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颇带点皮笑肉不笑的既视感,声音没有刻意放低,倒给我听了个清。
不过我也算明白了。
瞧他这个态度,估计他和天泉的事同样是个误会。
我轻轻松了口气,却忽然一怔。
……我为何要感到安心?
难道我占有欲强到真的希望天泉只做我一个人的好友,只和我一人亲近吗?
这岂不是太自私了些?
“你……”
或许是见我神态微妙,醉花阴抬起手往我脸伸来似乎想做些什么,出于这些日子里多次锻炼我的三更天某长老造成的条件反射,眨眼间我便缚住他手腕“咚”的一下挟持在他的头顶。
*
“喂,在吗?上次有点事找你……”
恐怕这是个最不合时宜的时机。
我所熟悉的那位天泉打开门,正巧看见我在榻上挟持住醉花阴的姿势,一只手紧握在他双手腕间,另一只手则放在他那坦荡胸膛(绿色宝石的配饰)上。
天泉瞬间噤声。
我浑身僵直,后背有冷汗渗出,不知为何,我本能不敢抬头去看天泉脸色,只感觉身下醉花阴的笑意是越发张狂,凝聚在我们身上的视线仿佛也越发火热……好像烫的我要死了。
救、救命。
这个姿势一看真的挺让人误解的。
我狠狠闭目,做了两秒钟的思想斗争还是决定转头,并忐忑朝门口望去。
那天泉笑容灿烂的径直走了过来,力气贼大,双手牢牢锢住我的肩膀,嘿咻一下就把我从醉花阴的身上拔了下来。待我晃晃悠悠站稳后,他突然将脸轻轻凑了过来,眼眸灿若繁星,鼻尖耸动嗅嗅的模样像是我曾遇见过的什么可爱的小犬。
只是看着便无端想勾起嘴角,任何事都想不叫他失望。
是……这样吗?
我不确定,手掌抚过他的头发,却没有摸到毛绒绒的属于犬的耳朵。
“喝醉了啊。”
他说。
我思考着,装作慢一拍地点了点头。
他倒给我找了个好理由。
而先前的确喝了不少的酒,或许由此才导致如今的面色发烫,心律不齐?
不能和他再对上眼了。
我想。
太容易露馅了。
即使我并不清楚为何这般场面要装作醉酒的模样,但天泉好似真的信了。
“真好。”
他发出一句感叹。
旁侧的醉花阴却情不自禁冷哼一声,估计是整理衣裳的时候,才发现胸前的一连串的宝石没了一两块儿。
不能怨我。
我边装醉和天泉絮叨,边背对着醉花阴打了个手势。
谁让他在房间里下迷药的。
好在师姐沉迷她欠下的一堆情债修罗场,没空注意到我这边,否则要是她也跟来看热闹,不出意外我在外人手上吃瘪第三回的状况,没到第二日就可传遍整个九流门了。
指不定日后九流门之耻这个名号就要跟我一辈子了。
下场简直恐怖如斯,我是万万不敢细想。
而醉花阴没有其它动作,大抵是妥协了。
我顿时安下一半的心,心想接下来只要让天泉离开就可以了。
不过他好像是找醉花阴有事?误入此间的我可能真的打扰到他们了?
要是如此,应该要离开的人是我才对?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为何……我突然有些不太开心了呢?
抱着心尖突然泛起的一阵莫名其妙的酸涩感,我扭扭头,刚想往身后看眼,却被忽然伸来的双手抚住了脑袋。
那带着些许薄茧的指腹摸了摸被酒精烧得滚烫的脸,我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
垂下眼,装作醉到不行的模样跌跌撞撞靠了过去,双手有些生涩地环住他的腰,下巴便直接枕上他脖颈旁的一圈毛绒绒。
“你,你如果和他有事要谈我可以先出去的。”
我放缓了声线,在他耳畔像是关系很好着说了句悄悄话,想了想闭着眼又有些犹豫着凑过去轻轻蹭蹭他的脸颊。
柔软的,陌生的触感,然后借着酒精抛出了下半句话。
“但是,之后可以送我回家吗?”
好像对于朋友来说,我的行为已经有些越界了,所以,天泉会生气吗?
耳边传来一点微妙的动静,估计是醉花阴在旁边倒茶。
我会等你的。
其实我更想说的是这种话,分明是极其简单的话语,朋友彼此走夜路陪一下回家,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但不知为何一想到旁侧有人,我还要装醉着像个未长大的孩童一样撒娇才能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时,一股难言的窘迫便令我感到有几份的手足无措。
我甚至不敢睁眼去瞧天泉的脸色。
会觉得奇怪吗?还是……
环住他腰时不慎触碰到了他所垂落的手,小指便腼腆着探出,小心翼翼勾了勾他微弯的手指。
——会优先选择我吗?
……
……
【小剧场】
当晚,天泉和醉花阴该谈的事(澄清绯闻)依旧没有谈成,只因醉花阴亲眼见证了何为色令智昏。
日后,每当天泉感叹一句“他和旁的九流门弟子不一样,他好真的柔弱啊”,醉花阴都要瞧着自己手腕一圈被九流门攥出来的红痕,皮笑肉不笑给天泉倒上满满一壶香气扑鼻的绿茶。
然而,喝了十多壶的天泉吧砸吧砸嘴觉得喝太多水得吃些点心,完全没反应过来他在暗示什么,甚至把那交好的九流门弟子请来一起在醉花阴的地盘里喝茶吃点心。
最终,忍无可忍的醉花阴把二人赶出自己房间,并怒斥两个木头活该天生一对。
萌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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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鼠鼠我啊,和醉花阴在榻上给天泉抓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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