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借尸魂水鬼见水鬼,竹笋心错判错折命

如此相安无事一个月过去,薛洋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想来金光瑶也没有真的下死手把他腿骨打断。

今日天气好,薛洋坐在院子里编篮子,省的晓星尘每次买菜都抱着回来把衣服弄脏,还不是得自己洗,手上动作快了些,竹篾在他手中异常柔软灵活。

抬眼一看,晓星尘已经快到门口了,薛洋把手上活计一扔迎了上去,笑嘻嘻道:“道长今天回来这么快?”说着把晓星尘手中的东西接过去。

晓星尘应了一声,道:“好了,我去做饭。”

薛洋不依不饶蹲在身边帮着摘菜,不满地扔了好些菜叶,这些个奸商故意卖烂菜叶给晓星尘,看他不把他们手给砍了。

薛洋想的正入神,晓星尘道:“小友,你说你是在灵萍湖看见我的是不是?”

薛洋道:“是这样,道长,怎么了?”

晓星尘手指比量了一些菜,慢慢切着,道:“只是有些奇怪,水鬼只会在他们淹死的区域活动,总不会顺着衡阳的河一路跟着我飘来寿春的灵萍湖,两地相隔近乎千里,怎么可能呢。”

薛洋动作一顿,道:“怎么说,道长,又见到那只水鬼了?”

晓星尘点头,道:“买菜回来的路上遇到一群人说灵萍湖上的事,问了一下说是不久前湖上捕鱼的船夫被撞翻了船,众人捞了许久也不见尸体。寿春人靠湖而生,水性极好,近十年都少有人翻船,何况是淹死人。我去看了,霜华潜入水底几番却也没捞出什么。”

薛洋道:“道长有没有想过,那或许根本不是水鬼。”他早就怀疑,以晓星尘的功力,根本不可被一只水鬼拖得上不了岸,只是那天他把人捞起的时候打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既然今日又出现,正好把它抓出来。

晓星尘道:“既然是我带下来的,那必然要早些把它解决。今日已有人吃亏,不能因此断了寿春百姓的生计。”

薛洋应了一声,把菜接过来,道:“不管道长多么心焦,至少吃完饭,打水鬼这种事,肯定要趁日头最大的时候去,别急,还早呢。”

晓星尘也只好答应,只是他心里想着这事,连吃饭也囫囵,引得薛洋左一筷子右一筷子的提醒。

他们现在住的院子应该是农夫为了出田方便建的,不过荒废已久,离寿春城并不算近。因为上午刚出了事,现在灵萍湖上并没有人,岸边售卖的渔翁船夫心有余悸,都往里缩退了些。

这些天薛洋随便搪塞了几句,说自己是无门散修,晓星尘也信了,偶尔还教他一些,见薛洋不愿提起太多,也不勉强他。

晓星尘借了一艘船驶到湖中央,凝神静听。薛洋为他撑着竹篙,道:“道长,到湖心了,水流毫无变化。”

水鬼所到之处,水流会急水色变黑,但是到现在却依旧风平浪静。抓水鬼要趁着日头在,等到了晚上就难了,什么时候溜走都不知道。

霜华没有反应,晓星尘催动霜华下水,在整片湖底刺寻了几遍也没有动静。

薛洋皱眉,道:“水鬼可精了,该不会叫他听到了。这可不好,躲起来可麻烦了。”说着把竹篙扔在船上,鞋子一脱就直接跳下了水。在船上看不清楚,下来看它往哪躲。

他道:“道长别急,我下去看看。”

晓星尘回头制止:“小友不可!”却只听扑通一声,船身晃来晃去,薛洋已经下去了。

薛洋在船底转了两圈,灵萍湖水清可视,有异常尽收眼底,往深处游了几圈只见几根不安分的水草时不时缠上脚踝,他掏出匕首割断,追着那片水流异常的方向去。

薛洋随手抓了一条鱼放血,血雾之中有些迷糊视线,瞬息之间开膛破肚的鱼消失在搅浑的湖水中,只觉脚踝一僵,像是被什么缠住,他就着匕首往下狠狠一刀,果然刺中。

薛洋伸手抓住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一手抓起它的头发一手拔出匕首来又狠狠捅了一刀。在水里憋的时间太长,他有些挺不住,不防水鬼十分狡猾,利爪乱扑让它游走。

晓星尘见薛洋迟迟不出水,懊悔自己高估了他,正要跳下水去捞人,却听身后薛洋浮出水面,道:“道长,这边!”

晓星尘捡起竹竿扔在水面之上,略点了几步便如巧燕到了薛洋身边。

薛洋憋久了猛咳几声,道:“被我捅了两刀,沿着血迹追。”刚说完这句话,却见血迹往岸边方向去,他远远看着岸上人活动已经开始繁忙,“不好,道长,上岸!”

晓星尘早已察觉到浮出水面的鬼气,瞬间接上薛洋的意思,低身去拉薛洋的手,道:“小友,接住我的手。”

薛洋愣了一瞬,水下的手在衣服蹭了蹭,抓住晓星尘的手跳上了霜华。

这只水鬼果然不同寻常,离水面如此近也毫无惧色,直直往岸边游去。

薛洋道:“道长,它上岸了。”

晓星尘也没有见过能自己爬上岸的水鬼,只点了点头,却听岸边鬼哭狼嚎,百姓可是被吓坏了。灵萍湖是寿春城求生之本,湖边人来人往,水鬼上岸伤到人就糟了。

两人落地被四处逃窜的百姓撞得摇摇晃晃,把水鬼再吓回水里的话又麻烦了。薛洋推开挡路的人,只见一个来不及跑的少女被水鬼缠住了腿,利爪深深掐陷进了腿中。

薛洋抓住水鬼的头发拧住了头,另一只手去拔爪子,陷得太深看来是入骨了。水鬼带着水腥一整个扒在了女孩身上,女孩吓得乱喊乱踢,险些让薛洋又松了手。

薛洋怒道:“闭嘴,吵死了!”转头叫着晓星尘。

晓星尘也合力往外拔,水鬼却更加来劲往里钻,薛洋道:“别拔了,道长,直接砍了它的手!”

水鬼的爪子被砍下来,薛洋把它拖到一边拽下渔网死死缠住,一张符咒贴上便没了动静,散发出臭鱼烂虾的恶臭。

这边晓星尘也把鬼手拔了下来,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女孩身上。

远处的百姓慢慢靠近了他们,其中冲出来一对夫妇跪在晓星尘面前,另有一名青年接过女孩抱在怀里。三人自称是女孩的父母和未婚夫,对着晓星尘千恩万谢。

薛洋看着那昏死过去的女孩,扫视了一眼,一言不发。

晓星尘将人扶起,催促他们将女孩带去治疗,三人听了便着急离开。

薛洋把渔网里的水鬼拖上来,道:“诸位看看这张脸,可是寿春城中人?”

离他近的一个船夫眯着眼睛辨认了几遍,道:“这就是前两天翻船淹死的老张头,那个渔夫!”

薛洋道:“你确定?”

船夫点头道:“就是他!错不了,虽然脸有些浮肿,但看得出来。”

薛洋道:“他可有家人?”见对方也作肯定,他接着嘱咐,“叫人来带回去吧,三天之内,符咒不可撕下,最早第四天才可入土。”

船夫被他冷冷的语气吓到,连连点头,全部记下。

薛洋到了家总还是想着那只水鬼,晓星尘找来干帕子为他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道:“在想什么,连话也不说了。”

薛洋仰头对着他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只是道长,既然那只水鬼是前两天淹死的寿春人,那我们还是没有找到纠缠你的那只。”

晓星尘手上动作没停,道:“的确如此。如果那只水鬼不在灵萍湖,那刚才那只又如何解释?只是,整片湖都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水鬼的痕迹。”

薛洋道:“会不会已经游回去了?之间河道畅通,要抓回来难度很大。”

晓星尘道:“也许就是这样了。”

晚上薛洋坐在火边烤着土豆,托腮看着火堆噼里啪啦响,烤好了就剥皮放在一边留给晓星尘。

晓星尘从身后走来,递给他一碗汤,道:“快喝点热汤,今天在水里泡了许久。”

薛洋接过,道:“好。道长吃土豆,我刚刚烤好的。”

晓星尘答应着,在他身边坐下,道:“小友,今日看来,你武功不差,为何不修习更上一层楼?”

薛洋笑道:“道长别取笑,我就是留着一点保命的功夫。”说着低头喝汤,心里想着怎么转个话题。

谁知晓星尘却来了兴趣,道:“不如我教你御剑,你没有趁手的兵器,会御剑之术日后也方便些。”

薛洋万万不想让降灾出现在晓星尘面前,早早的把降灾藏起来,只说自己贫穷淬炼不出仙器,道:“还是算了,道长不知,我恐高严重,学不来御剑。”他黏在晓星尘身上,笑眯眯地耍赖皮,“有道长在,我就算手无缚鸡之力也没关系,是不是呀道长?”

见他这么说,晓星尘也不勉强,只得顺着他的毛,道:“好吧。”

两人烤着火,照得脸有点发热。

薛洋道:“好无聊啊,道长。”

晓星尘道:“确实有一点,要不你先睡吧?”

薛洋撇撇嘴,表示否定,托腮又坐了一会儿,道:“好无聊啊,道长。”

晓星尘三分愧疚七分自责,道:“真是抱歉,要不我再烤点土豆给你?”

薛洋瘪了嘴,道:“算了吧,再吃土豆我就要变成一个土豆精了。”他凑近晓星尘,“不信你闻,我身上都是土豆味儿。”

晓星尘被他黏着摇来摇去,认真思考了一下,道:“怪我没考虑这些,以后我一定换着菜给你做。”

薛洋笑嘻嘻地点头:“知我莫若道长!”

夜里晓星尘顾忌着薛洋白天泡了冷水,给他好好包好了棉被,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病了,小友一直说冷得厉害,像只八爪鱼扒在晓星尘身上,睡着了也不撒手。

如此不快不慢过了三天,晓星尘正在院子里陪薛洋糊窗户,只见篱笆外远远的就传来哭声,门被寿春城的百姓敲开了。

一见二人,那几个百姓语无伦次拉着人就要往外走,被薛洋不悦地拦下,道:“有什么事就在这说,怎么了?”

近十个百姓七嘴八舌,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了。

前几天他们救下的那名女孩名叫阿娇,阿娇回家后治好了腿,本来都已尘埃落定,可是在晚上忽然不吃不喝像失了魂一样。前天晚上,她忽然失踪了,等众人发现的时候,阿娇的尸体已经飘在了灵萍湖上。

事情不止于此,阿娇的父母大受打击,在阿娇死去的第二天,跳湖自尽了。之后连同阿娇的未婚夫和一众相干不相干的近十人,要么短时间之内枯瘦如柴,要么瞪着眼睛直挺挺的就往灵萍湖里跳。

众人这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想起那天两位收了水鬼的高人,急忙沿街沿道的一路寻到这里。

薛洋沉着脸听完,道:“如果是同一只鬼所为,短时间内杀这么多人,大概已经到了厉鬼级。”

晓星尘安抚了一番他们,转身道:“小友,此鬼凶恶,你要时刻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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