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那道声音重复着。
“......”
塔尔塔洛斯从有意识开始，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名为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情绪。
“不要重复这句话！”没人可以无视原始的神明，深渊的化身。
塔尔塔洛斯被激怒了。
那道声音在塔尔塔洛斯的低声呵斥下终于不再重复他的话语，却也再次沉寂下去，无论盖亚怎么呼唤，都没有得到响应的回应。
“塔尔塔洛斯，我能感受到他神格的残缺，并不完整的神格赋予他并不完整的意识。”
整个混沌都是卡俄斯的身体，祂感受一切。
“那么他没资格成为我的伙伴。”塔尔塔洛斯听见自己这样说。
同为最初的生命，塔尔塔洛斯认为只有力量才能够决定一切。
而他的力量看起来脆弱不堪。
“深渊赋予你冷漠的血液，冰雪也不及你的品性，慷慨些吧，塔尔塔洛斯。”盖亚说。
“若是所有神都喜欢如同你一般说教，那么卡俄斯的身体不应该诞生任何生命，盖亚。”塔尔塔洛斯承认自己冷漠的品性，但这不需要改正。
神性与生俱来。
盖亚低叹了一声：“沉睡的伙伴啊，愿父神的光辉孕育你的生长，我祝福你，我期待你。”
不同于深渊的冰冷，大地是温柔充满生命与活力的，盖亚耐不住寂寞，她渴望同伴与生命。
“他听不见你的低语，睡眠夺走了他大部分的时间，连卡俄斯都无法将他唤醒。”
塔尔塔洛斯在黑暗中伸了个懒腰，没有形态的他意味着整个深渊都要翻了个身。
一个简单的动作连把大地轰动，毕竟深渊与大地相连。
“塔尔塔洛斯！你的动作温柔些，我娇惯的鸟儿被你惊吓。”盖亚心疼的抚摸着她创造出的新生命。
深渊传来塔尔塔洛斯不以为然的声音：“如果我足够粗暴，那么你的大地已经被我掀翻。”
......
不知道多久过去，或许大地中盖亚创造的新生命已经死亡一次又一次，卡俄斯也除了偶尔的现身外都沉睡在混沌。
与此之外，卡俄斯的身体中再次孕育了神格，他们在混沌中完善着自身的秩序与法则，等待彻底诞生的那一刻。
尽管还没完全诞生，但他们的神性已经被轻易揭露，这是一对黑暗与黑夜的双生子。
名为厄瑞波斯与倪克斯。
塔尔塔洛斯不在意这些，深渊从来没有时间的流逝。
或者说时间这个词语对他来说足够陌生。
他慵懒的睡着，偶尔睁开眼睛巡视自己的身体，黑暗依旧笼罩着黑暗，深处多了些怒吼的岩浆。
这令他非常满意，身体的变化意味法则与秩序更加完整。
但塔尔塔洛斯依旧没有诞生的想法，他享受自身的一切。
直到塔尔塔洛斯又一次从沉睡中醒来，大地已经在盖亚的创造下充满生命，年轻的少女穿着云织般的白裙，轻柔抚摸着她创造出的一切。
“你醒了，塔尔塔洛斯。”盖亚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塔尔塔洛斯的苏醒。
“塔尔塔洛斯啊，你的沉睡快要比卡俄斯还要漫长。”还在卡俄斯襁褓中的厄瑞波斯在大地与深渊之间孕育神格。
他是最耐不住寂寞的神祇，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语。
厄瑞波斯的双生妹妹倪克斯是黑夜的本身，她沉静优雅，也向塔尔塔洛斯打着招呼：“塔尔塔洛斯。”
塔尔塔洛斯还带着刚睡醒的不悦，随意“嗯”了一声，准备舒展身体。
但下一刻盖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温柔些，我的孩子们会因你的舒展受到惊吓。”
“......”翻腾的深渊停止了动作。
“你可真是位称职的母亲，盖亚。”塔尔塔洛斯嘲讽着。
尽管在嘲讽，但塔尔塔洛斯还是停止了动作。
“母...亲？”懵懂的声音再次想起。
塔尔塔洛斯非常平静，在岁月的流逝和他偶尔的苏醒中，他已经习惯了这个还没完全的神格不时懵懂的呢喃。
他甚至起了一些名为恶劣的逗弄心思：“对，母亲，你可以这样称呼我。”
“母亲？”他轻声重复着。
“母亲”这一词语由盖亚创造，代表孕育者的身份。
塔尔塔洛斯非常愉悦与无耻的承认了这个身份：“很好，厄洛斯。”
“塔尔塔洛斯，不要在逗弄可怜的厄洛斯了，他残缺不全，他迷茫无措。”厄瑞波斯替厄洛斯抱怨着。
在这飞逝的几百年中，这道还没有形成完整神格的神祇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是他拥有意识一来随着他神格而诞生的名字。
他迟缓述说着自己的名字：“厄洛斯...”
至此塔尔塔洛斯不再以残缺的神来称呼他。
“你被他的单纯模样欺骗，我能感受到他的身体逐渐完整，而我们卑劣的伙伴并不打算掀开他神秘的面纱。”
是的，没有神知道厄洛斯的神性，连混沌的本身卡俄斯也说不清楚。
厄洛斯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轻缓温柔：“我不知道...我是谁...”
“你看，多么可怜的家伙，他连自己都寻找不到！”
如果有眉毛，塔尔塔洛斯此刻一定已经紧紧蹙起了眉毛。
我不会像厄瑞波斯一样受到你的蒙骗。
塔尔塔洛斯提醒他：“你是厄洛斯。”
“厄洛斯...”
看样子这个属于他的名字并没有让他感知到神性的共鸣，塔尔塔洛斯对盖亚和厄瑞波斯双生子说：“看来你们要拥有一个痴傻的伙伴了。”
厄瑞波斯顽劣天性乍现，他幸灾乐祸：“他也是你的伙伴，塔尔塔洛斯。”
“我不需要伙伴。”
大地上的盖亚骑着野鹿，穿梭在深林中，她轻轻笑着：“不要这样，但我不得不说，厄洛斯或许要比你更快诞生了，到时候他会成为你的“兄弟”。”
“别用你创造的语言来混淆答案。”从盖亚嘴中听到厄洛斯会成为自己的“兄弟”，塔尔塔洛斯一阵恶寒。
盖亚并不恼怒，平静的叙述事实：“可是如果他率先诞生，那么你就要呼唤他一声“哥哥”了。”
“哥哥...？”厄洛斯懵懂的重复着。
目前隔日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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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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