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盈这一晕,便是三天过去了,醒过来的时候已是黄昏,额角处传来阵阵刺痛,芸儿听见屋里的动静,跑进来看,高兴地道:“郡主,您终于醒了,我去传太医!”
她摸了摸,额上包着白布,慢慢下了床朝屋外走去,却因昏迷太久还不适应,只得靠在门框上。站了一会儿,便看见萧承煦朝她走了过来。
“玉盈?芸儿说你刚醒,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萧承煦扶着她回屋坐下,又问:“感觉怎么样?”
此时见了他,苏玉盈才回想起晕倒前发生的事情,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她爱他,渴望得到他的关注,但却从未成功过,她嫉妒,她怨毒,她愤恨,做出许多萧承煦嘴里“让人瞧不起的事情”。
“你连茗玉的万分之一都不如。”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笑了起来,笑得萧承煦心里发毛:“玉盈,你怎么了?别吓我。”
“你喜欢贺兰茗玉,是吗?”
萧承煦闻言一怔,似乎是奇怪她这么忽然问这个,但还是如实答道:“是,我喜欢茗玉。”
“从前,现在,往后,你心里都不可能有我的位置,是吗?”
“我……”萧承煦犹豫一瞬,估计她额头上的伤口,不想在此时刺激她,便转而道:“说这些做什么,你好好养伤才是正事。”
“回答我,就当是为了我们相识一场的情分。”
萧承煦触及她此时的眼神,叹口气道:“那我说了你别激动,免得伤口裂开。”他说完这话顿了顿,看了她一眼后才继续道,“对不起玉盈,此生我心中都只会有茗玉一人,是断不会喜欢其他人的,但我们相识多年,无论如何我都拿你当我的妹妹。”
苏玉盈噙着泪低下头,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那日我是故意要砸她的,你知道吧。”
萧承煦点点头,劝道:“玉盈,以后不要再这样了,茗玉从未伤害过你,若是因为我而让她受伤,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还有,我也不希望你受伤,如今你磕破了头,我也不忍心再苛责你,只是往后行事,还是三思吧。”
比起前世一次又一次的争吵,此时的萧承煦所说的话已是温和得不能再温和,可苏玉盈还是觉得刺耳。
够了,真的已经够了,两辈子的教训还不够吗?
她抬起头,抹去脸颊上的眼泪,说:“好。”说罢便朝里间走去,珠帘被掀起又落下,发出阵阵轻响,萧承煦不知道她在“好”什么,只是芸儿带着太医进来,他也没再追问。
等太医瞧过了又离开,他这才迈着步子离去了,跨出门去了,他又回过头来说:“对了玉盈,你那个琉璃摆件碎了,先王上曾赐我一尊相似的,我命人给你送来,放宽心,好好休养,我走了。”萧承睿近日从雍临新购入了一批马,他正打算去挑一匹好马,将来好跟着他上战场,雍临的马茗玉最是熟悉,还可以找她一起去挑。
苏玉盈靠在床头,眼神里几乎没什么神采,她觉得自己十分可笑,更不明白这么久以来究竟在执着什么,上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难道还要浪费在萧承煦和贺兰茗玉身上吗?
她有已经累了。
苏玉盈朝自己额头上的伤口猛砸了一下,比想象中更大的疼痛感传来,她控制不住地流出眼泪来,吓得芸儿跪在地上不敢作声,在晕过去之前,她想的是——
萧承煦,我不恨你了。
这一切萧承煦自然是一无所知,此刻他正站在马厩前,嘴角噙着笑意,听贺兰茗玉侃侃而谈。
“这可是我们雍临最烈的马,筋密腹方,鼻大肺大,能久走,可惜呀,脾气有点倔,不会轻易认主,但一旦认了主就绝对忠诚,就看你能不能降得住它喽。”
萧承煦闻言笑了笑,松开缰绳,那马竟顷刻间冲了出去,萧承煦脸色一变,翻身上马,奔驰而去。待溜了一圈回来,那马儿竟是已经认了主,他朝贺兰茗玉伸出手,将她拉上马,又溜了一圈。
贺兰茗玉给这匹马起了个名字,叫黑龙,后来它随萧承煦出生入死几经沙场,立下赫赫战功,但这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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