线针,刺破了小脚趾上的水泡,我再换一双柔软些的鞋子,往里面垫上柔软的布料,应该不碍事。”
阿波罗看着阿赛洛弓起的足背,因为不自在,她还蜷缩着脚趾,脚的凸起处有被明显摩擦的红痕。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讨要说法的,包括上一次用完就被扔掉的不愉快经历,阿波罗自然而然地上钩了,“放心,你既然是我的信徒,我自然会帮你的。”
阿波罗如法炮制,替阿赛洛缓解痛苦,他很自觉,看到了阿赛洛膝盖上的淤青,也顺带一并解决了。
阿波罗看着阿赛洛,内心不知怎么涌动着柔软又热烈的情愫,自从他被丘比特射了一箭后,他的心脏就会时不时产生钝痛,紧接着,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总是想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比如说,纤细的,曲线优美的小腿,又比方说,那张楚楚可怜,有着白色皮肤,看上去就像是绵羊般温顺的脸。
阿波罗最靠近太阳的那一刻感受到的温度,都比不上此刻阿波罗心脏跳动的温度。
阿赛洛笑着问,“您是因为这点事才来特意见我的吗?不必怀疑我的忠心,等过几天后我就在我的房间里摆上您的雕像。”
阿波□□巴巴地回应,“好。”
阿波罗回去后也在心里问自己,他到底为什么而来,太阳神的信徒千千万,也不差阿赛洛这一个,可他为什么如此执着呢?甚至在此刻,他的心脏和大脑也只能为此而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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