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夜半烧烤与“捉奸”现场
秦枫是在一阵强烈的不安中醒来的。
手臂习惯性地往身边一揽,预期的温软触感没有出现,捞进怀里的只有一个被蹂躏得有些变形的羽绒枕头。他猛地睁开眼,身侧床铺空空如也,只有一点残留的体温证明不久前还有人躺过。
王义呢?
他那么大一个活蹦乱跳的老婆呢?!
秦枫瞬间睡意全无,坐起身,打开床头灯,冷峻的脸上线条绷紧。他拿起手机,第一个拨通了曾墨言的电话——毕竟自家老婆最常“拐带”的就是喻川。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曾墨言的声音带着被吵醒的低哑和不悦:“……秦枫?大半夜的,什么事?”
“王义不见了。”秦枫言简意赅,语气里的寒意几乎能冻伤人,“你那边……”
他本想说“你那边喻川在不在”,顺便“损”一下曾墨言平时看得那么紧,结果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窣声,然后是曾墨言明显顿住,随即变得有些微妙的声音:
“……等等。”
秦枫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布料摩擦声,似乎是曾墨言也坐了起来,然后是短暂的沉默,紧接着,曾墨言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咬牙切齿的味道:
“……喻川也不见了。”
两个站在各自领域顶端的男人,隔着电话线,同时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名为“老婆跟人跑了(而且还是跟彼此跑了)”的荒谬感和……一丝同病相怜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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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城市某个烟火气十足的夜市烧烤摊。
“老板!再来十串羊肉,多加辣!还有烤茄子、烤韭菜!”王义吃得满嘴油光,兴奋地挥舞着竹签,完全没了在家时那点“老实”样子。
喻川坐在他对面,虽然没王义那么夸张,但显然也很享受这种久违的、无拘无束的街头氛围。他咬了一口滋滋冒油的烤五花肉,满足地眯了眯冰蓝色的眼睛,仿佛白天在公司被抽干的精气神都被这烟火气补了回来。
“爽!这才是人过的日子!”王义灌了一大口冰啤酒,喟叹道,“天天被管着,嘴里都快淡出鸟了!”
喻川好笑地看着他:“你就不怕秦枫……”
“怕什么!”王义酒劲上头,豪气干云地一摆手,“天高皇帝远,他还能瞬移过来不成?再说了,我可是趁他睡得跟……跟那什么似的才溜出来的!”他及时把“死猪”两个字咽了回去,心虚地左右看了看。
喻川失笑,摇了摇头。他其实也是被王义半夜一个“紧急求救”电话吵醒,说什么“再不出来透透气就要闷死了”,鬼使神差地,他也想起了曾墨言那无处不在的掌控欲,一股叛逆心涌上心头,竟真的偷偷溜出来和王义“汇合”了。
两个平日里被“严加看管”的大少爷,此刻像终于逃出笼子的鸟,在廉价的塑料凳上,就着油腻的小方桌和喧嚣的人声,吃得酣畅淋漓。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正当王义举着烤鸡翅,眉飞色舞地讲述他最新想出来的、如何“巧妙”避开秦枫耳目的计划时,他挥舞的手臂突然僵在了半空中。
喻川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夜市昏黄的灯光下,两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高大身影,正穿过熙攘的人群,精准地朝他们这桌走来。一个面色冷峻,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另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表情看似平静,镜片后的目光却幽深得能冻死人。
不是秦枫和曾墨言又是谁?
王义手里的鸡翅“啪嗒”一声掉在了盘子里,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喻川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被已经走到身边的曾墨言一把按住了肩膀。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
“看来,”曾墨言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带着一丝夜风的凉意,拂过喻川的耳畔,“这里的烧烤,比家里的床更有吸引力?”
他的目光扫过桌上的一片狼藉,最后落在喻川沾了点油渍的嘴角,眼神暗了暗。
另一边,秦枫已经直接伸手,将试图往喻川身后缩的王义给拎了出来,声音冷得掉冰碴:“解释。”
王义吓得一哆嗦,酒彻底醒了,语无伦次地开始“狡辩”:“我……我们就是饿了,出来吃点夜宵……真的!就吃一点点!马上就回去!”
“饿了?”秦枫挑眉,视线扫过桌上那堆成小山的竹签和空啤酒瓶,“胃口不错。”
曾墨言则轻笑一声,手指在喻川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低头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喻少好雅兴,半夜溜出来,就为了这路边摊?”
喻川耳根发热,想反驳,却在对上曾墨言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时,噎住了。他能说什么?说自己是受不了你那无处不在的监视才跑出来的?
最终,这场轰轰烈烈的“夜半逃亡”,以王义被秦枫像拎小鸡一样拎走,以及喻川被曾墨言“请”上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而告终。
夜市依旧喧嚣,只留下一桌没吃完的烧烤和两个空啤酒瓶,见证着两位大少爷短暂而失败的“自由”。
车内,喻川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感受着身边曾墨言身上传来的、混合着夜风和淡淡不悦的气息,心里五味杂陈。
而曾墨言,则看着喻川略显懊恼的侧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
看来,光是看着还不够。得想个办法,让这只总想扑腾的蛇鹫,彻底习惯待在……他的水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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