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谁家团建看电影啊 大声

银心女神正在广播时间,我起身关掉房间里的收音键,继续坐在床上生气。

微滴刚才很礼貌地问我一起去十九分公司(我族特色笑话,将各大部门称为各种公司,比如科部银辉公司,军部黑心公司,思部灰心公司)晚上的团建活动,我也很礼貌地拒绝了。我主要是没法判断微滴对我的态度,到底是在哄小猫小狗,还是准备上户口。我要是就这样转身走了,你也不会来找我。

好讨厌啊。谈恋爱是这种感觉吗。天天寝食难安,脑子才休息下来,又开始放映对方不经意间的一举一动。我都要控制不了我自己了。不谈了吧,我想,虽然阵痛是难受的,但也不是不可忍受。我也不是没经历过,还经历了两次不是。虽然确实觉得高兴、很高兴,但是我的付出和收益已经不成正比了。虽然我也没付出什么,一些语言的迎合,物质上的一点没有。

要及时止损了。

我的尾钩不安分起来,上下捶床,捶得哐哐响。我扭过头去,对它说:“安静,不然我就把你拆下来。”

“尾钩”对我确实是一个可拆卸部件。我五年的时候就特别讨厌它,下手砍了,科理会给我接了回去,于是我砍了第二次,挺痛的说实话。科理会跪下来求我,我才松了口,但要求可以拆下来。

它安静了,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但是我的羽毛须须开始不高兴了,好像知道我觉得它可爱不会拔它下来,就在我头上乱舞。

“我不会去的。”我说。

啊啊啊翅膀你别从披肩下面伸出来掉粉会把床单弄脏的!烦死了烦死了!

“我去就是了!”我忍无可忍,羽毛须须高高兴兴地自己钻回头发里。其实你现在完全可以把“虫族”当人看,或者当成那种仙境出没的长翅膀小精灵,只要不完全变态,事实上极大部分一生也不会完全变态一次,人类正统在虫族。我族著名笑话了,然而帝国正统现在还没着落。

我一边生气一边捞起智脑,我说我紧赶慢赶终于把事情做完啦,但是你们已经开始看了,微滴回了一个笑脸,速度之快始料未及,果然也没好好看,您一进来就能看见我。

小球蹲在角落升级系统,只有我自己去。

地点就在中央食堂。我不知道中央食堂是怎么个神奇设计,什么都能拼,给你搞了个礼堂究极强化加大版出来,你们十九分公司节约空间已经节约到这个地步了吗。

我从后门悄悄溜进去,果然看见微滴,远离大众的座位,最后一排一个阴暗角落。这种偏僻程度,就连讲话也不会被发现吧……也很适合看到一半偷偷溜走……我再往前面瞧了一眼,立刻没眼看了,横幅,好长好大一条横幅,红底黄字的横幅。文字内容我没法描述,再描述我就要笑出声了,大家自行想象。

好复古一企业文化。我超级别扭地挨着某走神的落魄白毛文青坐下,微滴说:“晚上好,殿下。”礼貌而正式,挑不出一点差错。我嗯了一声——装起来了余灰——往下面看。刚才应该是试映,放的另外的小短片,现在才正式开始。第一排前面还有一长列桌子,舍因总长坐在最中间,好小一个,非常显眼(后脑勺扎着的小揪揪使显眼更加显眼),好像山间盆地。然而(不足)五尺小儿余威震于殊俗,慢悠悠翻了几页搁在桌子上的,我猜可能是发言稿,皱一下眉:“写的什么。”

微滴好像有一点点心虚,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我懂了,这稿子不会是您运用科技写的吧……劳动力不想劳动,当然只有消极怠工了。

舍因总长站起来,环视四周,黑压压一片,摆摆手,说:“自我接任咱们十九军区以来,每年晚会都要出问题……我就不做年度总结了,直接放吧。”顿了一下,“一个星期,交一篇万字艺术鉴赏上来。算在今年的思想报告里,拿给自己的长官批,我会随机抽查。那些当完成任务敷衍了事的,就去刷半年的银心女神吧。”

说着坐下来,完全不在意刚才那番话投下多大一颗深水炸弹,自顾自擦眼镜,哪管这川原流丹哀鸿遍野。我也无语凝噎,原来科理会高层人手——算了就说人手吧,虫子和人还有什么差别不成——一个艺术学位的传闻是真的。我本来以为在军部这种地方,讲求艺术素养未免有些不知所云了。太过充沛的个体情感,难道不会对命令的执行造成损害?那传颂者的长官面对整颗星球的命运时仅仅犹疑一秒,后果却无可挽回。

虫子啊虫子。我们永远都在追求永远不可得到之物。我们终有一日要在无知无觉的集群意志中死去,便在阳光下的享乐中尽全力追逐那独属于自己的不一样的部分,如同长夜将临,死刑将至。

我凝视着舍因总长。

舍因总长其实很高。在一年一度的总长碰头会(这是上将们和平时期唯一的公开露面场合,星网讹其为“众神下凡”),那些仍然流传的影像资料,普遍的峰峦间,舍因总长也是高得独一档。直到开了二级基因锁,跌回抽条前的个子。

众野兽的牧者,为之戴上笼嘴,又在适时之刻取下,十九军区的无冕之君,却是一只柔软的小羔子。以虫群敬老爱小的传统,这个样子上法庭还能减刑。

能在普遍发狂的虫群做到上将;我们可没有财富与地位的世代积累,空降根本不存在,谁都是从底层一点一点爬起来;就算把这么个疯癫的小东西按住(笑死,根本按不住),一点一点切碎,还能死死咬住肘节,撕下臂膀。

你死的时候,喉管共鸣出的,是“妈妈”还是“科理会”?我很好奇。

我忽然想起来什么:“阁下,三色堇元帅的画像是舍因总长亲笔吗?”

元帅确实叫“三色堇”。我们都是这么起名字的嘛,花卉、景观是最常见的大类。星网也对虫群的特色文化感到好奇,报道上经常看见一群花花在开会,中间还夹点风霜雨雪山林湖泊什么的。我马上就能想到的例子,比如说二十三军区总长随机到的名字是“北极花”。

“致我亲爱的你:一种很小很小的花,在很冷的地方开放,独自捱过无谁知晓的寂寞寒冬。我希望你也能像它一样坚韧。捱不过去也没关系,哪怕这样小的小花,也是被深切地爱着的。”

够坚韧了,都干到军区总长了,还不够坚韧吗……

微滴给了一个肯定的回复,又说,总长的眼镜即是元帅——当然那个时候还不是元帅——所赠。

我默然不语。

我:*捏设定*

我:以前很大只,现在又小又凶又疯,而且孩子的孩子……都生了(好怪)(要写)

其实一开始看到雌多雄少的虫族设定还是满头大汉的状态,然后又发现暴力机关的组成单位要自己生自己养,我:(有点意思)(逐渐上头)(动笔)

不过我也就是披着虫族的皮瞎写,跟“雄尊雌卑”一点关系没有,整的社会体系扭曲多了,沿用了“暴力机关的组成单位已经当妈了”这个奇妙内核……

舍因总长我给的设定其实是革翅目来着,但不是蟑螂,是蠼螋,对那种会在夏天浴室出没的耳夹子虫,拥有在昆虫界极其少见的育幼习性,会把自己给后代吃掉。不过这个设定真的没啥大用,除了标记一下该种的最初起源,我设定后来的虫群和原始昆虫长得都没什么关系来着。除了鳞翅目,因为鳞翅目长得还能入眼吧,其它目就……虫族对于“目”的观念可以类比我虽然起源于某种上岸的该死肉鳍鱼但我也并不想认祖归宗。本来想给虫群整个节肢动物门起源,蜈蚣蝎子啥的具有丰富多样性,但是螃蟹……不好算虫吧……遗憾砍掉,原教旨主义一下只有昆虫纲三十三目了。又觉得昆虫纲只有六条腿一点都不够怪,干脆设定它们在太空中乱长了,想长多少条就长多少条,想怎么长就怎么长,怎么怪怎么来。以野蛮生长结束后的模式基因进行校准。这个设定也没用,因为虫群平时是以人类面目示众的。虫子本身也觉得自己长太怪了,嗯。

舍因虽然是音译,但也有“舍弃的原因”这个意思在(……)。不光被科理会舍弃,还舍弃了自己的子代。被科理会按(对。科理会按住了。还套上了一生的枷锁)在手术台上剖开腹腔取出受精卵也会怅然若失吧,跟被一点一点切碎没什么两样。育幼天性被激发但哪有崽子给你养,压抑久了又发号施令惯了很容易演化成控制欲极强的病态母爱(观看消费记录掌握行踪去向),但是本身又非常理智(只看消费记录掌握行踪去向),知道这样不对,只有一边清醒一边痛苦。

以前把整个十九军区当虚假代餐,后来把微滴从军事法庭捞出来当真实代餐,其实微滴早八百年前就成卵了,只是一直在冷冻,真不好说谁大一点。

我这该死的幽默感……

以及“北极花”,该角色平素称呼其实是“林奈木”,这里用“北极花”只是因为比较好笑()

还有发型问题,设定的内务条令要求不过肩,在黑心公司上班的都是短发、寸头或者小揪揪。微滴开篇的头发长度是非常不合规的,没被ban是因为特殊的个体遭遇,大家伙儿都默认了,没有谁会管微滴的。当然太离谱了还是会被制裁,比如穿拖鞋,总长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把拖鞋扔了。没通报,因为总长舍不得,而且通报也没用,微某早已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态度了。

微某,你真是关系户啊(严肃批评

公司严禁拖鞋!还有洞洞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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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谁家团建看电影啊(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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