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份量太重,王也才对那内景之中呈现的语言无比重视。
具体如何他参不透,但能确定的有一点:如果苏安岁继续追查这件事,她会面临生死困境。
让她放弃么……
盘算着这个可能性,苏安岁就悠悠醒了。她身子偏向了一边,有要倒下的倾向,王也连忙起身,伸臂将她揽过来,轻轻环住。
而这样下来,苏安岁是真的醒了。
一醒来,发现自己是在王也怀里,她懵了两三秒,然后马上暴起,揪住王也的衣领口,那双琥珀般的眸子此刻盛满了怒意:“行啊小王也……你小子,昨天在内景里看到什么了被迷成那样?狐狸精?人参果?”
她是真的很生气。
王也被揪了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撞了撞,结果两人的脑袋撞了个结实,疼得苏安岁龇牙咧嘴的,按下王也的头就是一个标准的锁喉杀,吓得王也赶忙求饶:
“祖宗祖宗头要掉了头要掉了——不是,您老真来啊?”
“谁叫你撞我!”
苏安岁现在火气大得很。
“哎哟好好好……错了错了错了……再掐头真要掉了!”
王也边嘴上服软,边一手撑地支起身子,一手拉着苏安岁锁喉的胳膊,试图把脑袋从她的禁锢中给抽出来。
“哼!”
苏安岁重重地发了一个鼻音,然后大发慈悲地松开了手。
重新获得自由的王也连忙坐起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啊,活着真好。
苏安岁在一旁看他梗着脖子喘气,也觉得好笑,便没再纠结王也撞她这事儿,自顾自地蹲到了潭便,挽起袖子,掬了把水来洗脸。
王也一直注意着她,一看这机会来了啊,便也跟着蹲到了她身边,拂起了自己的道袍衣袖,嘻嘻笑到:“来岁岁,擦擦脸。”
没办法,自己惹生气的,总得哄着。
苏安岁也没跟他客气,扯出他深蓝道袍里面那层贴身的内衫衣袖就糊了把脸,末了还很贴心地把被扯出的衣袖给塞了回去。
衣袖是回去了,可那内衫里面就是被扯得有些松垮了,猴头不对马嘴地巴在身上,总归是不得劲。王也从外面拉着道袍扯了扯,也是没能一下子就弄舒服。
这被苏安岁看在眼里,马上就离了他三米远:“不是吧王也……就这几天而已,你长跳蚤了?”
听到这话,王也噎了下:“这叫什么话,我也很爱干净的好不好!”
苏安岁:你猜我信不信。
小潭水面波光粼粼,有节奏的一波接着一波起伏,其反射出的冷光也映在苏安岁身上,就像是她身上浮动的神秘花纹,随着她的呼吸明明灭灭。
她那双多感的眸子,也在这波光浮动之下,荡起层层涟漪,忽明忽暗。
亦带动着他的心脏,炽热虔诚地跳动。
诶?
脑海里这个想法冒得突然,就连王也自己都感到讶异。而他还没弄清楚这突然闯进他心房的模糊情感是什么,苏安岁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就传了来:“王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竟然无视她的问题,操。
看着如刺猬一般准备随时暴起的苏安岁,王也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内景里那个死气沉沉的场景,当下情绪不由得压了下去,薄唇紧抿。
王也知道,如果苏安岁继续查下去,那些预言极大可能会成真。
可如果叫她放弃……单论她的性子就不带怂的,更何况如果她被盯上,就很难置身事外了。
但是那些预言……
良久,等到那石笋上的水滴落入潭中,荡起一圈圈圆,响起一声轻音时,王也才深深看向苏安岁,缓道:
“真相。”
———————
“神神叨叨的……”
苏安岁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撇了撇嘴,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神棍。”
本来还做了一个重大决定的王也:“……”
洪爷还没醒。
待在这潭旁边也冷得很,苏安岁便起身,往里边儿走了段,挑了块平整的地方坐下。王也紧随其后,自然地坐到了她身边。
这个地方,离洪爷不远不近。
两人都放松坐着。
可能苏安岁自己都没察觉到,她身上是有一种淡淡香气的,但王也却是在高中时就注意到了。那时他帮别班一个男生送情书,苏安岁接过后看都没看,就又塞给了王也,叫他给还回去,不然扔了也成。
这些事她懒得去做,便都是由王也代劳,那天也不例外。
只是那天,金秋送爽,夕阳如橘。那风一吹,她的发丝就轻轻地扬,也把那暗香带进了他的鼻尖,萦绕心头,懵懂悸动。
王也只觉好闻,再抬头时苏安岁已经走了老远,站在树荫下等他。
她永远都会在身边留一个独属于王也的位置,王也也总是理所当然地立于她左右,这也是两人间一种独有的默契。陪伴着对方,不需要什么过多的言语,就足够安心。
手中银光浮现,一只小巧的银蝶便乖巧凝在了那白里透粉的掌心上。这小生灵实在可爱精致,王也便凑了身来,伸出一根手指,将它引上了自己指尖。
小精灵很是欢喜,绕着他手指飞了一圈,最后柔柔覆上了他的唇,不动了。
这由苏安岁的炁凝聚而成的精灵和她似乎有某种联系,就连温度都和它的主人一样,温温热热。覆于唇上,就好像她的手指抵了来,是一种非常奇妙的触感。
也有些痒。王也轻轻呼了口气,那精灵就扇动翅膀飞了起来,他便再抬手,让它停在了自己手心。
苏安岁在旁边撑着脑袋看,冷不丁问到:“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去?”
“嗯?出去啊……不急。”王也看向洪爷,松松笑到,“这风后图还没琢磨明白呢,等洪爷放话。”
“这话你也就只能哄哄洪爷了,可哄不到我。”见他这么不老实,苏安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已经学会风后奇门了吧?还搁这儿跟姐装呢?在姐眼里,你就是个小透明。”
“这样吗?”看着她一副未卜先知的得意表情,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两人之间早就对彼此无比了解,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自己的主意。
修炼风后奇门,对王也来讲就和喝白水一样简单。
大概是跟着洪爷学习接近一个月的时候,王也就已经可以拨动四盘,运转奇门了。只是洪爷穷其一生都被这风后所困,如若他看到王也这么短时间就掌握了这绝技,不知会不会气急攻心或者自轻自贱……出于这方面考虑,王也便是没将这事儿说出来,而是继续当着咸鱼。
习惯性的为他人考虑,也是王也温吞的一个特点。
而苏安岁,了解他。
这种感觉很舒服。
看着苏安岁果然如此的表情,王也心头微颤,而笑意不止:“你说你,让我保持点神秘感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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