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妹妹的婚礼,从前祂没有在意或是被祂刻意无视的现实开始被无情地展露出来。
自己只能被衣食无忧地圈养在父亲的神殿里,等着父亲为自己找到一个肯定不会超过自己受宠妹妹的丈夫。也只有像现在这样被风神捎带着,才能出来喘口气。
而风神却能够参与诸神的宴会、参与诛杀堤丰、甚至代替德墨忒尔女神主宰人间的冬季……随意就能擎起一座悬浮空中的岛屿作为祂私有的神域。
喀耳刻即使说不出来胸中翻涌的异样,但祂也清楚,那股正在滋生的毒液名为嫉妒。
“太高了吗?要不我把岛降落在海面吧。”泽费罗斯听到喀耳刻的心跳变化,还以为只是因为这里太高而有些害怕。
“不用。”喀耳刻说道,“我喜欢在高处往下看。”
泽费罗斯也没多想,喀耳刻既然说没事,祂也就没继续在意。轻轻吹了几声口哨。
随着风神的哨音,几个喀耳刻没想到的生灵缓缓从不远处的山崖上的石洞钻了出来。
那些……喀耳刻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有着女人的上半身,下半身看起来却像是鸟类的生物。
她们应该还处在幼年,鸟类的半身还披着雏鸟的白色绒毛,混着羽管七零八落,着实算不上好看。而拼接上少女青涩干瘪的身躯,即使她们面容清秀,还有说得上可爱的长发,也只显得更加怪异。
而她们小心翼翼抖着翅膀试探着靠近,明明上半身是女孩,却还从喉管发出小幼鸟一样可怜的啾啾声音,更让喀耳刻后背发毛。
喀耳刻不明白风神带自己来看她们是什么意思,转头一看泽费罗斯已经在地上摆好了一个巨大的食槽,正在往里面一瓶瓶倒着蜜露和祂自己神力凝集的甘泉。
那混合的金色液体闪烁着细碎的神光,悠悠蒸腾着神力凝集的金色雾气,喀耳刻看着都忍不住有些眼热,但明显是风神打算喂养这些生物的。
“这些是……堤丰的孩子?”喀耳刻自然不可能像野兽一样伏在食槽旁进食。看着那些小东西扑动翅膀时候从地面掀起的小股旋风,祂只能压下自己的馋虫,勉强问道。
不能怪喀耳刻的惊讶,神祇收留低级的仙女宁芙并不稀奇,但这些……即使看起来神力不弱,对风神也还算温顺,但明显比起仙女,她们更接近妖兽。
就现在来看,她们能不能打理好自己都难说,更不能像自己父亲神殿中的那些宁芙侍女一样勤谨又懂事地侍奉主神。
若是要让她们当做宠物,那一半像女人的身体又看起来叫人不适,若叫她们像天马一样拉车,又不及神马强壮,实在是没有必要。
风神终于倒满了那个喀耳刻看来足够当自己澡盆的食槽,好在泽费罗斯还是给喀耳刻也递上了一份混合了甘露的仙饮。
饱含神力清澈和风味醇美的酒液下肚,喀耳刻才感觉心里舒服起来。
看着那些半人半鸟的小东西一拥而上挤在一起享受美餐,泽费罗斯斟酌半天,还是神情复杂地开口道:
“她们……应该算是我的孩子。”
*
此事说来话长。
但大概就是,在珀耳塞福涅不在地面的时间中,风神刚刚开始负责代替丰饶女神德墨忒尔管理大地不久,因为突然到来的冬季,引起了一些河神的不满。
因为从北方而来的凌冽寒风,会令一些水泊河流结冻。
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泽费罗斯也费力与祂们解释过。
不是祂非要针对谁,只是因为冬季的大地没有德墨忒耳女神的祝福庇佑,而北风恰好适合在那段时间接管大地,为下一年保护好生命复苏的希望。
好不容易稳定四季,如果随便干扰,本应在地下沉睡的种子和幼苗可能会因为温度和湿度改变而提前发芽,又没有德墨忒尔的神力支持它们长大,最后只能腐烂死亡。
冬季一过,泽费罗斯马上就会驱散寒冷,亲自带回温暖,融化冰雪,迎回珀耳塞福涅女神,令新芽破土而出。
河神仰仗风神带来雨水补充流量,大半都很识趣,即使心有不满也不会真的明着与风神作对。
但总有一两个自以为神力强盛的傻子不依不饶,甚至向风神叫嚣,想要以武力逼迫威胁风神给予祂额外的雨水和不结冻的特权。
“然后你用水龙卷吸干了祂的河?”喀耳刻听得兴致勃勃。
“不至于。”泽费罗斯从容不迫地笑了笑,“我只是才用翅膀打断了祂的肋骨而已,祂马上就逃回自己的本源河流,不敢出来了。”
本源干涸会令河神的神性减弱,如果河流就此消失,河神也会失去神格。
对方是根源深厚的河流,还没那么容易彻底干涸。泽费罗斯也没打算因为这种小事令沿河生灵赖以为生的河水改道或者消失,所以只是警告了对方。
神祇之间,永远是拳头大的说了算,很简单的道理。
“总之,祂的血沾在我的羽毛上,我当时没多在意,经过海面的时候才发现,嫌脏顺手就拔掉扔下海里了。但是后来,我突然有一天从风中听到有与我力量相连的声音。”
泽费罗斯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喀耳刻语塞,转过头看向那些吃饱喝足的小东西们。
她们在神力和仙饮的滋润下又长大了一些,可能因为羽毛生长有些痒,正亲昵地蹭着风神的衣摆。
原本单薄的上半身也丰腴了些许,胸脯也像花苞一般开始鼓起,甚至伸出手臂想要往泽费罗斯身上爬去……
泽费罗斯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胡乱弄了几块布料就往她们没有羽毛覆盖的半身上裹。
“我来吧。”喀耳刻从两个正在争抢的小东西嘴里扯出布料,认命地叹口气。
泽费罗斯:在下虽然不是武神,但我这一翅膀扇过去,可能会打断阁下的脊椎。
无责任小剧场:
泽费罗斯:突然喜当爹
喀耳刻:突然喜当姑
阿波罗:那我呢?
※庭院中的人类是工匠代达罗斯。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发明家,曾在克里特为国王米诺斯(Minos)建造迷宫。
后来他用为自己和伊卡洛斯(Icarus)制造的翅膀逃往西西里,在那制造出黄金蜂巢,保存在厄律克斯山上。一切古代技艺精品均被归在他的名下,因而成为古希腊工匠的守护神。
※ 伊卡洛斯(希腊文:?καρο?英文名称:Icarus)是希腊神话中代达罗斯的儿子,与代达罗斯使用蜡和羽毛造的翼逃离克里特岛时,他因飞得太高双翼上的蜡遭太阳融化跌落水中丧生,被埋葬在一个海岛上。为了纪念伊卡洛斯,埋葬伊卡洛斯的海岛命名为伊卡利亚岛。
※ 蝴蝶拥抱法,指双臂交叉抱住自己,轻轻拍自己的肩膀,配合着深呼吸。可以舒缓心情。
※ 半人半鸟的女妖混合塞壬和鹰身女妖哈耳庇厄。
塞壬常见有两种形象,一个是上身女人下身鸟的女妖一个是美人鱼。
哈耳庇厄,鹰身女妖,有些神话版本中是克洛诺斯统治时期的信使,在宙斯与泰坦之战中支持反对宙斯的一方,因此在宙斯当上神王后被剥去翅膀关进地狱塔尔塔罗斯。
也是风神泽费罗斯的情人,生了一些跑的很快的马。
※哈耳庇厄(古希腊语:?ρπυια,复数:?ρπυιαι,字面意思为“强盗,贼”;派生自希腊语单词?ρπαξ,意为“抢夺”),希腊神话中的风之精灵、或被认为是一种怪物。即所谓的鹰身女妖(英语:Harpy)。
它们被认为是宙斯的仆人,以执行神的意志而闻名。
通常认为,哈耳庇厄是海神陶玛斯和大洋神女厄勒克特拉所生(因此是彩虹女神伊里斯的姐妹);也有说法认为它们是堤丰与厄客德娜所生。哈耳庇厄的数量不确定,在1至5个之间。
荷马提到其中有一个名为波达耳革(Ποδ?ργη,意为“捷足者”),它为阿喀琉斯生了两匹神马(巴利俄斯、克珊托斯)当坐骑。
而赫西俄德在《神谱》中则说哈耳庇厄有两个:埃罗(又名尼科托厄)和俄库珀忒,没有波达耳革。另一些神话提到了第四个哈耳庇厄:刻莱诺(一说刻莱诺即波达耳革)。
它们的名字各有含义,埃罗(?ελλα)意为“疾风”,俄库珀忒(Ωκυπ?τη)意为“飞快的翅膀”,刻莱诺(Κελαιν?)意为“黑暗”。
此外,还有神话提到过第五个哈耳庇厄:阿厄洛珀(Αερ?πη)。
这些名字表明哈耳庇厄的性质与风有关;它们的配偶(仄费洛斯)也是风神。
赫西俄德所描写的哈耳庇厄并非十分丑恶的生物,《神谱》中称它们为“有可爱头发的”。
后来(主要是在菲纽斯故事中)它们的形象则发展为丑陋的怪物:长着女人的头,却有着秃鹫的身体、翅膀和利爪,而且性格残忍、凶恶。
有神话把哈耳庇厄描写为神圣的复仇者;它们拐走儿童,把有罪之人的灵魂带往塔耳塔洛斯,并在路上折磨他们。
※塞壬,古希腊神话中人首鸟身的怪物,别名阿刻罗伊得斯,意即“阿刻罗俄斯的孩子们”。塞壬用自己的歌喉使得过往的水手倾听失神,航船触礁沉没。经常徘徊在海中礁石或船舶之间,又被称为海妖。
在神话中的她被塑造成一名人面鸟身的海妖,飞翔在大海上,拥有天籁般的歌喉,常用歌声诱惑过路的航海者而使航船触礁沉没,船员则成为塞壬的腹中餐。
塞壬是河神埃克罗厄斯的女儿,是从他的血液中诞生的美丽妖精。因为与缪斯比赛音乐落败而被缪斯拔去双翅,所以无法飞翔。失去翅膀后的塞壬只好在海岸线附近游弋,有时会变幻为美人鱼,用自己的音乐天赋吸引过往的水手,使他们遭遇灭顶之灾。
在希腊神话里,英雄奥德修斯率领船队经过墨西拿海峡的时候事先得知塞壬那令凡人无法抗拒的致命歌声。于是命令水手用蜡封住耳朵,并将自己用绳索绑在船只的桅杆上,方才安然渡过。
传说中还提到,善弹竖琴的俄耳甫斯也曾顺利地通过塞壬居住的地方,因为他用自己的琴声压倒了塞壬的歌声。
同样是女人的头和鸟的身躯,塞壬与哈耳庇厄比较相似,但鸟身女妖多被描写成凶暴粗野、兴灾作乱的恶兽;而阴毒致命的塞壬,却是姿容娇艳、体态优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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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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