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龚庆的尸体你要怎么处理?”
在‘龚庆’逐渐散发出奇怪味道之后,王震球终于没法再‘照顾下属情绪’了,他翻下床,捏着鼻子戳了戳另一张单人床上的徐复。
距离他俩勇闯甘北草原已经过去了四天,而徐复从带着一人一尸‘闪现’回到酒店之后,就窝在床上,除了解决生理需求,根本不动一下。
被她费尽心思收回来的‘龚庆’,则僵硬地躺在电视柜前的地上,整的王震球都快要做噩梦了。
裹在被子里的徐复懒洋洋地翻起眼皮,看了王震球一样,又试图看‘龚庆’一眼,无果后就又沉默地闭上眼睛,作势又要睡了。
这下终于轮到王震球叹气了,他蹲到‘龚庆’头顶的位置,嘀嘀咕咕:“这可是一点儿也不好玩,早知道不过来了。”
叹的那口气好像有点大,王震球有点缺氧,于是大吸了一口气,结果就是他被那股味道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只笔形状的东西,手指一弹,将冒火焰的那头凑近地上的味道来源:“还是烧了吧。”
“咕咚”
是徐复摔下床的声音,她膝行几步,伸手攥住王震球的手腕。
屋子里拉着窗帘,只有缝隙里挤进来的微弱光线昭示着这是白天。
摇摆的小火焰指节大小,在徐复和王震球脸上映出飘忽的暖黄色光晕。
二人对视半晌,徐复败下阵来,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迅速地瘫成小小一坨:“好吧,烧了吧。”
王震球却把笔形状的打火机塞到那只因为过分瘦弱,青色血管格外明显的手里,而后默默坐回地上。
徐复有些惊讶,看看手里的小小火苗,又抬头看看火机的主人,最后目光落在‘龚庆’身上,笑了一声:“这么好玩儿的事儿你不来吗?”
王震球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地样子,大度地说:“你看起来不太开心,就让给你叭。”
徐复沉默下来,又抿着嘴默默看了‘龚庆’很久,终于试探着把小火苗凑近了那灰色的衣角。
棉的衣服料子就是方便,火焰刚碰到衣角,就极为乖巧地攀附而上,很快爬到衣领,顺势舔舐上那张有大片烧焦痕迹的脸。
徐复看到这时,早已消退的疼痛似乎再次钻进血管,浑身一阵阵地针扎似的疼,但又好像只是幻觉。她就在这样的疼与不疼中拉扯,平静地看着明亮地灼人的火光慢慢吞噬掉整个尸体,直到地上只剩下一捧灰烬,才慢慢熄灭。
屋子又回归黑暗,徐复就着微弱的天光,打量了那捧不多不少的灰烬半晌,语出惊人:“真没出息,就这一点儿啊?”而后下定决心般地起身去拉开了窗帘,将两侧窗户大大敞开,升起了纱窗。
那是个并不寻常的大风天,看不见摸不到的风肆意闯进屋内,那捧灰烬神奇地以一个小旋风的形态被卷起,像是带了谁不舍的眷恋,贴着天花板转了一圈,最终冲出窗子,转瞬不见了踪影。
......
“嚯嚯,果然很香。”
徐复左手串,右手烧饼夹肉,满脸油光吃得不亦乐乎。王震球猛猛点头,在旁边库库嗦粉:“是吧!早就和你说过了吧?”
“现在~好戏开场~”手机铃声突兀响起,王震球咽下一嘴的粉儿,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免提:“喂?老郝啥事儿啊?”
“是这样的,有几个异人流窜到了北京那一带了,有点棘手,需要你们去帮个忙。”郝意和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给你们买了今晚从海南到北京的机票,作为你们假期的补偿,商务舱。”
“哦~商务舱~”王震球咬牙切齿地重复道,他笑眯眯地偏过头看向坐在一边的某人,而徐复心虚地转到一旁,嚼东西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谢谢你啊,老郝。”
......
“吵死了。”
不大的机舱里充斥着各种噪音,晚间的航班上总会有睡不着孩童哭闹,此起彼伏,折磨着本来就入睡困难的王震球。他捂住耳朵,幽怨地看向一旁看起来睡得香甜的徐复,眼珠一转,笑眯眯地伸手开始骚扰她。
徐复终于无奈地睁开眼睛,睡是不可能睡了,她索性打开手机,调出了那几个需要追踪的异人资料。
“这仨人......”徐复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奇怪,她没躲开王震球搁过来的脑袋,“你看,他们仨是半个月前才登记在册的异人,这才几天啊,就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嗯......”王震球摩挲着下巴,眯起眼睛仔细研究起资料,“还真是......福福~我有预感,咱俩啊,要有新乐子啦~嘿嘿嘿~”
徐复没搭理因为错过商务舱而开始神经兮兮的某人,她看着手机屏幕的目光逐渐涣散,那时突如其来的疼痛像巨大阴云,笼罩在心头,也将她从这几年的平静生活里唤醒了。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暗灭了电源键,王震球贼兮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倦意:“别看了,我的小学究。”
徐复还想说什么,王震球却不让她如意,先是抬手捂嘴,而后滑下来,修长的手臂很轻松地就环了过来,哄小孩儿似地轻轻拍着她:“睡一会儿吧。”
面对顶头上司的耍无赖,徐实习生只好妥协。
过了不知多久,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原本搂着徐复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滑了下去,指关节顶在舷窗隔板上,微微泛红。
徐复垂眸盯着阅读灯光下的那只手,笑了笑,小心翼翼把可怜的它解救下来,捧到了手里。
王震球的手很好看,轮廓清晰,线条优雅,如同细磨的玉石,让徐复放弃了把它随意甩开的想法。
这指甲画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审美。
徐复在心里默默点评,她有些好笑地转头去看邻座的人,看着看着又想起来还是个小团子的他,脸上的笑意不仅扩大了几分。
小球球那个时候像只白白胖胖的汤圆,两只眼睛跟小兔子似的,被邻居家的小黄狗吓着了,就哭得红红的,把鼻涕眼泪抹一脸,跑回家躲在她身后不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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