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刷完牙洗完脸穿好制服出来,银时和神乐已经坐在餐桌边揉着眼睛了。而那个我不认识的中年女人正端出一大盆饭,拿着碗给大家打饭。
“真是一群让人没办法放心的孩子……”她一边打饭,一边转头问银时,“饭怎么说?大碗中碗?”
“那就中碗吧……”宿醉的银时没精打采地低着头,“早起没什么胃口……”
“说什么胡话啊?你都瘦成这样了!”中年女人不满地提高了音量,“男孩子啊,胖一点正好!”
“……好烦啊……那你一开始就别问啊。”银时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
“别顶嘴!”那位看年纪我们应该叫一声阿姨的女人声音更大了,反手把一大勺米饭高高地扣进碗里,“你这孩子一天天的就知道抬杠——好,快点吃饭,吃了饭才能长高!还有你也是,女孩子也要吃多一点,你也太瘦了,快坐过来吃饭,大碗对吧?”
她的语气过于理直气壮且充满威严,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就已经乖乖坐在了银时边上,乖巧道:“那就大碗吧。”
“这才是好孩子嘛,来,多吃一点。”她打了一大碗米饭,堆得很高而后最后一勺重重压平,满满当当地递过来,“拿好了,快吃!”
我接过碗,迷茫地扒了一口饭。
米饭蒸得正好,热气腾腾、松软可口,桌上的配菜有烤秋刀鱼、胡萝卜土豆炖肉,还有一碗味增汤,荤素均衡,相当丰盛,比起真选组的食堂也毫不逊色,甚至还更好吃一点。我扒了两口饭就加快了进食的速度,进入了干饭人的状态。
给神乐打完饭,这位陌生的中年女人还去把定春的狗粮加满了。在她喂狗的时候,志村新八正好打开门:“早……诶?好香……是阿银在给松岛小姐做饭……诶???”
看到陌生人的时候他卡壳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位不知名的可敬女士拽到了餐桌边,并塞了一碗饭:“等、我已经吃过了……”
“说什么呢!戴着这样一副眼镜!就因为不好好吃饭,眼睛才会变差的!”
“跟眼镜没关系吧……”
“你这孩子怎么一天天的净抬杠!别顶嘴!快吃,要吃得干干净净哦——我先去扔个垃圾,你们好好吃饭!”
这位极具威严的女士啪地一声关上了门,我、银时、神乐和新八一人端着一大碗饭面面相觑。最为靠谱的未成年新八食不知味地吃了一口饭,迷茫道:“等一下,阿银、松岛小姐,这个人是……”
“就那啥……老妈嘛。”银时睁着死鱼眼,有气无力道。
“不对吧,应该是哪里来视察的领导吧。”我不赞同他的看法,认真道,“这么有气势,绝对是比老爹级别还高的官员。”
“……不,松岛小姐的想法也不太对吧……”新八唇角抽搐,“虽说这个年纪的母亲确实很有领导的威严……所以这是阿银的母亲吗?”
“怎么会,我又没有家人——我边上这家伙也没有。”银时一边咀嚼,一边回答道,“是你妈妈吧?感觉挺过意不去的。”
“……提醒你一下,我妈妈也在我懂事之前就已经去世了。”新八说,“是神乐酱的吧?”
“我的妈咪漂亮得多,而且现在也已经变成星星了。”神乐的腮帮子里塞满了米饭,含糊不清道。
在我们对话的档口,推拉门又被拉开了,那位不知道是母亲还是幕府高官的女士啪地推开门,用带着口音的日语严厉道:“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要细嚼慢咽哦?嚼二十次再咽下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遵循了她的命令,认真数了二十下才把嘴里的饭咽下去。等吞下这口米饭,我才敢小声说话:“所以说嘛,居然能让大家乖乖听话,她绝对是幕府的某位高官!”
“不……绝对不对吧……”新八喃喃着吐槽道,“虽然不知道这是谁的妈妈,但明显就是一位母亲……所以她到底是谁的母亲啊?”
这个问题在十分钟后、那位女士回到万事屋的时候得到了解答。
“我是八郎的妈妈啊。”面对我们的困惑,这位女士如此理所当然地宣称,“在我们老家,妈妈是大家的妈妈,孩子是大家的孩子。”
我一时间陷入了困惑,忍不住用手肘捅了一下银时的腰,小声问他:“有这种说法吗?我怎么没这种印象?老家和老家之间差那么多吗?”
“那明显不是老家之间的差异,而是人之间的差异——不过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差别。”坂田银时抓了抓自己的卷毛头,极其敷衍地跳过了我的问题,“所以八郎的妈妈来我们这儿做什么?喂?你是在吃我的布丁吗?”
在坂田银时的吐槽中,八郎的妈妈絮絮叨叨地叙述完了自己到城里来的不易和困扰,最后才说到正题:她的儿子八郎自从五年前上京以后就杳无音信了,而她只知道他在这座城市里,所以希望能寻求万事屋的帮助、帮她找到自己的儿子。
如果是有报酬的寻人还好说,这位乡下来的妈妈身上明显没带什么钱。想到这里,坂田银时扣了扣鼻子,推了推我的肩膀:“这种事就应该找条子来解决,比找万事屋可靠多了——喂,警察小姐,快点帮帮忙啊。”
“那也是找同心,这种事哪里在真选组的营业范围内啊。”我觉得他对真选组的业务范围明显又很大的误解,朝他翻了个白眼,“还有你这家伙也太过分了吧?无事税金小偷、有事警察小姐?”
“那也不是在骂你,主要是在骂你那个上司——不过问题不是这个,实际上,不用我说,你也不会放着她不管吧。”银时顶着我的白眼咕哝着骂了一句什么,才随口道,“毕竟你总是喜欢多管闲事。”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喜欢多管闲事啊……”我忍不住吐槽他,“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说得好像你会放着不管一样。”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即使坂田银时嘴上说着不做没有报酬的活儿,他也还是陪着八郎的妈妈去找八郎了。
“报酬就找她儿子多要一点好了!”他一边找登势婆婆打听消息,一边振振有词道,“所以你有见过他吗?名字叫黑板八郎。”
“没见过,有名字也并无用处——在歌舞伎町,有太多人舍弃了姓名改头换面地生活。”登势婆婆吸了一口烟,把照片推了回去,用眼角瞟了我和银时一眼。察觉到我们的站位和以前好像没什么差别,她挑了一下眉毛,露出一个“这两个笨蛋果然没救了”的表情。
在八郎的母亲为自己儿子辩解“我儿子绝不可能做这种事”的背景音里,我跟土方先生打了电话请假,顺口问了一句寻人的事,得到了后者的答复:“这种事找真选组果然没什么用嘛……而且登势婆婆说得对,歌舞伎町鱼龙混杂,改变容貌和姓名的人太多了,即使有原本的户籍,也很难找到现在的人。”
“所以说税金小偷果然帮不上忙,还是得万能的万事屋出手嘛。”银时在边上竖着耳朵听我和土方先生通话,听说得不到帮助就瞬间改了口,让我赶紧挂电话,“既然没用就别跟他说了,走了走了,阿银我绝对比他靠谱多了。”
“……问这个做什么……等等,你还和万事屋那家伙在一起?”电话另一端的土方先生的声音突然严肃了起来,“你该不会是从昨天开始到今天早上就一直在……”
没等我回答,坂田银时就凑到了听筒边,用一种矫揉造作的语气阴阳怪气:“那当然啊?葵当然和我在一起了,我们从昨晚到今天早上一直在一个房间里OO、OOO和OOOO,就连OOO都没有分开过呢——”
“什么OO和OOO……不过就是喝完酒以后在你房间睡了一觉而已,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捂住听筒,对土方先生解释,“土方先生你别听他乱说……土方先生?”
电话那一端的土方先生似乎咔吧一声捏碎了什么东西,听筒中顿时只剩下一片忙音。我举着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说起来,土方先生好像一直都不太喜欢我和你待在一起,昨天也奇奇怪怪的……”我琢磨了一会儿,觉得果然都是坂田银时的错,“所以都是你的错吧?干嘛又故意惹土方先生生气啊。”
“那个居心不良的家伙哪里有资格生气啊……明明是我先来的、要名正言顺地和你结婚的人也是我,他只不过是区区一个上司而已。”银时理直气壮地揽着我的肩膀,帮我把手机收了起来,“别在意他了,反正那家伙这次也派不上用场,你赶紧和我一起去找八郎吧。”
原本正在回忆儿子的八郎母亲的眼神突然像探照灯似的照了过来。
“要结婚?你们两个还没结婚就睡在一起了?”她目光如炬,震惊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怎么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
“那不是准备结婚了吗!”坂田银时被她质疑得卡了一下,才大声反驳道,“我当然会负责啊!”
八郎的母亲看起来完全没有要信的意思。
她像一只护犊子的母鸡似的把我拽到了她身后,语重心长道:“听好了,男人的鬼话都是骗人的,只要不是当场结婚都是骗你——就算结婚也是你亏啊,我刚刚听登势婆婆说,他那间破房子的租金好像也是你交的?傻姑娘,这种一无所有还花言巧语的男人玩玩就算了,可不兴结婚啊!”
站在柜台后面的登势婆婆情不自禁地跟着点了点头:“而且听起来葵你的上司也在追求你?真选组的人收入稳定、有房有车,虽然安全没什么保障,但你也是这个单位的,应该也挺合适的……啊,当然,银时大概也有一点优点吧。”
坂田银时:“……………………?什么叫只有一点优点?老太婆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要犹豫啊!”
我被两位年纪不轻的女士围在中间,被一大堆长辈的劝慰包围,接收了太多超出我理解范围的知识,一时间陷入了困惑。
啊?什么追求我的上司?有这回事吗?
妈妈:无业游民和公务员,结婚对象当然是选择公务员啊!
葵:挠头
不过如果是土方的话,公务员真的可以通过夫妻关系传播(不是),毕竟葵就是被他招揽才当了公务员嘛)
桂:无所谓,我老婆是公务员。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5章 找男朋友总要让妈妈把把关(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