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两次空格键

陆择栖弯弯嘴角:“不记得也正常,你们经纪人那胡子多有特色,我不是也才想起来么。可能我以前的样子和现在不太一样。”余光里小林的视线仍停留在他脸上,仿佛是想找出究竟哪一点不一样。

林育睦根本找不出来。他继续盯了一阵,最终不情不愿地在心里承认了,在今年夏天见得那一面以前,他确实不认识陆择栖,对此人全无印象。

他想,在孟凡炟叫他将不远处谈话的二人指给他看时,他一定条件反射般望了过去,只是目光尽头的人可能刚好扭过脸,叫他没能看到对方的样子。因此下一秒他便失去兴趣,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买二送三”上了。

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他在电光火石间奇迹般地看清了对方的脸,不料遭受到的冲击过大,像被旭日之心发射的天神裂破击中似的,大脑空白地启动了保护机制,强迫他把这段记忆忘掉了。

至于当时是哪种情景,现在的他无从查证。

陆择栖发现刚才还一脸认真的小林忽然一个人笑起来,毫无征兆且莫名其妙。

他从来猜不出对方在想什么,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他放软了目光,打算起身离开,未归的许维和刘晓光结伴回来,像专程卡着点一样,进门时正好赶上他站起来的一瞬。

许维在门口刹住车,感叹:“今天什么日子,咱们家好热闹啊。”

刘晓光则紧张兮兮:“不要紧不要紧,我的床随便坐,快坐吧!”

这下确实热闹了,陆择栖半推半就地多留了一会儿,听许维兴致勃勃地讲今天发生的事。据说,他们组的成员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无论是舞蹈还是rap都不占优势,唯一会让别家选手羡慕的便是他们拥有二公点赞王冯昇。于是在一番激烈的讨论过后,他们决定一切从简,不跳舞只站桩,还要像模像样地拿手麦。

后来许维又问出队里一位叫□□玄的选手曾学过架子鼓,立马来了精神,说只站桩没意思,干脆人尽其用搞乐队吧——可惜还差贝斯和键盘,但没事,反正有伴奏。

陆择栖有点羡慕,自家练习进度约等于“八”字的暼只写了一半,别人那边都已经开始研究怎么上台了。他只来得及失落一小会儿,刘晓光突然问他:“择栖兄,你们怎么打算的,是不是每个人都分配了角色?毕竟原作主要角色也是七个人。”称呼一如既往地奇怪。

他没懂:“什么角色?”

“你不知道吗?”刘晓光一愣,试探地看了看其他人,“那首'咏唱'不是改编自舞台剧吗,我以为你是看过才选的——不过这剧那么冷门,不知道也正常,里面的男主角叫西里斯,意思是天狼星,也就是大犬座阿尔法星,但在剧本里则是被称作约定之星,因为它——”

“知道了知道了,一说这个你就没完没了。”孟凡炟及时打断,“我也看过,看的是第一部。”

他依次打量陆择栖和高叙言茫然的脸,“结果反而是你们两个要表演的一点也不知道啊?没听说过干嘛要选呢,那么难。”

“感觉demo好听。”陆择栖糊弄了一下,没想到高叙言笑着看向自己,回答得认真,“我和择栖哥哥没在过一组,想试试。”小高对所有比自己年长的人都这么叫,他听着尚未习惯,但并不讨厌,也丝毫不觉得别扭或奇怪。可能这便是小高独有的超能力吧,如果是许维这么叫他……他简直不敢细想。

为了不耽误孟凡炟和小高的私教课,他留意着时间的流逝,特意选了个话口表明离开的意图,这回倒是没人留他,临走前刘晓光朝他喊,让他有机会一定要看一次原作——对方的原话用的是“吃安利”,这是他连蒙带猜理解出的意思。

“我送你。”回来时,林育睦趁他同孟凡炟讲故事的间隙进了洗手间,出来后已经换上了睡衣,之后就一直待在床上保持着一个姿势,枕头竖起来抱在怀里,听谁说话都没有变过。

“不用了,外面冷。”他见小林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连忙制止,他们今天见过两次了,回来的路也是一起走,营业份额完成得绰绰有余,没必要再折腾。何况天又这么冷。

林育睦人从床上下来,枕头还没来得及放回去,他垫着下巴想了一下,说好吧,然后又是老生常谈的早点休息。走之前他跟臧天悦说的也是这句话。

陆择栖“嗯”了一声说你们也是,回去的路走得有种恍若隔世之感,出现在自己宿舍门前的一幕特别眼熟,好像不久前才刚见过一次。他稍作回忆,惊觉那居然已经是近两个月前的事了。

与过去不同,他一眼就认出了在家门口拉拉扯扯的两个身影分别姓甚名谁,于是慢慢走过去一只手拉住一个:“你们怎么不进去?”

索朝祺用余光瞥他一眼,杀气腾腾地打开门。

陆择栖小声同另一个人说悄悄话:“你又怎么惹到他了?”

“想让他帮忙,”赵博琰露出有些疲惫的笑,眨眨眼,“正求他求到一半了。”

进了屋陆择栖才发现冉华已经在了,看到他们三个一齐进来时,对方微微睁大眼睛,下一秒立刻往床上摸,试图抓住什么东西装作在忙。

起初陆择栖没懂,但很快他便理解了冉华的行为。赵博琰和索朝祺进了屋就不再有后顾之忧,你一言我一语地将音频填得很满,节目里的音频监听师听了估计都要狠狠皱眉。中途他鼓起勇气尝试当一名中间人参与调解,发现自己压根插不上话后果断放弃,转而开始来回倒腾桌上的物品,仿佛怎么摆放都不甚满意——同样假装很忙。

赵博琰和索朝祺连续三次在同一组,巧合到难以让人相信这是命运,只能感叹人类的手腕果真力大无穷,尤其是在强扭不甜的瓜这一方面。陆择栖先全神贯注,后心不在焉地旁听一阵,搞懂了个大概,《青春纪行》表达的是成长与蜕变,而这种蜕变居然是要代表过去与未来的两位选手以较为亲密的双人舞来呈现,赵博琰正在倾情为身处C位的索朝祺推荐一位队友做搭档,索朝祺则毫不退让地表示抗拒,还说“你们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能不能适可而止。”

陆择栖听完的感想是:这组人好像连part都没分好,未免太松弛。

就算分好了又能怎样呢,前两场公演的经验告诉他,在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前,什么变化都有可能发生。

比如第二天一大早,常文旭一脸严肃地和他面对面,把纸上划线的几个句子指给他看,问:“这几句,以后能不能教给你来唱?”

“为什么?”

常文旭一反常态,垂着眼睛说:“我唱不好,”过去的那股自信像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择栖随意瞄了一眼,光是回忆这段词的音高便感到头皮发麻。

他简直难以置信:“那……难道我就可以?”

“唔……还是不为难你了。”常文旭明显面露迟疑,“等朱嘉宁到了我再拜托他试试。”

怎么跟水鬼拉人似的,一个不行,立马转变目标,势必是要拖一个下水。

“别闹了。”陆择栖当他是在开玩笑,把能想到的好话全拿出来哄他,朱嘉宁刚好进门,了解完后立马笑嘻嘻地说好,你的词全给我,这样一来我就是整首歌里part最多的人了,这个C位换我来当!

常文旭张张嘴,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不是……也没说都给……”

话题便暂且作罢。

这个小插曲很快被陆择栖忘至脑后,因为不久后发生了一件更为严重的事,让他无暇思考其他。

副歌前的团舞部分有一个除C位外所有人都要完成的动作,他们需要在变换队型时进行短距离的助跑,在找准各自的位置起跳,腾空旋转一周后卡着节拍站定,承接上接下来的舞蹈。

合着音乐练习时,田风岭在落地的瞬间没有站稳,失去重心崴到了脚。

“我去医务室叫人。”陆择栖自知留在现场帮不上什么忙,转身要走,一下秒却被叫住,田风岭抬起汗涔涔的脸看他,轻声说别去。

他停下,静静地看着对方。

“别去,大夫过来看了,肯定会叫我静养。现在哪是静的时候。”田风岭无所谓地笑了笑,但一动未动,从摔倒的那一刻起姿势就没变过。陆择栖推测他现在可能根本没办法靠自己站起来。

夏泽禹蹲在在身边,手一会儿抬起一会儿放下,想扶他起来,又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等着,我去喊人帮忙。”朱嘉宁看不下去,扭头跑出练习室,“放心,不找医生,也不找导演。”

不到一分钟,刘墨湘小跑着冲进门,手里拎着他那“哆啦A墨”的大包。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秋燥

捡垃圾(火葬场)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

一纸婚契

不生不熟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选秀]重返出道夜
连载中今晚没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