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爱过你?”菩提拂开小猴子毛茸茸的尾巴,“你这小泼猴,好生不要脸。”
小猴子探了探脑袋:“师父你别狡辩了,你脸都红了。你看,”小猴子的尾巴再次缠绕上菩提的胳膊,“你给我取名叫悟空,佛教有句话讲,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这句话就是讲,菩提呢,就是什么都没有,这不就是空吗?悟空两个字都明晃晃的了,师父你还狡辩。”
菩提再次捏着小猴子的尾巴挪开:“我可没这么说,都是你自己妄自揣摩。”
小猴子想了想,接着理直气壮的说下去:“你看,你的一缕神魂的一缕神魂都那么爱我,爱的爱去活来的,替我挨雷劫,你肯定更爱我。”
菩提这次直接拎着小猴子的后颈,把人拎了下来。
“炼制法宝的本事我是不会教你的,不过我这儿还有一套变化口诀,你学还是不学?”
小猴子被拎下来,试图再次巴住菩提的腰蹦上去。
菩提握住小猴子的爪子,顺便捂紧了腰带:“下去下去,我不跟你胡闹。”
小猴子不干了,他直接往地上一躺,一双金灿灿的大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开始干嚎,“你不爱我了,你连腰带都不让我碰了。”
菩提老祖:……
“口诀你还想不想听了。”
“听!”小猴子眨巴着眼望着他,“什么口诀。”
“变化之术的口诀,”菩提老祖说,“天罡三十六变,地煞七十二变。”
“那我不学,不学,”小猴子再次在地上翻滚,口里嚷嚷,“师父你莫要骗我,变化这门法诀哪里没有,都烂大街了。光是你给我的那口诀上,变化之术就有一千二百三十六类,我都不稀的看了。这笔买卖不划算,炼制法宝的口诀多珍贵,这变化之术多便宜,我不干,不干。”
“这可不是一般的变化之术,此法诀暗含天地变化之术,若你学会了,化人化狗,作鸟作兽,世上再无人能将你看透。何况此等法诀,还有升级功法。此法诀的第一层,己身变化;第二层,外物变化;第三层,便可化天地,呼风云,唤雷霆,岂不快哉?”
小猴子停下动作,认真的思量片刻,而后点点头,一股脑的从地上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那我学,我学!”
“这法诀有天罡三十六变,与地煞七十二变,你要学哪一门?”菩提故作高深。
小猴子眨了眨眼,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七十二,七十三……地煞!地煞!我学地煞!”
菩提笑着在小猴子头上敲了一下:“小泼猴,哪有人按照变化的多少来选功法的?天罡难道不比地煞强?”
“嘿嘿,”小猴子摸了摸头顶,“老师父,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道之一字,总归都是殊途同归的,我今日选天罡也好,地煞也罢,得道之时总归都是一样的,那我为何不照着自己心意来,选一个七十二的,变化多的?”
“罢了,罢了,”菩提老祖叹道,“七十二变化虽是地煞,却总归是由三十六变化衍生而来,差不了太多。你既愿意学,我现如今便将这口诀授予你。你且回去练着。”
“不回去,不回去,”小猴子嚷嚷着,“你那小时候实在太顽皮了,我盘腿打坐,它就拿叶子挠我;我上床睡觉,它趴床头瞧我;我就连去院子撒尿,它都得伸着根枝条在后面抻着我——烦死个人了。”
菩提想了想小时候的模样,一时半会儿竟想不起那许多。
小时候淘气吗?
“不吧,”菩提隐约记得,“我记得我小时候挺乖的啊,是不是你太皮了,老招他啊。”
“那我更不回去了,”小猴子索性在地上一坐,“回头等它长大了,师父再埋汰弟子,说它长的不正经,都是弟子的错,那我去哪儿说理去?不回去,不回去。”
菩提:……
小猴子果真当晚没有回去,倒也是不难伺候,在斜月三星洞随便找了个地方躺了,凑合凑合就是一宿。
第二天天还没亮,小猴子就从床上爬起来,披星戴月的跑进斜月三星洞外的小林子,参详他刚拿到手的七十二般变化。
于是,凌晨的斜月三星洞里,菩提老祖听见了一声十分怪异的鸡鸣声。
菩提老祖:……
烦躁的捂住耳朵,菩提老祖在床上翻了个身,忽然开始后悔自己的行为——既后悔让这个祸害留在这三星洞,又
后悔这么早就教了他这七十二变。
林子里的鸡,还在抻着脖子使劲叫唤,叫的嗓子哑了,还在尽职尽责的打鸣,就连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可惜声音倒是越来越小,眼看着就要喘不上气了。
“这是谁这么作孽哟,住在这披星林里,还偷别人家的鸡崽子,大家伙儿都是妖怪,就不能给自己人手下积点儿德,留条活路?”一干弟子嚷嚷着从三星洞门口走过,对妖怪似乎十分不满。被这么指名道姓的骂,还是成群结队的嫌弃,披星林里的住家不满意了,一个男人探出头来为住在这里的妖怪兄弟们鸣不平,“黄书郎你能不能消停点儿,你年前不是自己养了三十只鸡吗,怎么的还偷别人家的小鸡仔!”
“谁偷鸡了!”被点名的黄书郎不干了,从一旁的窗户里探出头,“我在这儿睡觉呢!青天白日的,谁偷鸡啊。”
菩提老祖:……
施芷这个倒霉孩子,怎么在他的三星洞周围安置了这么些不靠谱的弟子。
巡视的弟子很快的找到了鸡鸣的起源,一只小鸡仔站在石头上,一双爪子紧紧的巴住石头的边缘,头上的鸡冠晃啊晃的,眼睛滴溜溜的在这群巡视弟子身上打转。
“你是谁家的小崽子,我们给你送回去,”领头的弟子开口询问。
“啾。”
领头的弟子皱了皱眉:“这可别是一个天生就开启不了神识的,这样根本没法沟通啊 。”
“头,会不会是那黄鼠狼养的小鸡下的鸡仔?”一个中年男子提议,“说不准本来就是集市上普通的鸡仔,不是咱们这儿鸡妖的孩子。”
一名女子附和:“对啊,我们每天都在这儿巡逻,也从没有瞧见哪家鸡妖新生了鸡仔。说不准就是黄鼠狼家养的小崽。咱一会儿给他送回去得了,反正普通的小鸡仔也没有神识,这辈子都修炼不了的。”
领头的弟子专心致志的跟小鸡仔你看我,我看你,四目交对,万分专心,一时也没有表态。
“嘿,头,快看,他的眼睛是金黄色的!”
“啾啾。”小鸡仔挺直了圆滚滚的肚子,十分骄傲的往前迈了一步,啪叽一声,从石头上掉了下去。
众人:……
这么蠢,肯定不是我们的自己鸡。
领头的弟子抬起头来,下了命令:“你们几个去四周问一问,谁家的鸡妖走丢了一只金黄色眼睛的芦花小鸡仔;你们三个,去问问黄鼠狼,他最近丢没丢鸡,或者有没有给鸡配过种;你们两个,去一趟道谷,请谷主速速过来一趟;剩下的,跟我一起在这里守着鸡,别让它跑了。”
剩下的三十个人面面相觑。
“头儿,这鸡仔,就算守着,也用不着三十个人吧?”
“就是啊,头儿,这么小的鸡仔,你就算让他跑,他又能跑到哪里去。”
……
领头的不言不语,在整队人当中巡视一圈,叽叽喳喳的三十个人马上安静下来。
小鸡仔张了张嘴,身上的毛都炸起来了,翅膀不停的扑棱,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我怀疑,”领头的人目光一直放在小鸡仔的身上,“这是天庭潜进来的一只卧底,因为这压根就不是一只鸡。”
“不是一只鸡?那他是什么啊?”
人群中再次嚷嚷起来,“头儿,我瞧着这就是一只普通的小鸡仔啊,还是没有神识的那种烂大街货,你这是从哪儿瞧出了他的原形?快教教我们!”
领头的人摇了摇头:“我没瞧出来,说实话,我瞧不透他的原形是什么。我若是瞧出来了,便不派你们去叫谷主了。我只是直觉这不是一只小鸡仔。”
小鸡仔炸了的毛又收了回来,再次“啾啾啾”的挺着小胸膛,十分得意洋洋。
施芷没有一会儿就驾云过来,她一直负责这里的安全工作,因此刚听到这里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员,立马火烧火燎的赶了过来。
施芷与小鸡仔对视片刻,默默的抬起了头。
“这就是你们说的可疑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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