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晓星尘也不知事情到最后竟会是这等模样。
满天的雪,霜华剑内满天的雪。
一望无际的白。
银白的冰树下蜷缩着一个碎魂。
晓星尘走近去看,那人正是薛洋!
晓星尘的心跳的厉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伸出手去碰雪里的碎魂,嗓子堵的厉害,半晌才从唇齿间唤出“阿洋”二字。
指尖碰上碎魂,那碎魂抖了抖,眼睫也随之颤动,却没有半分要苏醒的痕迹。
眼底隐去失落,晓星尘将碎魂收在怀里,从前的过往的记忆如洪水般涌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是他对不住薛洋,他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究竟怎么了,会变成那个样子……生生将这人儿逼死,逼的魂飞魄散,才知道后悔……
2、
晓星尘复生那天,天正飘着雪。
薛洋顶着一副廋骨嶙峋的残破身子趴在棺前看着他。
晓星尘被看的发怵,却不愿多与这恶人说一句话。
薛洋似乎也知道,于是,他露出一抹阴邪的笑,炫耀似的道:“晓星尘,你终于肯醒了。你若再不醒……”
恶狠狠的语调话还未说完就被晓星尘打断,“你待如何?!”晓星尘当时怒急了,紧握成拳的手背青筋凸起。
薛洋哑了哑嗓子,没说话。
要待如何?他也不知道。
他能救回来晓星尘一次,已算天赐。
割碎了自己的魂,去补一个满心厌恶他的臭道士,这买卖,亏大发了。
晓星尘后知后觉,见薛洋一个人晃悠悠走回屋子,反锁上门,他才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可以看到东西了。
晓星尘心底的疑问疯长,怒意更是肆起。
眼睛?!如若不是从旁的无辜人身上剜下来,他如何能恢复视力?!晓星尘盯着满地血腥的阵法,腹胃一阵翻江倒海,恶心,恶心死了。
3、
义庄下了禁制,晓星尘灵力还未恢复,解不开这阵法。
雪一直下着,庄子里冷的不行。
义庄被薛洋单收拾出来一间屋子,里面简单摆着些东西,像是专门打扫出来给晓星尘住的。
屋子里生的有炭火,霜华就搁在一方木桌上。晓星尘拿过霜华,注入所剩无几的灵力,霜华即刻发出银色光芒。一人一剑,像是经年久别的旧友,终于在这一刻重逢。
这间屋子干净极了,门窗都是新的,连床上的褥子也是。柜子里放了两件干净的道袍,跟他身形相合。
可晓星尘只简单瞥了一眼,碰也不愿意碰。
4、
薛洋的屋子是入夜才打开的,也是入夜时才点了一丁点烛光。
晓星尘听到声音,于是端起桌上的烛台就要开门去找那恶人质问。
怎料,门一开,薛洋就顶着一张阴测测的脸出现在了他面前。
晓星尘一怔,薛洋已从他身侧走进屋子。
“药,喝了。”薛洋嗓子卡着血,一说话,嗓子就疼的像是要裂开。他将碗搁在桌上,才神情郁郁地回头看晓星尘。
晓星尘性子刚烈,否则当初也就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自刎了。这药……这药能熬出来实属不易,若被他打翻糟蹋了,薛洋不知道依自己这残破身子,是否还能重新熬出一碗……
“我的眼睛,怎么回事?你又杀人了?”果如所料,晓星尘根本没有要碰那碗药的打算。
“是,我又杀人了。”薛洋眸子里掀不起波澜,轻呵一声,不知在笑什么。
可这笑,落在晓星尘眼里,像极了炫耀。
杀人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么?
霜华剑白光烁烁,白光映在薛洋脸上,将他照的像只来索命的厉鬼。
“整座义城的人我全杀光了。阿菁那个小瞎子我也杀了。常萍……你死后,我用霜华,把他削的稀碎。现在外界都在传闻,是你杀了他。”
薛洋说着,兀自笑了起来,“晓星尘道长,这能怪我么?是你非要寻死的。你如果不死,他们也就不会死。这一切都怪你!是你,害死了他们!”
黑夜里,薛洋好像要疯掉。
沙哑低沉的笑回荡在晓星尘,晓星尘不可置信地怒瞪着他,不敢相信会有人将杀人这件事说的这么轻松。
“薛洋,你简直丧心病狂!”
晓星尘气的发抖,霜华这时也熄了光。
薛洋收了笑,烛光昏暗,没人看得见他眼角噙着的红痕。
“是,我是丧心病狂。”良久,他淡淡应了一句。
晓星尘身子虚的厉害,刚一动怒,浑身就软的站不起身子。他扶着桌沿喘息,恨不得活剐了薛洋。
“晓星尘道长……”薛洋缄默半晌,左手攀抚上晓星尘后颈,声音带着缱绻的情意。
若不是方才薛洋还在恶狠狠地发狂,晓星尘会毫不怀疑现在的薛洋被人夺舍了。他拂开薛洋的手,嫌恶的厉害。
可薛洋不肯,非要碰他。
“你究竟想干什么!”晓星尘彻底失了力气,倚在桌沿喘息。
突然,后颈一麻,晓星尘顿时失了行动力。
他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可薛洋已经及其自然地端起药,给他灌下。
“没想干什么,就是……玩玩。”
薛洋话一顿,神色阴郁,似在沉思着什么。
药混着铁锈的腥味,像是血一样,令人恶心的紧。晓星尘不自觉地反胃,薛洋只站在一旁愣怔看着。
待晓星尘好些,他才喂晓星尘吃下一粒药丸,叫他不受方才汤药的腥味影响。
应该是很难喝的。
只闻着就叫人作呕。
那是灵髓,薛洋从自己骨缝里抽出来的。
晓星尘死的太久,骨头里的灵气早就散尽了。没有灵气……晓星尘就无法修灵。
薛洋将晓星尘扶回床上,给他盖好被褥,又将炭火升的旺了些,才合着门离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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