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没能吃饱肚子。
冲田分走了我半碗丸子的时候土方先生像是忍无可忍地端走了我的碗吃了个干净，我想让银时多做一点又被银时残酷拒绝。
“要是你给那边那只正在耀武扬威的可恶的猫咪做个绝育，我不介意把他切下来的丸子炸给你吃。”银时斜了一眼吃饱了心满意足的冲田，如是说道。
我对猫蛋蛋这种奇怪的食材没什么世俗的**，放弃了这一选项。
也就是在这时，听到我没吃饱的志村妙笑吟吟地递给我一盘煎蛋卷：“没吃饱的话就吃这个吧？阿葵？”
即使我不怎么挑食，但强大的野兽直觉让我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不、不用了吧……现在想想晚上也不应该吃太多，八分饱就是饱了。”
在阿妙面露遗憾的时候，我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这才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那团暗物质看起来都不太妙……算了，八分饱也够了……
——说是这么说，我其实顶多只吃了六分饱。
我的饭量比较大，小时候就能一顿比银时多吃两个饭团。加上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的时候较为拮据，大多数时候我都是吃不饱饭的，因此有条件吃饱饭以后，我就总忍不住多吃一点——银时总是一边做饭一边说我要不是平时运动量大估计早就胖成球了，松阳老师往往只是在边上笑笑，摸摸我的脑袋，说胖点也挺好。
后来我寻思了一下，我吃东西这么无所顾忌，松阳老师的纵容也要占百分之五十的责任，剩下的银时假发辰马高杉对半分：假发捏饭团的时候都会在下午休息时间直接多给我送一盘，省得我还得自己去厨房讨食；银时嘴上嫌弃我吃得多，找他出去吃东西的时候他却从来没有拒绝过；辰马负责后勤，从来不会短了我的吃喝；高杉……高杉出去逛花街不会拒绝带上我去蹭吃蹭喝，也会给我带点心回来，是个好人。
加入真选组后，我的伙食也相当不错，基本饿不了我……但是大概也是因为饿得少了，我对饥饿的耐受度随之降低了不少。
比如现在，我们正躲在草丛里埋伏内衣小贼，除了蚊子嗡嗡嗡的声音、银时打蚊子的声音以外，我只能听到自己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啧，这些蚊子为什么老吸我的血？”银时啪的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脖子上，嫌弃道，“而且这么饿的吗？肚子叫的声音这么大。”
“因为阿银的血甜吧。”神乐说，“蚊子闻饿了，肚子就咕咕叫了。”
“怎么可能是蚊子的肚子在叫啊……”新八无奈地吐槽道，“松岛桑……这样可没办法好好埋伏啊……”
我捂着瘪瘪的肚子，为难地叹了口气：“对不起，但是我确实没办法控制住自己……”
“不，我也不是在指责松岛桑……”新八显然很少碰到这种承认错误这么快的人，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这种东西控制不住也很正常……”
“但是再饿下去可能会有点不妙，”我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咕哝道，“饿极了的时候我可能会觉得人看起来挺好吃的……”
新八瞬间后退半步：“等、等一下？！”
“正好，建议把跟你抢吃的的总悟吃掉。”土方先生冷酷地建议道，“还有你，总悟，谁让你跟她抢吃的？看她现在饿疯了吧。”
我幽幽转眼看向冲田，舔了舔嘴角：“这么说的话，冲田副队长看起来肉质鲜嫩的样子……啊，羊排……”
“土方先生明明也抢了一半吧？而且我没什么肉，建议吃土方先生。”冲田冷静地把土方往我这里推了推，有理有据地分析，“土方先生的胸大肌和大腿肌肉应该挺发达的。”
“别逗她了，这家伙说饿可不是在开玩笑。”银时又打死一只蚊子，“反正你肚子响成这样也派不上用场只会让我们暴露，不如赶紧去吃点东西——区区兜裆布假面还好应付，这家伙饿极了可不好对付。”
很难得的，这次土方先生虽然面色不虞，却没跟银时斗嘴，而是赞同了他的观点。
“反正部署好了，这里也用不上你。”他拍了拍我的肩，嫌弃道，“省得留在这里拖后腿。”
我确实饿得狠了，就也没推脱，跟近藤局长说了一声就走出了树丛，绕过之前埋好的地雷出了志村家的道场。
说起来，之前地雷都是我一个人埋的，不过我埋的时候银时他们都在边上坐着看，应该有记住埋地雷的点位吧？
我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
应该没问题吧，堂堂白夜叉肯定记得住，土方先生这样的脑力派应该也没问题，冲田那小子大多数时候也还是靠谱的……啊，拉面店。
饥饿迫使我停止了思考，看到路边的那家小店的时候，我眼睛一亮，跑过去敲开了门。
店里，正捧着一碗荞麦面吸溜的桂小太郎和一只不明生物同时转过头，和穿着真选组制服的我四目……六目相对。
夜黑，风高，不是完全没有客人的拉面店，攘夷志士头子和真选组的一个副队长。
我仅存的理智让我有点想关上门拔腿就走，但我的饥饿按住了我的脚。
“啊……是葵啊。”桂吸溜了一口荞麦面，咽下去以后才跟我打了个招呼，“好巧，是工作结束之后来吃夜宵吗？不对吧，你们今天真选组的几个队长好像都没有参加巡逻，是有什么特殊任务吗？”
我脑子里的天平向离开的那一端倾斜了一点。
下一秒，猪骨汤浓郁的香气传入鼻腔，我不争气的肚子咕了一声。
“别想套我的话，假发。”我放弃了抵抗，坐在他边上要了一碗猪软骨拉面和一碗叉烧拉面，“你这家伙绝对是已经知道我们在附近做什么，才跟踪过来在这一块游荡吧？”
“不是假发，是桂！”桂习惯性地纠正了一句，喝了一口汤，才继续道，“还有，别说得那么难听，葵，我这不是跟踪，只是在边寻找出场机会一边待机罢了。”
“本质上就是跟踪吧。”我趴在桌上，饿得有气无力，随口道，“我巡逻的时候经常能感觉到你在哪里偷看……你这家伙恐怕对真选组的动向了如指掌吧。”
“这叫关心，不是偷看。”桂义正辞严道，“也说不上了如指掌——就比如说你们今晚的行动，我只能大概知道是在抓什么贼，却不知道具体出动了什么人、抓的是谁。”
“已经很恐怖了，如果不是再三筛查过，我都要怀疑真选组队内有你的人了。”我看着拉面在沸水里上下起伏，望眼欲穿，“不过你确实不用跟了，抓个内衣贼而已，不是你想像中的大新闻。”
“内衣贼？”桂皱起了眉，显然是没听过相关的消息，“江户里居然还有这么没品的小贼？”
拉面还没煮好，为了转移注意力、回避饥饿感，我耐着性子跟他讲完了前因后果：“……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一个小贼——说是小贼，能力确实不错，我在真选组屯所都中招了。”
“什么？！连阿葵你也被偷了？！”桂又惊又怒，“这个混蛋！竟然敢做这种事……我居然完全没听过……”
【你听过的，桂先生，】他边上的不明生物举着牌子，【你的兜里也有一条他施舍的胖次。】
“啊，是这个吗？”桂恍然大悟，从兜里扯出一件白色蕾丝胖次，“原来这个不是阿葵来我家里的时候留的，而是兜裆布假面放的啊。”
【根本没有女人去过你家，桂先生，】不明生物在牌子上写，【你只是在做梦。】
“给，小姐，你的拉面。”
拉面店的老板娘把两碗热腾腾的拉面放在我面前，上面的葱花青翠欲滴。浓郁的汤汁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谢谢老板娘——我也没有这个款式的胖次。”我迅速吸溜了一口刚送上来的拉面，叼着猪软骨含糊不清道，“而且我没去过你现在住的地方，也不建议你让真选组的队员知道自己的老巢在哪。”
“如果是葵的话，我倒是不在意你知道我住在哪，毕竟你不会出卖我的。”桂理所当然道，“待会去我那里坐坐？位置就在——”
“别这么相信我，我不想知道。”我捂住耳朵，拒绝去听他自曝，“待会我也没空，吃完拉面我就回去帮忙。”
“抓到那个没品小贼似乎的确重要一点……”桂捏着下巴，沉默半晌，不知道思维又飘去了哪里，“居然敢偷阿葵的胖次……我都没有摸过……不，虽然以前有帮忙洗过，但是好像用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是更刺激吗？”
我：“……？”
我总觉得他的想法有点危险，委婉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假发？吃拉面吃到脑子坏掉了？”
“不是假发，是桂！”桂铿锵有力道，“身为武士就应该堂堂正正，偷胖次这种行为绝对禁止！就算要做贼，也应该做堂堂正正的偷心的贼——”
好，假发果然是脑子坏掉了。
听到外面传来连续不断的爆炸的巨响声，我喝完最后一口拉面汤，擦了擦嘴，和他后面的不明生物道别，丢下假发，迅速离开了现场。
志村家的道场上空火光明亮，我听着爆炸声，叹了一口气。
看来阿银他们真的没记住地雷埋放的位置。
脑子坏掉这种事原来是会传染的吗……？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主人亲手送的也不如偷。
假发：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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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就算做贼也要做偷心的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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