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古董的代价与关系的质变
事情发生得极其突然。
贺君卓在王义和喻川的公司里等他们下班,闲得无聊,又在曾墨言那堪比博物馆展览柜的办公室里晃悠——曾墨言和秦枫在隔壁会议室谈事,喻川被王义拉去楼下买咖啡了。他对着一个放置在黑檀木底座上、釉色温润如玉的天青釉瓷瓶啧啧称奇,忍不住想拿起来细看。
就在他小心翼翼捧起瓷瓶的瞬间,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王义咋咋呼呼地冲进来想吓他一下:“君卓!看招!”
贺君卓被吓得一哆嗦,手一滑——
“哐啷!”
清脆得令人心碎的声响回荡在办公室里。那个一看就价值不菲、极具艺术感的瓷瓶,在地板上摔成了几片不规则的碎片。
时间仿佛静止了。
王义僵在门口,张大了嘴巴。紧随其后进来的喻川也倒吸一口冷气。
贺君卓脸色煞白,看着地上的碎片,大脑一片空白。他认得出来,这绝对是霍墨然私藏的心头好,曾听他无意间提过一句,是某个朝代官窑的孤品。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霍墨然和秦枫、曾墨言从会议室走了出来。
霍墨然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地上的碎片上,他周身的气压瞬间骤降,连带着室内的温度都仿佛冷了几度。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却像是凝结了寒霜,缓缓抬起来,钉在僵立原地的贺君卓身上。
贺君卓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冻住了,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忘了。他几乎能预见到霍墨然的滔天怒火,已经做好了被冷言斥责甚至要求天价赔偿的准备。
“对、对不起!霍总!我不是故意的!是王义他突然吓我……”贺君卓声音发颤,语无伦次地解释,急得眼圈都有些发红。
王义也吓得够呛,连忙摆手:“我的错我的错!霍总,多少钱我赔!我和君卓一起赔!”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霍墨然并没有发火。他甚至没有多看那碎片一眼,目光始终锁在贺君卓那张失了血色的脸上。
“没事。”霍墨然开口,声音依旧是那种平淡无波的调子,却像一块巨石砸进死水,激起千层浪。“碎了就碎了。”
他顿了顿,在贺君卓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补充了一句:“不用赔。”
“啊?”贺君卓彻底懵了,王义和喻川也面面相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可是霍墨然最爱的古董!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了?
一旁的秦枫和曾墨言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脸上都没有太多意外,反而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曾墨言甚至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意味深长的弧度。
霍墨然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回了会议室,仿佛刚才碎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玻璃杯。
留下贺君卓站在原地,心里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更加七上八下、毛骨悚然。霍墨然越是不怪他,他越是害怕。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他宁愿霍墨然骂他一顿,或者让他赔个倾家荡产,也好过现在这种悬在半空、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未知惩罚的恐惧。
王义和喻川围过来,也是一脸疑惑。
王义:“霍总今天……这么好说话?”
喻川皱眉:“事出反常必有妖。”
贺君卓哭丧着脸:“我更怕了怎么办……”
秦枫走过来,拍了拍王义的肩膀,示意他别掺和。曾墨言则拉住还想追问的喻川,低声道:“别问,看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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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贺君卓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王义和喻川差点没认出他来。
往常那个活蹦乱跳、精力无限的贺君卓,此刻像是被什么吸走了精气神,走路姿势有点微妙的别扭,似乎腿脚不太利索。更要命的是,他那总是叭叭个不停的双唇明显有些红肿,尤其是下唇,还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破皮。而在他总是活力四射扬起的脖颈上,几个暧昧不明的红痕在衣领边缘若隐若现。
“君卓你……你嘴巴怎么了?过敏了?”王义心直口快,指着他的嘴唇问。
贺君卓眼神闪烁,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刺痛的唇瓣,耳根通红,支支吾吾:“没、没什么……昨天吃辣的上火了……”
喻川则盯着他脖子上的痕迹和奇怪的走路姿势,眉头越皱越紧,一个荒谬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形成。
就在这时,霍墨然也到了。他依旧是那副冰山模样,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一丝不苟。但仔细看去,会发现他今天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气似乎淡了些,虽然表情依旧冷峻,但眉宇间隐约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连那双总是结冰的黑眸,似乎也亮了几分。
王义和喻川看看满脸春色(尽管他极力掩饰)又带着点羞愤和疲惫的贺君卓,再看看明显心情不错的霍墨然,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地惊叫:
“你俩在一起啦?!”
一旁的秦枫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意外。曾墨言则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推了推眼镜,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霍墨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目光淡淡地扫过满脸通红的贺君卓,然后看向王义和喻川,算是默认。
贺君卓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是感受到霍墨然那看似平静实则充满占有欲的目光,他腿更软了,脖子上的痕迹也更烫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打碎那个古董的代价……根本不是钱能衡量的!
霍墨然这个混蛋!居然用这种方式“索赔”!还他妈是分期付款、连本带利的那种!
王义和喻川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看着贺君卓那副“被吃干抹净”的样子和霍墨然那副“心情愉悦”的冰山脸,感觉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原来霍墨然说的“不用赔”……是这个意思?!
秦枫伸手,把还在咋咋呼呼的王义捞回自己身边,低声道:“别问了。”
曾墨言也揽住一脸懵的喻川,在他耳边轻笑,语气带着点戏谑和某种暗示:“现在知道,打碎别人心爱之物,要付出什么代价了吧?”
喻川:“……”
他看着贺君卓“惨烈”的模样,再想想曾墨言那三百个监控视频和无处不在的掌控欲,突然觉得颈侧的螫痕又开始隐隐发热。
他是不是……也该小心点,别“打碎”曾墨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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