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缘去缘来

大一下学期,新生变老人,流川在上赛季表现可圈可点,尤其那张美到窒息人神共愤的脸,引流无数。流川命亲卫队毫无意外的由神奈川扩散到了东京,明目张胆,来势汹汹,让人头皮发麻。经常球队训练的时候整个球馆呈大型追星现场,L-O-V-E R-U-K-A-W-A 喊声气势磅礴。队长不堪其扰,导致后来训练就闭门锁户,盖不接客,不知道的还以为篮球队解散了。可这也不能阻挡热情嚣张的“枫叶”(亲卫队给自己起的可爱名字)在门口蹲守,只为见偶像一面,以慰相思。

流川自己也受不了这群疯狂的人,没想到后来还有更疯狂的,至少当时他是这么认为的。一个外校高年级学长开始追求他。对方是另外一所医学院的篮球队员,叫南烈。在一次比赛中他打伤了流川的眼睛。比赛受伤难免的,有的是无意,有的是蓄意而为。虽然队友们当场炸了,但流川并没有过多在意对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也没有放任何情绪在这个意外上,简单处理后靠一只眼睛完成比赛。大概是受伤对手的坚韧震撼到了南烈,他时常会想起那场比赛,会想起出手的瞬间。人的情感爆发是一种不可控的行为,一场激荡翻腾的比赛在南烈的心里慢慢融化发酵,他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了流川。

南烈来东大篮球馆找流川,很诚恳地说很后悔在比赛中打伤流川,想请他吃饭表示道歉。每个赛季有很多比赛,会碰到许多各种各样的对手,能让流川印象深刻的不多。南烈在他这里不算是特殊的。想了一会儿才会想起当时的状况,他微微低头看着对方,面相有点儿阴鸷,个子比他矮,在篮球运动员中不算高,打球技术怎么样已经不记得了。比赛已经结束,也没有特别严重的后果,不需要想太多。他表示你当时给我药膏了,很管用,已经道歉。

南烈这位不速之客没有引起流川太多的注意,可后来他隔三差五来球馆报道引起了队友的注意。炽热的视线恨不得粘在流川身上,眼神后面的情绪藏都藏不住。队友们开始打趣流川,粉丝群要扩展性别了。流川毫不客气给他们一眼刀。一年级新星王牌不光篮球技术过硬,个人战斗力也爆表,一胳膊把飙了半场垃圾话的敌方队员放倒在地板上就是很好的鉴证。所以大家也就是乐一乐,收到眼刀立马鸟兽散。但人总是向往快乐,这次不乐了不妨碍下次乐,下次看到南烈就变挤眉弄眼了。

南烈看着自己情有独钟的月光男孩儿向这边走来,快速跳动的心脏仿佛要冲破胸膛的阻碍。流川驻足,说不要再来了,影响我们训练。羞愧和紧张让南烈手足无措,又不想就此放弃,小心翼翼地问流川能不能到球馆外面说几句话。

被表白的时候流川整个人懵了,大学之前他被表白过很多次,但也仅限于女生,男生这是第一个。这是什么脑回路,想也没想果断拒绝。流川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由一场比赛的较量转变成喜欢,这不在他的认知范畴。

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迷恋至深时时候,没有什么能让他放弃追求,即使是拒绝,求而不得使南烈对流川越发着迷。他依然自顾自地经常来球馆看流川训练,迷醉炙热的目光牢牢锁住眼里,心里,梦里的人。饶是流川再心无旁骛也受不了,感觉自己是被紧盯的猎物。

离学校骑车5分钟的公共篮球场成为了流川的新宠。他不想跟无感的人过多纠缠,安静练球才是人生最大的乐趣。

仙道没有想过俩人几个月后的见面是在这个室外篮球场,他站在球场外,流川逆光看过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地问,

“小枫,怎么在这里打球?”

“学校球馆最近人多,烦!你怎么在这里?”

“在这附近拜访客户。”

“哦,再见!”

仙道抬腕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朝流川挥挥手,“那我先走咯。”

出乎仙道的意料,他结束拜访工作再次路过小球场,流川还在这里练球。仙道乐了,心说这小子真是勤奋又执着啊。

“还没结束,不累吗?”仙道走进球场,捡起球传回流川手中。

“要一起吗?”流川眼神亮亮的。

仙道低头扫了一眼自己,一身板正的一丝不苟的西装,脚上光亮精致的皮鞋,“着装不合适”。流川给了他一个可惜的眼神。

“要不一起去吃点东西?打这么久也该休息休息了。”

流川点点头,他确实有点饿了。

“把汗擦一下,最近温度没那么高,别感冒。”

流川从运动包里拿出毛巾,在头上胡乱擦擦。

“先送你回学校,你洗个澡,把出汗湿掉的衣服换一下,我们在学校周边找个店可以吗?”

“好,走吧。”流川也觉得现在黏黏糊糊的直接去吃饭不舒服,背起包和仙道肩并肩朝学校走。

“后面天气会越来越冷,室外篮球场不合适,容易感冒,还是学校的球馆更好。”

“不要!”

“为什么?”

“这个学期很多女生去球馆,吵!”

“女生?是去看你的吧,小枫具有明星潜质。”仙道说着说着轻轻地笑了。

“切!”某人一脸不屑。

赤井这个学期交了女朋友,很快进入热恋期,俩人腻腻歪歪形影不离四处约会。因此流川回到宿舍看到赤井在有点儿吃惊。“你怎么在?”流川好奇地关心一下朋友。

赤井低头耷拉脑袋像个泄气的气球,坐在电脑前,“没事儿就在咯。”“待会儿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已经约了人。”流川找出衣服往浴室走。今天是什么日子,自从赤井开始谈恋爱,他满眼都是女朋友,最近很少单独跟流川一起吃饭了。

等流川走进浴室,赤井猛然回神儿,像突然来了一支鸡血,什么情况?流川这种近乎独行侠的人也会约人?他自己都是软磨硬泡才成为流川的朋友,说死缠烂打不为过。谁还有这等能耐?

很快流川就从浴室出来了,洗澡不过5分钟,拿着毛巾跟滴水的头发奋力战斗。

“你约了谁?”赤井站起来走到他跟前。

“起开,反正不是你。”流川推了推他。

仙道在门口找了一家烤肉点,看着跟在侍者身后墨绿色卫衣加黑色运动裤的流川,感叹真是青春帅气好少年,养眼!工作带来的无聊烦躁一扫而空。

“想吃什么?”声音都包裹着愉快。

“随便。”酷酷的男孩无所谓。

“话说我们见面就是吃饭,上次也是。”仙道一边点菜一边找话。

“打球也行!”

“好啊,下次一起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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