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十九章:镜子

第十九章:镜子

夜,玱玹遣散了‘朝云殿’的仆从,待所有仆从都从‘朝云殿’离开之后,用灵力将一面镜子放在了小书房内,随后才开始批阅奏折。

相柳一迈进这间小书房就发现了那张两个人无数次翻滚的榻上的对面多了一面一人多高的镜子,相柳没忍住多看了几眼那面镜子。

玱玹坐在书桌后面放下批改奏折用的朱笔,双手被在身后摩挲着手上的扳指,眼睛直视着相柳装作不经意的问:“怎么了?”

“这里多了一面镜子,你不是又要搞什么花样吧。”虽然用了疑问句,但相柳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玱玹站起身,走近相柳,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自己的小把戏根本骗不到相柳,但被相柳这样直接的拆穿,脸皮厚如玱玹也微微的不好意思了起来:“我本来想要玩一点情趣,但是你这样我反倒不好意思了。”

“你在想的那一刻,不好意这三个字就和你没什么关系了。更何况你不仅想了,还已经实施了。”相柳面对玱玹向来都是直奔主题,相柳容忍玱玹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把戏,而自己从玱玹的身上获得高等神族的血液,以及玱玹身上身为大荒共主别人无法代替的‘气’。

相柳认为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拉着玱玹倒在了榻上,他的牙齿刺破了玱玹的皮肤开始吸食玱玹的血液,玱玹也熟门熟路的开始拆解两个人的衣服。

玱玹的双手在相柳的身上游走,相柳冰凉的体温也在玱玹的血液和体温的温暖下渐渐升高。相柳非常克制的吸食了玱玹部分的血液,太多容易伤及玱玹的根本,太少又达不到缓解伤势的作用。

不过相柳的克制玱玹感觉不到,每次伴随着血液的流失,玱玹的理智也在下降,随之在玱玹体内上涨的是内心的**。

玱玹爱极了相柳在他现在的模样,相柳的双腿劲瘦有力,他曾见过这双腿的主人以腿为刀,将神族的骨骼毫不留情的踢断;这双手握着像是冰凌一样的弯刀杀到血染大地,令人望而生畏。

玱玹想,这世间大概没有谁能拒绝这样的诱惑,掌握这样的一个强者,这是一种无法言语出来的,来自精神上的愉悦,就算是最大计量的逍遥丹也无法令他感受到的愉悦。

玱玹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镜子并不全是为了释放自己内心**的小把戏,更是验证自己内心的工具。镜子中那双眼睛中是无法自拔的沉迷,是自己心甘情愿死在名为‘相柳’的欲海,相柳不想做祸国的妖人,他却有想要做昏君的潜质。玱玹的气息喷薄在相柳的脸上,附耳对相柳说:“睁开眼睛,我想看你的真容。”

相柳的睫羽轻颤,随着他眼睛的睁开寒冰一样的面具也消散殆尽,映入玱玹眼中是一张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面庞——那是防风邶的脸。

相柳的眼睛果然像禺疆之前说的一样,清澈的像是玉山上的瑶池一样,没有沾染半点**,而自己的眼中全是爱欲。

玱玹想自己最开始爱上了和自己有着血脉亲缘的小夭,后又喜欢上了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阿念,此时此刻又发现自己的内心还住着一个相柳。

阿念说当自己心里住满了一个人之后,就没办法在爱上他人,她的心里住满了玱玹,就再也无法容纳别人。玱玹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嘭嘭’声不绝于耳,那是他心跳的声音,他的胸腔内只有一颗心脏,而他却爱上了三个人。

玱玹不知道世间上的男女是不是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同,比如一个女性一生一颗心里只能住一个人,而男人总是拥有着实际意义上的一颗心,却有着‘爱’上的三心二意。

还是世间上如此贪心的人只有自己,他对小夭念念不忘,折腰放低姿态,因为那是自己得不到的执念;他对阿念的存在习以为常,但就像是无论人、神、妖可以不吃五谷,却不能不喝水;他对相柳的爱意大概是源于对方的强大,曾经的自己那样弱小,任人欺凌,唯一能时时庇护他的只有妹妹小夭,后来他伪装着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君子一样的端方无害,包容旁人的无礼、手下的无能,他在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存在。

而相柳是第一个‘正视’他的存在,在他还是一个质子的时候将自己放在对手的位置上;在小夭‘身死’时,他孤立无援,却依旧相信自己可以成为西炎的王,与自己做了一个随时都会‘血本无归’的生意;最后一战时,相柳明知道自己是个怎么样‘卑劣’、‘污浊’的帝王,却还是肯交付自己的信任,哪怕相柳已经猜到自己大概是骗他的,却依然救下了他西炎的兵将,跟着他回了西炎出征部队的大本营。

很难评价相柳对自己这种莫名的信任是出自哪里,但自己被这种信任打动却也是真的。细想这么多年与相柳的相处,他竟然没有欺骗相柳哪怕一次,他将自己的伪装褪去,将自己‘丑恶’的一面尽情的向相柳展开。

玱玹觉得自己对相柳是一种‘狼狈为奸’的爱。

相柳就像一面镜子,身为豺狼与狈的自己,透过相柳这面镜子将自己的‘真实’分毫毕现的反馈给自己。

相柳似雪,而自己这团污泥就是为了染黑这白雪的存在。

想到此处,玱玹忍不住亲了亲相柳的眼睛,就像是擦净一面蒙尘的镜子。他想要‘镜子’在这一瞬间只能看到自己,让这副强大的身躯因为自己沉沦,那日他对禺疆说的话并不全部是托词,那也是他不敢对相柳说出口的真心。

当日,他对相柳的‘爱’停留在情与欲之上,今日他对相柳的‘爱’是一种占有,他期冀相柳从内到外的属于他。

玱玹抱着相柳走到了他在小书房办公的地方,试图用朱笔将相柳的唇勾勒成饱满的红色,相柳侧脸躲开朱笔,忍不住张嘴骂道:“玱玹你有病吧!”

发疯的玱玹根本不理会相柳的唾骂,他捕捉到相柳的唇,吮吸相柳的舌尖,将相柳的不满直接吞进腹中。

“不要拒绝我,相柳。”因为缺氧,玱玹的眼睫上挂了一层湿润的泪珠。相柳拒绝的话已经在嘴边,最后还是选择咽了下去,玱玹如愿以偿的将相柳的唇涂朱。

玱玹面对相柳的字典上似乎从来没有‘适可而止’这个词汇,得寸进尺更是玱玹的常态,玱玹在第一次发生关系时发现一旦他去触碰相柳的命门,相柳就会浑身不受控制的绷紧。攀在肩颈的手臂会让他们的心脏贴的更紧密,渐渐同频的心跳像是两个人共用一颗心脏。

玱玹在相柳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相柳的瞳孔瞬间放大,却也在没有什么精力去骂玱玹。相柳全部的精力都在用来控制自己咽喉等命门被触碰后下意识产生的杀意,相柳需要时刻的去反抗自我保护的条件反射。

在失神至半妖的状态下,相柳依旧能克制住杀意与本能,不伤害自己。这个发现让玱玹忍不住窃喜,或许在相柳的心里,自己是不一样的。

结束时相柳的目光有些涣散,频繁的克制本能让相柳的思绪混乱。玱玹去亲吻相柳的唇,去吞吃他唇上的朱砂。被他亲手涂朱唇就好像是掀开盖头,那娇怯的、新娘的唇,他的心中的火焰重新开始燃烧。

当相柳回过神时,红艳的若木花已经盛开,一朵朵朱红的花在冷白的皮肤上被温暖的烛光映照出橘红的弧光。相柳捉住那只还在他身上作乱涂涂画画的手,声音沙哑,像是秋日里北风中萧瑟的树叶:“你若是再试图在精神上的折磨,我一定一刀劈了你。”

相柳是很讨厌这种身体失控的感觉,更何况为了控制住自己不要因为被触碰命门的下意识反应而杀了玱玹,相柳的神经就像是绷紧的弓弦。在精神高度的集中下,身体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在无限的放大,身体就轻而易举的被玱玹拉入深渊,来自身体上愉悦的感觉与奔腾的杀意在相柳的意识海中不断厮杀,让相柳身心俱疲。

闻言玱玹勾了勾唇角,作弄的撞了一下相柳,相柳手一抖,涂花了身上的若木花。玱玹又拿起朱笔开始描摹刚才那朵被涂花的若木花,一边分散相柳的精神问:“你的刀不是之前毁了吗?你什么时候又打造了一把?”

“那刀根本就不是铸造的,是我用灵力化的。”

玱玹想去亲一亲相柳的唇,可他又怕再次弄花他的画,绕到桌子的另一侧去,又显得他很呆,一时间玱玹倒被自己的杰作为难住了。

感觉到停下来的相柳,用脚碰了碰玱玹的腰,“你怎么了。”

“我想亲你。”玱玹面对相柳从来不掩盖自己,对相柳的问题自然也如实回答。

相柳觉得今晚的玱玹特别无法理喻,就是有一种间接式抽风的感觉,“我人不是在这儿呢吗?”

“可是我去亲你就会弄花我的画,我不想弄花它。”

相柳实在绷不住的翻了个白眼,他抬脚踢了一下玱玹的肩膀,“爱亲不亲,不继续我就走了。”

玱玹的回答当然是拒绝。

追云逐日,浪花拍岸,月影依依,红烛暖帐盼夜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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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玹柳]山海之间
连载中白泽行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