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雨下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打在地上如同雷声。从墙边伸出来的枝叶被雨水打的弯下了腰。
细嫩的枝叶挽着雨水。
风间彻深吸一口气,心里不断强调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了小新也有可能完全不知情,然后露出平静的表情,用手指碰了下嘴唇边的口子,眼神死:“小新,嘶……你干什么?”
野原新之助觉得自己很无辜。
视线掠过风间耳尖和脖颈处点点红色时,不满意和满意的情绪不断在心里交织,手指间那种令人不自觉靠近的触感仿佛依旧存在,下意识捻了捻。
“那我和小彻再多练练?CD、漫画还是动漫?”
风间彻:“???”
风间彻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抿了抿有些干的唇角,因为顾及着伤口说话稍微有点含糊:“小新你每天都在看什么东西啊?!!”
“很正常啊。想拥抱想亲吻想……唔,小彻害羞了?”
野原新之助眨巴眨巴眼睛,刚想直接说出来的话被风间彻反应过来用手堵了回去,眼睛一亮,一点都不知耻地亲了亲小彻的手掌心。
温热的触感在手掌心这个敏感的地方传递着热量,痒痒的。
风间彻:“。”
风间彻有洁癖,他看着立马收回来的手掌心,犹豫了片刻,一时不知道应该是拿出手帕擦手掌心还是应该直接把凑过来的野原新之助推开。
总不能直接拒绝吧?
最后,风间彻一脸平静地边推开小新的脸,边从口袋中拿出手帕擦干净自己的手心。无视小新连想都仿佛不用想就脱口而出的话。
拒绝!
面对小新,只能严词拒绝!!
刚想强忍着想法回去洗手的风间抿了抿唇,唇边刺痛又痒的感觉顿时席卷而来,残留的对小新的容忍立马烟消云散。
嘶——所以为什么要咬他?
好疼。
—
野原新之助完全不在意小彻用手帕擦手掌心的动作,不如说他看着小彻的动作,装满了柚子色的脑子如流星般划过一个问题。
小彻如果被弄脏了,也会这么擦吗?
好好奇啊。
找了时间试验一下吧。
~( ̄▽ ̄~)~
风间彻擦完手,将手帕重新放到口袋里就看到小新低垂着眼露出略奇怪的表情,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个家伙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风间彻嘴角抽搐:“……小新,你现在在想什么?如果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用告诉我,记得把脑子回去洗一洗。”
“bubu,决绝。”
“那个词应该是“拒绝”,决绝是什么鬼。”
“没差啦没差啦~~小彻,突然想起来现在下雨你晾晒的衣服有可能会湿,所以我这里有一件衣服你要不要穿?”
风间彻刚想说他在看书前提前收好了衣服,结果一脸无语地顺着小新的视线看到了穿着校服看着像从学校刚出来的高中生,被噎了一下,语气认真且饱含担忧。
“小新,你还是去读一下日本有关这方面的法律条规吧。我有几本,回去的时候去看看。”
“小彻吃醋了?”
脑回路奇怪的野原新之助完全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反而眼神亮起来,语气期待。
……是怕你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别人会被误会,然后荣获警察局一日游。
风间彻敷衍地点头,瞥了眼野原新之助的表情边夸边避开小水坑。
“是啊,当红辣子鸡。”
野原新之助嘿嘿笑了下,语气自恋:“人家长的这么好看,小彻会吃醋也很正常。所以要不要拉个手宣誓下主权?比如说光明正大地说:我是你的?”
风间彻垂眸看着小新突然伸出来的手,又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伞外纷纷扰扰的雨,摇了摇头:“不太方便。”
还是算了吧。
万一被别人看到,小新可能会觉得很困扰。
想起上次事件的风间彻忽略自己心里在听到“光明正大地宣示主权”这几个词时内心不自觉地悸动,平静地想:这也没有什么。
“小彻不是不喜欢身上潮湿吗?所以必要的时候可以拉着我当盾牌。”
野原新之助认真地说,但是风间彻有一瞬间觉得他像个认真推销自己的推销员,想着想着感觉有些好笑。
“但是如果是小新的话,应该会拉着我一起往下跳水坑。”
野原新之助眨了眨眼,自然地挪了个位置,撑着伞挡在外侧,将小彻护在内侧不让小彻被突如其来的车溅到水,语气依旧自然,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一样。
“小彻这么喜欢人家。难不成容易害羞的小彻因为长时间得不到我鲜嫩的□□,搞了个观察日记什么的?”
“正常人是不会搞观察日记的。”
风间彻有些头疼地进行日常纠错,但同时也注意到了小新这个自然的动作,又抿了抿唇想了半天才迟疑地说:“小新,你不担心吗?”
野原新之助微妙地沉默了。
然后在风间自嘲刚想摆手说:“算了。”的时候慢慢悠悠地强调:“小彻,如果是嫌人家丢人也来不及了。本店店小,支持售后服务但不支持退货哦。”
到底是怎么才能理解成那个样子的?
奇怪。
风间彻想说:不是他想的那样,想说什么别的可以遮掩过去的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口中有些干燥。
于是他咽了咽,思考了很久,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他以前只喜欢娜娜子姐姐,但现在喜欢他有没有可能是勉强?
说:不牵手是担心小新以后后悔可能就没有转机了?
还是说别的什么……
风间彻很自信自己的学业水平以及面对学习、未来梦想的实践,对此他可以忍受很多很多。毕竟他可是从五岁就开始补习的天才精英儿童。
但是………
有的时候,风间有些猜不透小新的想法。不如说五岁之前是觉得小新只要有大姐姐和动感超人就OK,十岁之前是有春日部防卫队的大家和家人、小白就OK。
那么如果喜欢到底是喜欢他什么?
—
“啪”
野原新之助伸出手捏了捏小彻的脸颊,黝黑的眼睛紧盯着小彻眼镜下的眼睛,隔着模糊的视线认真地说:“小彻,又在胡思乱想了?要不要到我的怀里安慰一下?爱撒娇的小彻。”
风间彻:“。”
风间彻被小新突然而来的动作一惊,随后咬牙切齿地强调补充:“小新,都说了很多遍了我没有在撒娇。”
如果忽视他眼圈微红的样子,确实是这样的。
野原新之助点了点头,反而说:“那我有点伤心,小彻安慰安慰我好吗?小彻不相信人家诶~~真的好伤心。明明人家都打算把一切都给小彻了。”
“…………不是不信任你。”
“那给我一个抱抱?”
“…………你手里拿着花不方便。”
野原新之助:“!!!”
野原新之助看着手中的花,又看了看撑着伞在旁边又恢复以往表情的风间,感觉有了一个好主意:“那小彻抱着花,我抱着小彻?这样不就刚刚好吗?”
刚刚好个什么?
风间彻有点没招了,有一瞬间感觉小新垂下来的发丝都写满了失落的感觉,只能有些干巴巴地盯着地面,轻声问:“可以回家抱吗?”
“诶~~小彻又耍赖。那回家抱十分钟,现在可以牵手了吗?”
野原新之助嘟囔了几句,又朝着风间伸出手还晃了晃,摇头叹气的样子就仿佛风间不再此时握住他的手就马上有一个伤心的花朵枯萎了。
“………嗯。”
有些愧疚的风间明知小新没有多生气,但是犹豫地轻轻换了一只手拿伞,另一只手碰了碰小新垂在外套外面的手。
小新又不是傻子,第一时间抓住了这个机会,紧紧地握住了小彻的手,甚至还过犹不及地将手指滑到风间的指缝间牢牢握紧。
微热的触感、因为手指相扣的动作有些痒的感觉都让风间再一次产生了幸福的感觉。
雨天很凉,吹过来的风有些冷。
小新下一句又冒了出来:“小彻,不许嫌弃我——明明都是对其他人那么好的小彻了,对人家要好上一万倍才行。不过,人家肯定会对小彻好一千万倍的。”
但是心里又很暖。
“嗯。所以回家的路上,还是牵着手以免着凉。”
“对嘛,这才是小彻。”
“…………你上午是去摘花了?”
“不是哦——特地找陶艺教室做了一对小人偶,代表我和小彻永远永远都要在一起。”
所以,小彻不要担心。
我对小彻的情谊就和小泥塑一样永远都不会变的。
“永远这个词不准确——因为没有人可以保证永远都会爱一个人。不过,小新。你知道我的梦想吗?”
“成为精英上班族或者社长、议长。”
“我不会因为任何困难忘记自己最初的目标………嗯,所以不能保证永远,但是从现在到最后,我的目标都不会变。”
“小彻,你好会啊。我知道。”
说着,小新偏了偏伞的方向,看着低垂着眼睛看一旁盛开的绣球花的风间彻,更加用力地握紧小彻的手指,然后又因为怕小彻手痛又放轻力气。
通往回家的路很长,
但一个看着路,一个看着人,这样走着好像也不是很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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