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失控的散心与温暖的囚笼
曾墨言出差的消息,像一阵恰到好处的春风,吹散了喻川心头连日来的阴霾,虽然那阴霾深处还缠绕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于监视和标记的焦躁。王义更是如同得了特赦令,兴冲冲地跑来撺掇。
“川哥!机会难得!那阴魂不散的家伙总算滚蛋了!走走走,兄弟带你出去放放风,老闷着要长蘑菇了!”王义眼睛亮晶晶的,全然忘了上次宴会自己被秦枫拎走的窘迫,以及……后续的一些“小教训”。
喻川有些犹豫,上次被曾墨言堵在阴影里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手腕上。但看着王义热情洋溢的脸,再想想自己确实需要摆脱这令人窒息的环境,他点了点头。“好。”
至于秦枫那边……王义脖子一梗,颇有壮士断腕的架势:“不管他!顶多……顶多就是手机被打爆嘛!”他小声嘀咕,显然对回家后可能面临的“教育”心有余悸,但为了兄弟,他决定“英勇”一次。
于是,两人还真就甩开了所有眼线(或者说,他们自以为甩开了),跑去城郊新开的极限运动馆疯玩了一下午,又在外面的烧烤摊喝了不少酒。喻川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汗水、酒精和朋友的插科打诨,暂时冲刷了那些关于水母、视频和螫痕的混乱思绪。
而王义的手机,果然不负众望地从下午开始就震动个不停,屏幕上“秦枫”的名字执着地闪烁。王义由最初的视死如归,到后来的心虚胆怯,最后干脆设置了静音,眼不见心不烦。等到晚上他把微醺的喻川送回公寓,自己磨磨蹭蹭回到家门口时,掏出手机一看——99 的未接来电和数十条未读信息。
王义咽了口唾沫,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打开门。
客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秦枫高大的身影陷在沙发里,看不清表情,但那股低气压几乎凝成了实质。
“玩得开心?”秦枫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王义干笑两声,试图蒙混过关:“还、还行,陪川哥散散心嘛……”
话没说完,就被秦枫长臂一伸捞了过去,按在膝头。预料之中的巴掌落了下来,隔着裤子布料,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不会真的伤到,但足够让皮肉发烫,带来鲜明无比的羞耻和惩戒感。
“啊!秦枫你轻点……我错了,下次不敢了……”王义挣扎着讨饶,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秦枫的动作顿了顿,到底还是心软了,巴掌变成了不轻不重的揉按,语气却依旧冷硬:“下次再敢不接电话,在外面野到这么晚,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义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知道自己这关算是过了,虽然屁股还在隐隐作痛,但心里却诡异地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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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喻川洗去一身汗水和酒气,带着些许疲惫和难得的松弛感躺上床。睡意朦胧间,他感觉身边的床垫微微一沉,一股熟悉的、带着深海微凉的气息笼罩下来。
他猛地惊醒,对上一双在黑暗中依旧清晰、镜片反射着微弱夜光的眼睛。
“曾墨言?!你不是……”喻川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不是出差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床上?
曾墨言没有解释,只是伸出手臂,以一种不容抗拒却又奇异地不算强硬的力道,将他揽进了怀里。喻川浑身僵硬,挣扎了一下,却被搂得更紧。那怀抱带着夜晚的凉意,但贴合的地方却很快传来温热的体温。
“别动。”曾墨言的声音低沉,响在他的头顶,“听说你今天玩得很开心?”
喻川心中一凛,他怎么会知道?是了,秦枫……王义那个没骨气的,肯定被套出话了!或者说,秦枫根本就是……
他不想深究,此刻的困意和酒精的后劲一起涌上来,加上这个怀抱……竟然出乎意料地并不让人讨厌。没有预想中的窒息感和被侵犯的恶心,反而有一种奇异的、被包裹的安全感。曾墨言的胸膛不算特别柔软,但心跳平稳有力,手臂的力度也恰到好处,不会让他疼痛,却也无法挣脱。
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清冽如水的气息,混合着一丝极淡的、像是某种海洋植物的冷香。喻川紧绷的神经在这样矛盾的感觉中一点点松懈下来。反抗的念头像退潮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无法抗拒的困倦。
他居然……就这么在死对头的怀里,再次沉沉睡去。甚至无意识地,往那微凉的怀抱深处蹭了蹭,寻找更舒适的位置。
感受到怀中人逐渐放松的身体和变得平稳绵长的呼吸,曾墨言在黑暗中无声地勾起了嘴角。金丝眼镜被取下放在床头,那双总是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此刻清晰地映着窗外透进的微光,里面翻涌着深沉的、得偿所愿的占有欲。
他低下头,嘴唇轻轻碰了碰喻川颈侧那个淡蓝色的螫痕。
“玩够了,就该回家了。”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这一夜,喻川睡得格外沉,连一个梦都没有。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床单上轻微的褶皱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冷香,证明昨晚那并非幻觉。
他坐起身,揉了揉额角,心情复杂难言。
被监视,被标记,被强行搂抱……
但,好像……还挺舒服?
这个认知让喻川猛地甩了甩头,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和难以置信。
这该死的、阴魂不散的水母!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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