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便道:“那好吧,这个哨子你拿着,若有情况便吹响,不论如何我都会来救你。”
他将怀里的哨子放在我手心,我点点头,又看了眼魂官,便朝着无相的院子而去。
无相并不知道,我已经带回了天生武脉,只是在踏入冰原后,叶鼎之便换上了魂官带来的侍卫服饰,如今他仍然是以贴身侍卫的身份留在我身边。方才我已经将他是天生武脉以及要修习虚念功之事告知于魂官,想必此刻,魂官已经告诉了他自己在练虚念功之事。
魂官手中的虚念功秘籍只得前五卷,毕竟以他的天赋即便穷尽一生或许也只能练至五六重,再往后就不是他的身体能承受得了的了,所以当初拿秘籍时他也只取了一部分,剩余的部分无相手中有,我父亲也有。恐怕无相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拿到秘籍,所以必须前往廊玥福地最深处,也就是我父亲闭关之处去取了。
无相找我,无非是询问自此天启之行的收获,我告诉他,我和玥瑶都未能带回百里东君,但如今玥瑶已经在天启潜藏下来,我又未能进入学堂,再待下去只会暴露身份,我便先行离去了。
他当时坐在轮椅上,背对着我道:“二小姐,你还不知道吗?大小姐已经放弃复国,不会再回天外天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就是我让魂官将消息透露出去的,但我还是道:“怎么可能?无相,我们姐妹二人是何身份难道你不清楚吗?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天外天,但玥瑶绝对不会。”
无相闷闷地笑了一阵后道:“看来二小姐复国之心,比大小姐要强烈得多啊。大小姐确实不会再回来了,她为了那百里东君已经动摇了,而眼下你又回了天外天,这一次只能错失机会了。所幸两大护法还留在天启,等到时机合适,再找机会将百里东君带回来。”
回去的时候,叶鼎之正站在院门外等我,他抱着剑靠在院门上,一如从前我们一同练功时那样,但我知道,一切都不同了,他为了易文君,宁愿放弃正道,跟我回天外天练他口中的邪功。
看见我的身影出现,他便向我跑来,松了一口气似的抓住我的手道:“还好你没事,否则我可要打进去了。”
“那可是逍遥天境巅峰的高手,你打不过的。”
“那又如何,总不能看着你遇险,没有生路我也要拼出一条生路,实在不行,死就死了吧。”
说得倒很是动听,我都有些感动了,只可惜你不止会为了救我拼命,还会为许多人拼命。
“若是死在天外天,你可就救不了易文君了。”
叶鼎之闻言笑起来:“所以我们都不要死,等解决了所有事情,便去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如何?”
我还未开口,魂官的声音便在一旁响起,说要与我们商议如何修习虚念功之事,正好我也懒得再应付叶鼎之,便叫他们进去再说。
这功法确实凶险得很,练习时不能有丝毫杂念,也不能被外界打扰,我这座院子后的山间有一处洞府,正适合闭关修炼,魂官说他会命人在外巡视,只要离得远些即可。我默默听了会儿都道:“这虚念功,我也想练。”
“不可!”魂官与叶鼎之的声音同时响起,二人对视一眼,魂官对我道:“玥卿,你很清楚,若非天生武脉,要练这虚念功需得承受经脉反噬之苦,而且惊险万分,若是走火入魔就麻烦了。”
叶鼎之也道:“是啊,既然我是天生武脉,那我练不就行了吗?我会也是一样,等练成了我来保护你,我可以帮你。”
帮我?等你知道了我的目的,知道了我所做的一切,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见他二人都反对,我也并未再开口,练不练是我的事,无需在此刻争执。
见我点了点头,叶鼎之摸了摸我袖中的哨子道:“不论身在何处,不论有何种危险,只要你吹响哨子,我便会来救你。玥卿,我说话算话。”
自那之后,叶鼎之便开始了他长达半年的闭关。在这期间,我一直忙于打理执法堂之事,未曾有机会去后山看他,听魂官说,他曾几次问起过我,我让他传达了问候。
为了让夜叉和恶鬼二人听命于我,我费了很大的功夫,虽然并未忙到脱不开身的地步,但在彻底打碎叶鼎之之前,我不想再见到他了,万一看见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我又后悔了怎么办?
他是一匹野性难驯的马,若狠不下心,恐怕他就要离我而去了。
另外还发生了一件事,叶鼎之的师父雨生魔,在我们刚入冰原时,便回南诀找了刀仙凌烟霞决战,自此之后,雨生魔销声匿迹。虽然并未传出雨生魔身亡的确凿消息,据说那一战是他赢了,但他的佩剑如今在刀仙手中。一个剑客从来都是剑不离身的,恐怕在那一战中,雨生魔用的是求死一剑。
其实在决定跟我回天外天的那一日,叶鼎之曾给雨生魔传了信,但雨生魔乃是南诀第一,若是他来阻拦,我便不能带走叶鼎之。为了避免横生枝节,我将那信拦截了下来。
叶鼎之的师父已经身故,南诀不再有他的立足之地,他回不去了。而天启皇室,也已经知道了他就是叶羽之子,北离,他同样回不去了。
阻拦他与师父临终前的通信,断绝了他的退路,叶鼎之若是知道了,定会恨上我吧。
也好,他在乎的人和事太多了,若是不能成为他最爱的人,或许成为他最恨的人也不错。
天外天的梅花已经谢了,在易文君婚期将至前夕,叶鼎之终于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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