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贴脸开大》

过去好几天了,我没见到微滴一眼。我也有事要干嘛,比如把这些天没看的书补回来。我不是闲蛾,我还要上学。管你是雄是雌,基础教育毕业了照样上学,科理会不养废物,不过是和以后就业方向相关的定向培养了。基础教育阶段我们讲究德智体美劳综合发展五维测评,没合格给你延毕;定向阶段就注重技术性学习了。我填的方向是人类学,其实虫族的人类学和人类的人类学不是一门学科,更关注人类的语言与社群,较少研究生物演化;我天天担心以后能干什么,搞文化艺术吗,就我这艺术细菌能搞什么;虽然我身份特殊,是全虫族唯一能理直气壮混吃等死的个体,然而我朴素的善恶观告诉我白吃是不对的;但人类学工资低。说起工资,不计南天钺(科理会和南天钺早几千年就神圣切割划江而治了,生殖隔离都出来了还跟你算同一物种呢),科部是最高薪酬。远星探索分属科部,微滴确实可惜,都走到面试这一步,一般不会出问题,可惜了;不过也没有太遗憾,军部与思部并列第二好去处。而且职级平调,怎么都比当年的面试官高了。

除了看书,我还在银心女神乱逛,大致摸清了十九区母巢的组织架构。我五年初到列柱庭院也是这样,得把住的地方考察清楚吧,在“叛军”名头打消前,我的户口要安在这里了。还得是十九军区,只求无罪的名分,没和科理会分家。若是南天钺绑我,我早一哭二闹三上吊上你房揭你瓦剥夺人身——蛾身——权利纵享入箱体验。“入箱”就是冬眠,我要是来的路上不安分,微滴也会把我放进舱里去,我就睡到下辈子吧,哪能像现在这样上蹿下跳。

我在计算我回庭院的概率,啧,不妙。我恐怕真得和我房间里那柜子书说再见了。微滴说得很对,民调一边倒,情况很不乐观。就看敢不敢把我身份暴露出去,我的价值可不止一两片星空。但届时也会很麻烦。最好不要。

我得感谢微滴给我帽子,我这几天是戴着帽子出去晃的。路边猫猫可爱想摸,家猫就无端起一股敬畏之心,还得想想它是怎么流落民间。我反正融入挺快吧,可爱的东西混个脸熟是很快的,何况我不是一般的可爱,我可是科理会觉得太可爱所以秘而不宣的吉祥物啊;再者,“这里来了一位毫无关系的殿下”和“这里来了一位喜欢我们少将的殿下”,哪种表述会更亲近一点呢?

但其实我每次还是在感慨一个东西,我们的伦理标准。大家看着跟我一个脸,然而孩子比我都大。虽然我们跟自己的子代也并不亲近,体感更像玩电子养成游戏,你把自己的基因片段交给科理会,偶尔上线看看(指智能中枢给你发格式化通告)这一坨长成了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学得怎么样干了什么工作(可以看看你抽出来一张什么等级的卡)结婚没有生了没有比你死得早还是死得晚。区别在于供精的雄性会有很多个号,雌性只有一个,维持正常更替水平就可以了。人类肯定觉得这种伦理是异端。

我绝育,注定没号。“生殖效率”是不分性别都会在体检报告上出现的指标,和身高体重肺活量一样稀松平常,我们觉得这是对科理会的责任,都有生育意愿,一般都不会很低;我约等于零,说明我觉得自己对科理会没责任。我活着就是给你脸了,别在这扯东扯西的。

……微滴什么时候能把我算进提桶跑路的家当之一呢?

“……殿下,星网上科理会和南天钺对您的一切仍然保持缄默。”

我蹲下来:“当然,小球。科理会建构了母巢,不要虫母;南天钺执着于地位,不要虫母。”

不是不要,只是我的转手只能在极小范围内进行,可不能让大家都知道。

“……殿下觉得呢?”

“虫母已经死了。”我轻松地说,“如果一定要替代,我选科理会。”

“……六百委员会在讨论重启‘炳曜者’和‘荣冠者’。”

“局势不乐观啊。”我说,“它们已经做了二十年的博物馆了。再把湮灭光束装回去,科理会当年到底有没有销毁它们?我可不觉得能顶住星际联席的压力再造两个出来。”

哪怕是裂谷和角动量,二十年前即已荣休隐退。现在的辉煌级,还保持正常建制的,唯“哭号者”耳。唯一一艘真正的歼星舰啊,宝贝,太宝贝了。

“……殿下,碎星者的总指挥是遭遇实体吞没后的唯一幸存者。”小球说,“您不好奇?”

“如果有隐情,对方不愿说,我也不问。”我说,“现在,我要出门找微滴了。”

舍因总长没把我住处安排得离微滴很近,只是同在F区。考虑到银心女神的大小,同区之间也能相差十万八千里。两地直线距离非常远,只能说我待的地方就在交通枢纽旁边,去哪里都比较便捷;观景平台也在附近,环境算是清幽吧。

A区可以说是行政单元,F区后勤相关,微滴实际挂靠在后勤的某个补给处。对于一位曾经的歼星舰总指挥,这偏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养老都不带这么养的,何况还很年轻。

微滴过早地远离了一切,也放弃了一切。

只能说好歹是单间宿舍,没下放到大通铺去。

我举起手,敲了敲门。

“门没关。请进。”

我站在门口(好整洁一宿舍。这就是总指挥的内务实力吗,您的被子和床单真不是3D建模出来的),心里某个地方突然有点碎掉。微滴的头发本来长至腰线,现在齐肩一剪没。好歹礼服换常服了,又披上一件斗篷,在扫地(还是帚头套袋款,什么生活小妙招)。感觉微滴总是得披点什么,可以理解,毕竟的确会穿上又热不穿又冷,只能半穿不穿披上去。

微滴直起身(您真的不摘手套是吗,戴手套扫地是什么生活习惯),偏偏头:“这位殿下,我不管事。您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去找舍因总长。”

称呼又从“殿下”变成“这位殿下”。几天不见,态度又冷了下来。

但我可不会知难而退;对我,这甚至不是“难”。怎么办嘛,我下贱,我就是喜欢白毛对我爱搭不理。只要不对我说很直接很难听的话,而且微滴也根本不是会讲这种话的性格;微滴让我觉得很安全,我怎么做怎么表达都没关系。

“下午好,阁下。”我说,“我来还您的帽子。”

“……谢谢。”微滴接过来戴在头上,双手整了整位子。

“您刚才什么也没有戴。您只有这一顶吗?”

“其它的都不见了。”微滴说。

我环顾四周:“您在扫地。您为什么不使用清洁单元呢?”

“扫地”是很复古的生活方式。虫族社会有一种巨大的撕裂感,一方面我们确实拥有很先进的科技,一方面我们仍在徒劳地复制蓝宝石的生活方式。然而哪怕在整个种群的复古倾向中,“扫地”也是复古中的复古。您都自己扫地了,总不能还自己做饭洗衣服吧……

“习惯了,这位殿下。”微滴压一下帽檐,终究敌不过我闪闪发亮充满求知欲的眼神,不枉我以前天天对镜调配完美表情,还是解释下去,“……您了解,我曾经的就业意向是远星探索。我以为自己一定能通过考核。面试被刷下来我才知道,我的双亲犯有行星灭绝罪。它不在完全限制条例,却绝对不受欢迎。我天天在找哪个部门会要我,信用点快用完的时候我搬到了原始开发地区。应该和您的生活环境很遥远,这种地方房租很便宜,因为什么智能化设施也没有。”

所以是真的自己做家务啊……

“您没有其它的事,请回吧。”

“阁下,我想和您一起去食堂。”我坦率得很。

我可不是在隗光明媚的早晨翩翩起舞独自美丽的花蝴蝶,而是在乌漆麻黑的晚上慌不择路贴脸开大的飞娃儿啊!放在人类文化里,怎么看我都更像永远热情洋溢永远不怕爱了没回报的小狗一点吧(微滴限定,其实我真的是阴暗b)。

并不是爱搭不理,设定微滴各种原因下对余灰初始好感满到溢出来了,剑走偏锋拐带余灰这个科理会大宝贝动机之一,但是白毛天然冷淡风外加社交尴尬症,而且喜欢到舍不得这种很矛盾的心情,总担心是不是讨厌自己,结果正中余灰好球区(也是我的(滑跪道歉

没想到吧是一见钟情的双初恋叠双暗恋款!

然而余灰只想走表白死的单恋线,微滴只能往亲情线上靠了。

不必将爱诉之于口,因为你就在我身旁。

余灰因而没法判断微滴态度,只能一直挂着。

虽然余灰性单恋,微滴何尝不是在钓鱼呢.JPEG

微滴:(我的劳动力可不便宜!)(一边说一边扫地)(扫头发)(好多……)(相信自己不会秃)(倒进垃圾处理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贴脸开大》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仓鼠后备军

小欢喜:成长系统

我靠线人系统在刑侦文里当热心市民

今日有囍

最后一个幸存者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星际】性单恋白给指南
连载中犭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