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天定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更不可能为了“母亲”的零花钱去打工的。

何况三郎刚刚才收到信秀大叔给的零花钱,信行说的给钱能诱惑到谁啊!

由于这个表面是信长的人压根不是信长,自然也对织田家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完全无感。两个人推推搡搡地僵持了好一会后,最终还是信行因为错估了哥哥目前的健康情况而惜败,连人带习题被推出了门外。

信行:“……”

他不会放弃的!哥哥不过是硬撑罢了!

于是当天更晚些时候,三郎看着泽彦老师带着一摞眼熟的习题走了进来。

泽彦老师尚未发话,三郎已经警觉了起来,斩钉截铁道:“我不会做哦。”

泽彦老师为这一点也不好学的发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没让你做……没让你全做!”

眼见三郎因为他的改口一点也不上当、依旧眼睛圆睁的警觉模样,泽彦老师莫名其妙地又感到了一点欣慰和“这孩子是真不爱学习啊”的淡淡无奈。

他不客气地先将习题放到了桌面上,掸了掸身上的灰才施施然在三郎对面坐下:“这些是织田家夫人送来的……噢,你应该还没见过,就是信长和信行的母亲。”

“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人,今后她要是对你说什么话也不要信。习题我有看过,只是把市面上流行的东西一股脑买了回来,大多数重复或者对你而言超纲了,没有什么价值,把我挑出来的最上面几本抽时间做了就行了。”

三郎顿时流露出一种肉眼可见的失望:“还要做题啊?我不要。”

泽彦老师忍了又忍,好悬才忍住在三郎脑袋上抽一下的**:“别胡闹!已经很少了!既然能听得进课去多少也该做点题!”

三郎耿直道:“我也没想听课啊。是你不让我走。”

泽彦老师这回是真没忍住抽人的**,可惜他年纪大了手速没跟上,手头又没有粉笔可以发动远程暴击,只能遗憾看三郎躲过。

瞪着三郎好一会后,泽彦老师才摸着自己的胡子,十分不情愿道:“文字类的习题不限制字数,数学类的不强求你写完步骤、但是结果一定要算出来。要是能在考试之前全部做完的话,考试后带你出门去京都。”

“咦?”

“咦个什么劲,你想去京都吧?课本里就属京都建筑的插图被你涂的最多!爱惜点课本啊!”

“没。虽然确实有点想去玩,但是被大叔看出想去还是有点恶心了。”三郎十动但不拒,“不过只要做几本那就还好。”

终于!这个人的劝学进度终于往前走了一格了!

眼见泽彦老师终于为这难搞的学生松了一口气,三郎冷不丁道:“不过应该是信长也在京都?”

泽彦老师:“……”

很难形容泽彦老师在那一刻呼吸一窒的感觉。那不仅仅是被说中了真相,更不是什么类似看熟了的小狗突然变身狼人开始咬人——而是更加令人悚然的、仿佛突然被利刃刺中眉心的惊惧。

“不。他治疗骨裂的医院在京都而已。”泽彦老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混乱内心,只能含糊道,“不过现在也已经离开了——如非必要,他不会将实时位置告诉我,这也是对我的一种保护。”

三郎以一种事不关己的口吻感叹道:“你们还真是很麻烦诶。”

“你以为最麻烦的是谁啊。”

三郎这一掠而过的、完全没有深究打算的态度,让泽彦老师似乎找回了之前的对话节奏,一放松下来后就重新以一种十分具有暗示意味的眼神在三郎脸上凝视了好几秒,并且得到了对方莫名其妙但是理直气壮的对视,只能自己默默移开视线。

“不过虽然确实有要确认的事,但带你去京都玩也是认真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的震动依旧未能停息。

“啊?那就免了吧。”三郎诚实道,“玩的时候身边跟着老师好奇怪。”

泽彦老师:“……闭嘴!你先做完题再说吧!”

——

考试的时间如期而至。

在这期间池田恒兴仍然狠抓不良少年们的学习,但因为本人不是头脑聪慧那一挂的,达成了不良少年们擦线合格但自己折戟只能补考的成就。不过由于他在风纪委员的位置上尽职尽责,已经有老师去找他面谈建议他如果要考取大学的话可以尝试改走体育特招生路线(但是还是要考试及格才行)。

至于其他人,佐佐成政一如既往名列前茅,前田利家低空飞过没有影响到自己的比赛……大家都没有什么需要操心的地方,于是此时此刻,最为牵动人心的,无疑就只剩下了三郎的成绩。

织田家的人也对此静候已久了。

看成绩的当天三郎还是正常上学,浑然不将考试成绩放在眼里。泽彦老师本来也要一起出行,但是却被信秀大叔留在了家里,并被忧心忡忡地抓着吐槽对三郎的成绩的担忧——如果不看这实际是对“儿子”成绩的反向期待的话,倒也能称得上一句操碎了心。

这种时候,即使如坐针毡,信行也自然不会想要缺席。

虽然知道母亲和信长哥哥之间关系微妙,但实际试探的时候信行也不知道是否能够取得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在今天之前,他还因为焦虑而偷偷去翻了三郎写完后乱丢的习题集——结果非常令他欣慰,虽然他只来得及看最上面几本、虽然里面大部分写的都非常简略,但是考虑到有这么多本题,能全部做完当然不能强求步骤!而且他匆匆对了前几道题的答案,都是正确的!

而且以信长哥哥一贯的聪明和执拗,后面应该也能有这么高的准确率吧。

而那边,信秀大叔还在对泽彦老师絮絮叨叨:“……你就是死脑筋!我们这行里,学习那些乱七八糟的课文、历史之类的根本没有意义。”

信行一边拼命在心里自我说服和期待着成绩,一边竖起耳朵听那边两个人的对话。果然,泽彦老师根本没做犹豫就回答道:“但是您不也是放纵了我去给信长少爷补习吗?所以至少这些在您看来,也不是那么没用吧。”

信秀大叔道:“哼,你就是会说漂亮话。我让你补习可不是奔着让信长成绩好去的——他当然可以聪明,当然要聪明。”

“但是这份聪明必须是继承我家业的底气,而不是反抗我的底气。你的补习我不会干涉,但我同时也要看到信长的表态——”

在这一瞬间,信秀大叔的视线倏而锐利起来。

“他和我所说的‘没有叛逆’,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呢?”

尽管此时信秀大叔轻描淡写中已经表露出非同一般的压迫力,但在一边当背景板的信行在冷汗直流的同时,仍然克制不住地嫉妒起来。

比他先出生的、更加身体柔弱的织田信长,仿佛先天就得到了信秀大叔更多的关注。明明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得到的期待、以及对他们期待的人的地位却截然不同。

对信长哥哥抱有期待的父亲可以不顾其他人的议论,一言就定下织田信长的少主之位。对他抱有期待的母亲却不能给予他其他的帮助,一切只能靠他自己去争取。

同样的血脉,同胞的兄弟,凭什么如此不同呢?

更加令他憎恶的,是即使占据了这样有利的先机,他回忆中的信长哥哥仍然轻描淡写地说着“不喜欢黑/道”“想脱离织田组”这类装模作样的胜利者发言。

而那边,泽彦老师在短暂的一愣之后,不小心揪断了自己一根胡子,罕见地犹疑道:“那孩子、他……是我让他去认认真真考试的,所以都是我的要求……”

他话音未落,桌面上属于他的手机已经“哔”地震动起来,是同校老师发来的简讯。

早就知道里面会是同事依照嘱咐特地发送过来的学生成绩,但泽彦老师在这一刻竟有些不敢打开。迎着信秀大叔颇具实质感的目光,他只能稳住神情,在最短的时间内平静下心情,然后打开了简讯。

三郎的成绩同时出现在了他与信秀大叔的眼中。

比上一次考试的成绩高了很多,尤其是以前偏科的那几门,看来确实是有老实写答案上去,但是算数成绩比预估的低了,难道是习惯了不写后这次也没写步骤……泽彦老师心中转过无数猜测,既是为三郎的进步而欣慰,又不免为接下来要和信秀大叔的对话而忧心。他看向信秀大叔,正准备边打腹稿边开口,却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信秀大叔盈满喜悦的脸。

“您……”

“哈哈哈哈宗恩你看!”信秀会长以一种看到了什么稀奇东西的语气道,“成绩!你看成绩!信长从来没有考过这么差诶!!”

信行:“……”可恶,还是失败了吗!卑鄙的哥哥果然会暗自控分!

泽彦老师:“???”考差了?什么考差了?!

原地懵了好一会的泽彦老师此时才突然意识到,因为三郎和织田信长相貌一模一样、甚至前者已经习惯被叫“信长”完全当成自己的昵称了,所以这两个人在外(尤其是织田家)就是同一个人。

因此,这场考试里只有泽彦老师的衡量标准是三郎以前的成绩,其余人的衡量标准全都是“织田信长”。

——没错,就是那个偏差值高到一入学就被老师寄予厚望以后能考东大的织田信长。

……考不过,根本考不过。区区一两周的补习怎么可能考得过织田信长的以往成绩!!信秀大叔的期待根本上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落空啊!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来自被戏称“窃格瓦拉”的某男子经典发言。

三郎想去京都玩——来自一些漫画原作和历史中织田信长几次三番的上洛。

看似被辜负了实际上并没有被辜负的信行x

大家五一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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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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