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切结束之前,重楼作为魔尊,为了族群利益,很乐意包容这备战期间的小小闹剧。
哪怕是一场连着一场,跟苍蝇转圈一样,有点让人心烦。那只好在不减员的前提下,进行微小的调整,正如现在一步步修行的姜承。
“但是……”重楼瞟了一眼眸色莫名深沉的月清疏,突然道:“这场备战,并不是飞蓬被贬谪之后,才开始。”
月清疏听懂了:“晚辈明白,您从无陷害之意。”
“嗯。”重楼便也笑了。
这个笑容,难得没有冷峻与威严。
他没在意魁予和修吾瞧见那一瞬的怔忪,将思绪重新凝聚在敖胥身上。
这家伙急着逼魔族进军的想法,貌似和飞蓬留下的那个足以对付大军的陷阱,是南辕北辙的嘛。
我还是更乐意相信飞蓬对战局的判断,而不是敖胥的“神来一笔”。重楼心里嘀咕了一句,没第一时间发觉,月清疏一刹那的抉择之色。
直到——
“魔尊前辈……”月清疏温声道:“在人间时,景师叔曾查看图纸,说是……有点眼熟、只是和她有关、应该能破解和不能被魔族知道。”
修吾当即一惊:“师姐!”
“没事……”月清疏握住修吾的手,轻声却很有力:“我相信,魔尊前辈不会轻举妄动。”
她凝视着重楼,那双眼眸亮得惊人。
既清冽,又沉静。
重楼有一瞬间的出神。
他好像……感受到了女娲灵力?!
“……嗯。”重楼深深看了月清疏一眼,点了点头,没有问什么。
他把话题转了回来:“若景天是这么说的……”
重楼皱起眉头,沉思少顷,突然用空间法术丢出一道令牌。
“?”天魔女、月清疏、修吾都很困惑。
但没有谁敢去打扰。
远在人间,炎帝神农洞最深处,月幽之境,有人在树下睁开了眼睛。
强制苏醒后,神农就暂时离开魔界,在这方曾属于自己的洞窟内恢复。
“嗯?”他接过重楼丢来的令牌,感受着传达的讯息,脸上浮现几丝兴味,终于站起来动身了。
不多时,神农就来到了天魔宫。
“神农大神。”天魔女魁予大惊。
如果说对魔尊是畏,那对高高在上的三皇,无人不抱有对天之敬。
“不必多礼。”神农免了几人的礼,目光在月清疏身上稍微停留,又很快移开了。
月清疏倒是主动递出了图纸:“您请看。”
“……嗯,是也非也。”神农笑了笑:“若是敖胥,那他确实是耗费大量心力,才推断出了此……失却精髓的阵法。”
重楼问道:“此话怎讲?”
“此阵本质,原名九变。”神农笑盈盈道:“你们当兽族与人神开战之初,没想利用九泉乃我伴生,结界亦我所下,对敌人不战而胜之?”
重楼若有所思:“……是飞蓬?”
“你以为飞蓬拿照胆神剑破开九泉结界,只是在诛杀穷凶极恶之辈的路上,顺手玩一玩吗?”神农把阵图还给月清疏。
他低笑一声:“蚩尤想做的,被飞蓬抢先一步。拔河数次一无所获,双方偃旗息鼓,方把重心完全转移至战场。”
“但彼此都没用外物,只以灵力引导泉流,动静才很小。”神农温声道:“不似敖胥,因灵力不够强,研究原阵时,不得不舍本逐末。”
确实。
月清疏、修吾想到敖胥用了多种办法,拉拢卢龙府白家与天师门这样的凡人,搜集冰晶石,利用子秋的特殊体质,深以为然。
显然,这就是本事不够、外力强凑。
“可是,飞蓬将军为何觉得,不能让魔族知晓此阵?”修吾忽然想到了一个疑点。
连魁予都不自觉点头:“是啊,兽王蚩尤既也能做到,魔族不该早有此阵吗?”
她这个半路出家的,不知道魔界备战的隐秘,非常正常。
但怎么看起来,连魔尊都不晓得此事啊?
“……”重楼倒是能稍微理解蚩尤的想法。
他的父神心高气傲,吃了个哑巴亏,自然不会随便往外传。
不过,没把这些隐秘交代给自己,就有点奇怪了。
重楼也不禁看向神农,和月清疏、修吾、魁予一样,耐心地等他解惑。
“重楼,你、飞蓬、蚩尤这样的水平,我仅仅指灵力,各族目前还有几个?”神农竟是反问了一句。
重楼认真算了算,给了个往大的推算:“最多不出十指之数。”
“那神界的那几个,能一直待在春滋泉吗?”神农含着笑,问道。
重楼懂了:“……不能,不止是他们,我也不能。”
听祖神之意,原阵九变十分考验灵力和阵法之能,还要有时时刻刻都盯着泉流的耐力。
可是,有这个实力的人,不管哪一族,都不会想始终待在泉眼里,搞得跟囚犯似的。
因此,这阵法被飞蓬和父神暗中达成一致意见——束之高阁绝不外传。
想到这一点的,自然不止是重楼。大家的表情,一时间都很微妙。
“所以……”最后,还是月清疏语气复杂地说道:“敖胥玩得,都是飞蓬将军玩腻了的?”
重楼轻嗤一声,补充了一句:“哼,连神魔之井困住本座的陷阱,他也是趁着本座之前闯神界重伤沉睡,拿着飞蓬给的办法,才能激活。”
“……”一片沉默。
忽然就觉得,敖胥的威胁不值一提了呢。
“当年的人神联军统帅,选了轩辕,而非飞蓬……”魔尊忽然道:“竟是我族之幸。”
比起轩辕更能协调矛盾、统筹全军,飞蓬的先声夺人、谋策用险看似不如,但无疑更加毒辣,还充分考虑到后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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