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黑到了极致，正如哈迪斯所说的那样——用上神力都看不透，而且越往上去时间神力越浓郁，需要用来抵消的自身神力也在成倍增加。
波塞冬自认为没有找虐的倾向，索性卸掉神力，任由自己在空中径直地往下坠落。
德墨忒尔发现这一变故当即冲了上去，留在原地的赫斯提亚踌躇不决，她偷偷看向一旁的哈迪斯，对方有所察觉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男性神灵日常的冷声线如实质冻人，“有事？”
下一秒，赫斯提亚不带一丝犹豫地朝着一个无人的方向飞奔离去。
哈迪斯：“……”
德墨忒尔并没有接到波塞冬，对方在半空中就重新操控身体缓缓下降。
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忧，多操心了一句，“没事吧？”
“嗯？”波塞冬疑惑了一瞬，随即笑着安抚她，“不用担心，我很有分寸。”
与德墨忒尔短暂交流一番后，他朝着哈迪斯慢步走去。
哈迪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颇有耐心地等他走过来。
“我想问你个问题。”波塞冬伸手揽过对方的肩膀，借着臂力推着人往前走。
“你见没见过克洛诺斯，哈迪斯。”
耳边传来私语，哈迪斯突然不肯再往前走一步，神情冷漠地侧过脸看着波塞冬。
波塞冬眯起一双笑眼，“你见过的，甚至还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
哈迪斯掰开搭在肩膀上的手，往旁边迈步，“别来窥探我的过去，波塞冬。”
“你说得对，”波塞冬紧凑上去，就差没把“我有阴谋”几个大字挂在脸上了，“和我做个交易吧，哈迪斯。”
“你会感兴趣的。”
哈迪斯正欲拒绝，波塞冬就牵起他的手释放了自己的神力：“你觉得两种神力融合在一起会有什么变化？出现新属性的神力？”
两种有属性的神力是无法融合在一起的，二者相撞不是吞噬就是爆炸，除非是——
“我的神力可以和其他神灵的神力融合。”
波塞冬知道哈迪斯会对新奇的事情感兴趣，孤独百年的神灵，生性多无聊啊，一点新颖的主意都会吸引对方的目光。
果然，哈迪斯果没有拒绝，他盯着手掌心上浮动的微蓝色的神力，提起了兴趣。
首先，哈迪斯的神格让他不受克洛诺斯的神力压制，通俗易懂地来说就是感受不到来自高等神灵的压迫感，但有一点需要明白，这只是相当于身份与克洛诺斯平等，三代神的实力始终是不及二代神的。由于拥有与实力不匹配的身份，哈迪斯需要付出比其他兄弟姐妹多倍的神力来抵消克洛诺斯的时间神力。
他在这里无聊地待了百年之久，发现日常损耗神力抵消时间神力的状态是吞噬与被吞噬，两种不同的神力很难融合在一起，除非是夫妻关系。
哈迪斯现在好奇的是——波塞冬的特殊。
波塞冬看着低头引导着空中的时间神力与自己的神力神力碰撞的哈迪斯，落下了笑脸，一反常态地面无表情。
——根本就不可以。
也不算撒谎，不管是克洛诺斯，还是德墨忒尔，还有那个胆小如鼠的女孩，只要他想，他们的神力都可以和自己融合，但——唯独哈迪斯不可以。
神力一般来说是有颜色的，有意思的是他在哈迪斯身上看到了三种颜色。这里所有神灵包括他自己，都是单一的颜色，唯独哈迪斯有三种颜色。
两个“唯独”，让波塞冬对这个大哥越发感兴趣了。
哈迪斯研究了一会，虽然海洋神力更多是被时间神力吞噬，但确实有部分相融了，许是量不够，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反应。
引导时间神力多少有点费劲，哈迪斯干脆抬手扣住波塞冬的手，释放了自己的神力。
波塞冬挑了挑眉，明白他要干什么，握紧了掌心的手，跟着释放神力。
波塞冬的意料之中，哈迪斯感到遗憾——他两的神力完全没法融合。
哈迪斯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心思沉重。
因为他的神格？不，是法则。“财富”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普遍人的第一反应是金钱珠宝，然而如果这是一个宏观概念，“财富”还可以指精神方面上的富裕等等。
神力到达法则层面，已经不允许其它属性的神力浸染。
“哈迪斯，”波塞冬紧紧盯着对方的双眼，问：“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哈迪斯不会告诉对方自己的秘密，想收回手却发现被握得很紧，他不悦地皱眉：“松手。”
波塞冬扩大了笑容，“我们在做交易啊，哈迪斯。”
哈迪斯沉默了几秒，“你想知道什么？”
“说点我感兴趣的，比如克洛诺斯。”
“我确实是和克洛诺斯相处了一段时间。”
哈迪斯也没有刻意隐瞒，他只是不想聊这些。
波塞冬调整手的位置，颇为暧昧地十指相扣，“不够，哈迪斯，我亲爱的兄长，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而你这点信息远远达不到秘密的重量。”
“……”哈迪斯挣了一下，没挣开，索性随他去了。那段记忆并没有难堪到不愿回想，只是有一种筑起的希望之墙被打碎的感觉。
波塞冬近距离观察到哈迪斯垂下的眼帘上，睫毛在轻微颤动，接着他就听到对方说：
“我降生时，克洛诺斯不在神界，母神向大地之母盖亚求得神枝将我的外貌变成克洛诺斯的样子，他也确实提起了兴趣没有将我立即杀死。”
“我和他相处了五天，他的兴致也仅仅维持了这么点时间，失去庇护的新生神，会被追随暴徒的蛮者啃食，但克洛诺斯的外貌仍在，他们不敢妄动。”
“只是不知为何，瑞亚折断了神枝，为了活下去，我便选择刺杀克洛诺斯，然后我就进来了。”
信息交易完成，哈迪斯抬起被握紧的手，说：“你可以松手了。”
“很有趣的经历。”波塞冬直接松手。
——
日常平淡，德墨忒尔和赫斯提亚呆在一起，波塞冬和哈迪斯凑到一块。
蓝发神灵躺在地上，手指在黑色的长发中挑挑拣拣，突然，他往旁边握拳，像是想抓住什么。
抬眸就对上哈迪斯疑惑的视线，波塞冬无辜地眨眼：“怎么了？”
哈迪斯转回头，不再理睬他。
波塞冬勾唇“哼”了一声，放下了手。
在他的视角里，哈迪斯周身流动的神力，有两种大量的色彩——黑色与紫色。还有代表了克洛诺斯的银色神力，像是腐蚀了原有的色彩，镶嵌进去，跟着黑紫色的神力一同流转，浮于表面。
真特别……可惜染不上蓝色。
“波塞冬，你想出去吗？”哈迪斯突然没来由地一问。
波塞冬翻身坐起，“你有什么想法？”
“得到神枝时，我聆听到了大地之母的声音。”
哈迪斯语速很慢，慢到令波塞冬燥怒：“时间之神的第六子，将带领他的兄弟姐妹推翻神王的暴|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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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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