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开封府书房。
身着紫色官袍的男子坐在书案后,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修长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着。
半晌,他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
“沈无双,你好大的胆子。”
沈绝站在书房中央,神色如常,心里却有些尴尬。
“赵二,昨日之事,确是我鲁莽了。”
她倒是料想过这个局面,毕竟任谁在那种时候被打晕扔出门外,恐怕都难以咽下这口气。
更何况是赵光义。
只是沈绝未曾想到,赵二竟以为是她的手笔。
沈绝心下稍感宽慰。
方才,她拒绝江无浪的提议,坚持独自来给赵二赔罪,就是怕将他牵扯进来。
江晏黑黢黢的眼睛盯了她许久,似在衡量其中利害。
最终不情不愿地让了步。
眼下赵二既然认为是她出的手,倒是省却了一番麻烦。沈绝心想。
空气凝滞。
赵光义忍了又忍,终是咽不下这口气,愤然道:“沈无双,你既不愿,同本官明说便可。何必想出如此折辱人的法子?”
“本官从不强人所难。”
分明是我还没来得及明说,沈绝心中暗忖。
但她表面上不动声色,清了清嗓子,顺势说道:“大人既如此明事理,那便好说了。”
停顿片刻,沈绝斟酌着措辞,一字一句道:“先前无双与大人确实私交甚密,然自那以来,无双内心备受煎熬,如今已知其不妥,还望大人谅解。”
这理由拙劣得很,但也找不出更体面的说辞了。
毕竟她所行之事,确实称不上地道。
赵光义愣了两秒,似有些不可置信:“这就是你想同本官说的?”
“好,很好。”
他气极反笑。
“看来先前还真是被本官说中了。”
“但沈无双,你那新欢——可斗得过本官?”
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沈绝脸色一沉,冷声道:“大人慎言,莫要失了身份。”
她直视赵光义,眼底带着些许警告。
“大人心中清楚,你我之间,向来是各取所需。”
“大人以我为剑,我需以大人为盾。此外种种,皆为虚谈。”
她顿了顿,语气诚恳:“无双以为,大人当以大局为重。”
赵光义神色阴晴不定,拳头紧握,袖口微微颤抖。
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他终究是个聪明人。
沈绝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11*
沈绝回去的时候,江晏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块软布,仔细地擦拭一把长剑。剑身已有些斑驳。
她定睛一看,正是那把她骗他说扔了的无名剑。
沈绝怀疑她这两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
见她进门,江晏抬眸,指尖翻转,长剑在手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随即递到她面前,唇角带着一丝浅笑:
“不是说丢了?”
……
明知故问。
沈绝撇了撇嘴角,伸手接过剑,
“事情都办妥了?”
“嗯。”
话音刚落,江晏抓了另一把剑直指而来。
剑锋破风,簌簌作响。
沈绝当即足尖一点,飞身而起,袖袍翻飞。
两人落在院中,负手而立,剑尖微颤,指地而落。
江晏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不疾不徐:
“这些年的剑法,可有落下?”
沈绝下巴微抬,只道:“江叔一试便知。”
说罢,她眼神一厉,先发制人,翻腕起势,剑锋破空直逼江晏眉心。
江晏侧身一避,剑锋擦过衣襟,带起一丝破风声。反手一记斜挑,将她的剑巧妙拨开,力道不重,却足以化去她这先发制人的攻势。
沈绝旋身翻跃,借力再度逼近,却被江晏一剑格挡开去,金铁交击,震得虎口微麻。
她微微蹙眉,却没有半分退意,再度攻了上来。
两人过招间隙,江晏忽然发问:
“说来,赵二怎知阿双住在何处?”
沈绝手中的剑一顿,却未作声。
江晏察觉到她的微妙停滞,目光渐深,剑锋瞬间一压,转守为攻。
刀光剑影间,江晏的出招越发凌厉。
沈绝逐渐抵挡不住,心知他这是在逼供。
但终是被压制得火气上头,干脆道:
“这方寸是赵二替我置办的,江叔说他为何知晓?”
闻言,江晏面色不虞,一剑拍在她的右颊上。
一声清响,瞬间泛红。
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瞪得溜圆。
“他倒是寻了个好地段。”江晏轻讽道。
“……”
“江无浪!!”
惊起一片林中鸟。
12*
江湖有言:人至摸则无敌。
沈绝想过,若她有朝一日天下无敌,第一件事便是将江无浪狠狠揍一顿。
但她的成就大业之路,被打工拦住了去路。
摸了几日鱼后,沈绝就被迫回到了她的工位。
夜色正浓,樊楼人声鼎沸。
丝竹声与嬉笑声交错。
沈绝坐在铜镜前,抿了层艳红的口脂。
“艳娘,刘大人来了。”
声音从门外传来。
沈绝放下妆奁,扬声道:“请他进来”。
她随手点了一盏熏香。馥郁的香气缓缓弥漫开来。
一双温热的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清浅的呼吸落在她的颈窝,带着几分熟悉的痒意。
沈绝眉梢轻挑,转过身,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
嘴角一勾,语调带着几分慵懒的埋怨:“今日这副,不如昨日那副好看。”
她看到那双黑眼睛微微一暗,似是有些不高兴。
眼珠一转,她笑嘻嘻地安抚道:“当然,江叔的脸才是最好看的。”
说着,她伸手揭下了江晏的面具。
江晏俯身吻她。
她却偏过头躲闪开来,义正言辞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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