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洪爷的意思是——让你收她当徒弟。”
**意识回笼，大脑还不清醒，迷迷糊糊地听见了这样一句，她感受着身下的柔软，不愿睁开眼睛。
应该会把我搬到床上吧……好累……要死了……可恶的疯老头……
等，什么？
**猛地坐起，惊道：“不是你们都商量到这儿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哎呦喂！您怎么起来了，快躺下快躺下。”王也将枕头竖起，摁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枕头上，“炁都快流空了，才睡了半天就这么有活力。”
**顺着他的力道依靠着枕头，又往下出溜了一下，一脸生无可恋：“你不懂上完数学课睡十分钟就能复活的高中生。倒是您，结结实实吐了一大口血，还能站这么稳当。”
“害……”王也挠了挠后脑勺，想说些什么，被**打断。
“所以，谁来给我解释一下，之前那是怎么个情况。”
——
多亏**平日里也会看一些乱七八糟的闲书，王也要解释起来也不是很困难。
**转头看向周蒙，嘴角抽搐道：“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我要出家？”
周蒙笑了一下，转头避开**的视线。
“直面我啊！”
“现在看来，就是这样。”王也上前，带着一张笑嘻嘻的大脸凑上去，眼神却异常认真。
“如果我出家的话，你们武当包吃包住吗？”
“包。”
“要是我没考上大学怎么办？会把我开除吗？”
“这不影响，武当上不少人从小出家，都没有学历呢。”
“出！”**拍床而起，“马上就出！”
“想好了？”周蒙转过头来，盯着**。
“想不好能怎么办？”**反问道。
周蒙无话可说。
山洞里那个疯老头，一定要找人将他们武当的独门秘法传承下去。独门还是秘法，这两个词组合起来怎么听都很不妙。
她现在误打误撞成为了异人，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能力，对这个新世界一无所知，不如找个靠山。
更何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再说这件事从客观角度上讲，她也不是完美受害者，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匹夫。
出家，是目前看来最好的解决方法。
“您父母那边想好怎么说了吗？”王也一提到这个话题，总感觉脸疼。
**开始头疼起来，有点藏不住气，忍不住刻薄道：“还得给父母说，怎么说？说我来参观一趟，被江湖骗子拐去学法术了，必须马上出家？”
周蒙和王也沉默着。特别是王也，当年他是被他爸打了一拳的，他更理解**在气什么。
“再说吧。”**拍了拍枕头躺下，翻个身背对他们，用被子蒙住自己，“我回家给他们说。”
不想被打扰的意思显而易见。
周蒙拍拍王也手臂，示意他跟自己出去，有话要对他说。王也跟着周蒙，轻轻带上了门。
被子下面的**面部扭曲，用力地咬着自己的手背。
头好疼。真疼。
——
在洞内失控的时候，她进入到一个分不清上下左右，东西南北的地方。那个地方里面站着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们的脸上始终飘着一层薄雾。
他们挣着她，要她听听他们的故事。
他们只要一碰到她，一些不属于**的记忆就会涌入她的大脑，使她的大脑疼痛难耐。
后来她开始逃，可是无论她跑到哪里，身后总有人跟着她，面前也会突然出现一伙人涌向她：
“听听吧，听听我的故事。”
“看看我，为什么不看我！”
“过来啊，别跑，你是跑不掉的。”
后来他们的口径统一，像来索命的冤魂：
“别说。”
“别说出去。”
“别说出去！”
他们围着她，越来越近：“祂是不会让你说出去的……不会让你说出去的……”
**不断后退，努力地想看清面前这群人的脸：“谁，谁不会让我说出去？！”
“天道……”
突然那群人消失了，这两个字不断在撞击着**的耳膜，面前一个大火球不断逼近她，后来火球突然消失，她清醒过来，看到洪音的那一刻，她想说的是：
大猴子说，他对不起你们。
还没等她出声，便在山洞里晕了过去。
现在头又开始疼了，大概是脑子反应过来她清醒了，把之前没疼完的让她疼完。
他妈的。真疼啊。
**尝到了血腥味，她换了个地方接着咬。
然后，她又晕了过去。
——
三天外出旅行很快就结束，同学们在回程的高铁上哀嚎着。
“怎么还写旅行报告啊……”
“我真吐了，怎么写啊……你写完给我抄抄。”
“**——你写了吗？”
被喊到名字的**举起手冲后面摆了摆，回道：“不写，等星期天再说。”
她现在感觉自己脑子都快炸了，不仅有之前第一次晕过去那伙人塞进去的，还有后来晕过去被强行直面的过往。
**撇了旁边的王也一眼，带上耳机。
还有确定出家后，需要跟这个便宜师父学一大堆东西，因为她不想招来同学们乱七八糟的问题，所以这一切都是私底下秘密进行。
还有太太师爷非得让便宜师父跟着她回家说明情况，外加头顶上一堆特产和见面礼。
心力交瘁，她才是真的要吐了。
回去休息两天还要接着上学……不行，马上跳车，不能再拖了。
王也一直用余光偷偷瞄着旁边这个新收的小徒弟，看着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马上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你今年暑假的时候来武当修炼对吧。”
“好烦，我现在跳车吧。”**答非所问。
王也嘴角抽搐，他就知道。
这三天王也带着**修炼的时候，她就会时不时爆出这种“惊骇世俗”的言论。
“背不下来，重开吧。”
“学不会，立马跳山。”
“当时就该炁绝身亡我，根本学不会这些东西。”
但其实**根本不是学不会，她就是懒——懒得背，懒得学，懒得动。
说到懒，王也忽然就懂了自己师父云龙的心态了。
对不起师父，下次还敢。
“哦。”**反应过来，“不知道，马上就高三了，我家长说不定会让我上辅导班。”
哦，对，还有这一茬。王也想起了他当年为了提条件所做的努力，试探性地提建议：“要不……”
“我可考不了洗浴。”**立马举手反对，手背上的牙印格外明显，“师父，你们聪明人所能应下来的条件就不要带上我了吧。本山东人觉得还是重开比较靠谱。”
也是……
王也讪讪地笑了，突然反应过来：“诶，不对，你怎么知道……”
“他们不看新闻，但是俺看新闻的……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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