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哥哥以为你点男模,其实你点的是烤鸭

今天你在生理期偷喝冰果汁被夏以昼发现,然后你俩陷入了冷战。

但是夏以昼还是做了一大桌好吃的,而且都是你爱吃的,有浓油酱赤的红烧鸡翅,金黄酥脆的鸡米花,酸酸甜甜的糖醋小排,有切成合适大小的一碗苹果块,还有一杯常温的芝士酸奶。

“哥哥是担心你才发火的,你本来就体寒,经期少吃凉的,哥哥不该对你发火,你置气归置气,哥哥做了你爱吃的菜,多少吃一点,要不然饿坏了,舰队还有点事情,哥哥要去处理一下,你先吃,乖。”

夏以昼揉揉你的头发,你依旧板着脸,低着头不看他。夏以昼叹了口气,出门去舰队了。

冷战的空气太沉,压得人胃里发空。夏以昼做的那一桌子菜,你一眼没看。指尖在屏幕上戳得飞快,外卖软件的光映亮你赌气的脸,你点了陶桃说的那家天行市最好吃的烤鸭。

“陶桃!我哥走了!鸭子点好了,速来!【一个熊猫头流口水的表情包】”消息嗖地发了出去。

时间粘稠地爬过五分钟。手机安静得像块冷铁。不对劲,陶桃向来是消息界的闪电侠,几乎次次都是秒回。

你皱眉解锁,屏幕刺眼的光下,那条“鸭子点好了”的邀约,赫然躺在和夏以昼的聊天框里!你在下面补充了一句:“哥,我发错了,本来要发给陶桃的,你忙你的。”

你重新戳开陶桃的头像,几乎要戳穿屏幕:“姐妹!鸭子到了!快来!!!”

陶桃果然秒回:“好姐妹!我这就来!冲啊!!!”

门铃响得恰到好处。两只油光水亮、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烤鸭被送了进来。你和陶桃盘腿坐在地毯上,撕开包装的瞬间,油脂混合着果木熏烤的霸道香气轰然炸开,迅速盖过了桌上夏以昼留下的那些精心烹制的余温。

陶桃还勉强维持着点淑女形象,小口撕着鸭肉。你早就把什么生理期、什么冷战抛到了九霄云外,化身饕餮,一手抓着卷好的荷叶饼,塞得腮帮子鼓鼓囊囊,另一只手已经瞄准了烤鸭那金黄酥脆、冒着喷香油脂的肥美鸭腿。酱汁蹭在嘴角,又滑到脸颊,你浑然不觉,眼里只有那只即将到手的鸭腿。

指尖刚碰到那温热的、油润的鸭皮——

“滴!”

家门电子锁解锁的蜂鸣声短促尖锐地响起。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门被一股蛮力狠狠撞开,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一阵裹挟着室外寒气和剧烈奔跑后灼热喘息的风猛地灌了进来。

夏以昼冲了进来。

他平日里一丝不苟、象征远空舰队执舰官身份的深黑色制服此刻皱得如同咸菜干,肩章歪斜。那顶总是被他珍重托在臂弯或端正戴好的军帽,此刻被他死死攥在手里,帽檐几乎被捏得变了形。他胸膛剧烈起伏,脸色煞白,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几缕深棕色的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皮肤上。

那双总是盛着温和笑意或促狭调侃的眼睛,此刻瞪得极大,里面翻涌着难以置信的震惊、被背叛的刺痛,还有一丝……濒临破碎的恐慌。

他的视线像失控的探照灯,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力道,疯狂地扫视着客厅的每一个角落,沙发背后,窗帘缝隙,甚至看向紧闭的卧室门。

“人呢!”他几乎是嘶吼出来,声音劈裂了空气,带着一种沙哑的哭腔,“你把人藏哪儿了?!”

客厅里死寂一片。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和烤鸭油脂滴落在包装纸上发出的细微“啪嗒”声。

陶桃举着半块卷好的鸭肉卷,动作定格,嘴巴微张,鸭肉卷里的黄瓜丝颤巍巍地探出头。你也彻底僵住,手里还抓着那只油光锃亮、金黄诱人的大鸭腿,嘴角那抹深棕色的甜面酱汁正缓慢地、滑稽地向下滑动。

夏以昼的目光终于从那些空荡荡的角落,狠狠钉在了客厅中央——地毯上铺开的巨大外卖包装袋,散落的荷叶饼,酱料盒子,还有那两个盘腿而坐、满嘴油光、表情呆滞的女孩。

“哥,”你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因为嘴里塞满东西而含混不清,“什么‘人’哪?哪…哪来的人?”

夏以昼猛地踏前一步,胸膛剧烈起伏,攥着帽子的手背上青筋毕露。他举起自己的通讯器,屏幕亮着,上面正是那条该死的、被你发错的“鸭子点好了”的消息,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发错到我这儿了!鸭子!你点的鸭子!”他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冰碴,“男模!你点的是男模!是不是!”

“噗——”

这石破天惊的指控,像根针猛地戳破了陶桃紧绷的神经气球。她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整个人向后仰倒,手里的鸭肉卷差点飞出去。

“夏长官!”陶桃笑得眼泪狂飙,上气不接下气,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地毯上那只散发着诱人油香的烤鸭,“哈哈哈哈哈……鸭子!男模?!哈哈哈哈……你妹点的,是、是这只!这只烤鸭啊!哈哈哈哈!天行市最好吃的那家!不信你看!烤鸭还热乎呢!哈哈哈哈!”

笑声在客厅里横冲直撞。

夏以昼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整个人瞬间僵直在原地。他脸上那混合着愤怒、痛苦和恐慌的表情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崩解、碎裂。

夏以昼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卡顿的机械感,转动脖颈,视线终于聚焦在那片狼藉的外卖包装上——荷叶饼、葱丝、甜面酱、两只油香油香的烤鸭,空气里浓郁得化不开的油脂香气与果木香气……

没有香水味,没有陌生人的气息,只有两个偷吃被抓包、狼狈又心虚的馋猫。

轰!

夏以昼那张俊朗的脸,以惊人的速度,从煞白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烧红的烙铁,连耳朵尖都红得剔透,几乎要滴出血来。那点强撑的执舰官威严瞬间土崩瓦解,只剩下无地自容的窘迫。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挡住脸,又想起手里还攥着那顶被捏变形的帽子,动作顿时僵在半空,显得无比笨拙。

你看着他这副样子,刚才那点被误会点男模的惊吓瞬间被一种巨大的、幸灾乐祸的得意取代。你慢悠悠地舔掉嘴角最后一点甜面酱,晃了晃手里那只油光水亮、金黄酥烂的大鸭腿,拖长了调子,声音里充满了狡黠的笑意:“哦——原来哥哥以为我点的‘鸭子’,是那种‘鸭子’啊?”

夏以昼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眼神慌乱地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看你,更不敢看那只仿佛在嘲笑他的鸭腿。他试图找回一点兄长的尊严,清了清嗓子,结果发出的是干涩又滑稽的破音。

“咳!那个……舰队的事……其实也没那么急……”他目光游移,最终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猛地定格在餐桌上——他出门前做的那一桌子已经凉透的菜,红烧鸡翅失去了油亮的光泽,糖醋小排的糖汁凝固了,那碗切好的苹果块边缘微微发黄。

他像是抓住了转移注意力的法宝,几步走过去,端起那碗苹果块,语气故作镇定,却掩饰不住那份强撑的尴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饿了吧?哥哥给你把苹果热热?或者……酸奶还是常温的……”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乎成了蚊子哼哼。

你憋着笑,和陶桃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陶桃拼命忍着笑,肩膀一耸一耸。

“热苹果?”你故意嫌弃地皱皱鼻子,把那只油汪汪、香喷喷的鸭腿在他眼前晃得更起劲,油光几乎要蹭到他挺括却皱巴巴的制服前襟上,“哪有这个香啊?哥哥——” 你故意把尾音拖得又甜又长,“要不,你也来点‘鸭子’?这只腿给你留着呢!”

夏以昼端着那碗苹果,彻底僵成了雕塑。他看着你亮晶晶、写满促狭的眼睛,再看看那只近在咫尺、散发着致命诱惑的鸭腿,脸上红潮未退,耳根依旧烫得惊人。几秒钟死寂般的沉默后,他像是终于放弃了挣扎,肩膀微微一垮,认命般地叹了口气,那点强装的镇定彻底烟消云散。

他随手把那碗苹果往旁边桌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轻响。然后,他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气势,在你和陶桃惊愕又憋笑的目光中,一屁股坐到了你们旁边的地毯上——昂贵的执舰官制服直接接触沾着油星的地毯也顾不上了。

“行!”他赌气似的,用力扯掉制服手套,甩进了沙发,一把从你手里夺过那只金黄诱人的大鸭腿,凶狠的盯着鸭腿,“我尝尝!看看到底是什么‘鸭子’,值得我妹妹……”他顿了顿,似乎那个词烫嘴,含糊地嘟囔过去,“……值得这么惦记!”

说完,他泄愤似的,低头狠狠一口咬了下去!咔嚓一声,酥脆的鸭皮应声而裂,丰腴的油脂混合着鲜嫩的鸭肉,瞬间塞满了口腔。浓郁的肉香霸道地弥漫开来。

夏以昼鼓着腮帮子用力嚼着,眉头渐渐松开,那点强撑的别扭被鸭肉的香气悄然化开。耳根的红晕未退,眼神却软了下来,悄悄瞥向你嘴角的油渍。忽然,他伸出手,带着烤鸭的温热,用指腹极轻地蹭掉你脸颊上那点酱汁——动作笨拙又小心,像拂去一片羽毛。

“小傻子,”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烤鸭的暖意和未散的窘迫,却字字清晰,“下次不准贪凉了,哥哥会担心。” 指尖收回时,顺势揉了揉你发顶,带着熟悉的、让人安心的力道。

地毯柔软,烤鸭的香气暖融融地包裹着你们三人。他不再埋头苦吃,而是撕下一块最嫩的鸭腿肉,蘸好甜面酱,默默放进你手边的荷叶饼里。你看着他低垂的眼睫,上面还沾着一点刚才奔跑带来的细碎汗珠,制服袖口蹭上了地毯的油星也浑然不觉。

你悄悄往夏以昼身边挪了挪,带着一身烤鸭香气的暖意轻轻靠在他臂膀上。他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任由你靠着。

陶桃憋着笑,悄悄对你挤挤眼,无声的挤出“我懂”的口型。客厅里只剩下烤鸭油脂滴落的轻微声响,和夏以昼带着无奈纵容的低语:“吃慢点。下次……哥哥给你点双份。”

客厅顶灯的光晕柔和地洒下,给这方小小的、弥漫着食物香气的地毯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

夏以昼脸上的红潮终于褪去大半,只剩下耳尖还残留着一抹薄红,像晚霞的余烬。他看着你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心满意足的模样,那点残余的窘迫彻底化成了眼底无声流淌的纵容。

刚才那场鸡飞狗跳的乌龙带来的所有紧绷和尴尬,此刻都像被烤鸭的油脂浸润软化,蒸腾成一种奇特的、只属于家的松弛与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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