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觉得两人长得相像,现在看来,到也不同,女孩冷冷淡淡的,眉眼间没有华佗的风情,冷漠又疏离。
被盯的时间久了,北岛辰倒也抬头。
四目相对,北岛辰从不怯场。
登势看着北岛辰的脸,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年纪大了分不清人,还是天人都长得大差不差,怎么看你都怎么像那个孔雀姬华佗,可再一看,又不是那么像。”
赭褐色的酒映着女孩的脸,眉清目秀,甚是好看。
“和我长得像?”北岛辰头微微歪,倒也有些小女孩的与辰罗二字丝毫不符的可爱。
孔雀丢弃的飞船设定的路线就在这歌舞伎町,不知是仓促中忘掉还是故意引她过来。茫茫宇宙找人如大海捞针,如果赌对了……本想着在赌场看到了辰罗的身影,孔雀十有**就在这里,可登势婆婆这么一说,又觉得不太是了。
孔雀漂亮,但和她长得没什么相似之处,可想来想去,又没有其他更符合的人。
北岛辰问:“她是不是,蓝头发,红眼睛,眉间有颗红痣,喜欢赌博?”
一一全都对上了,登势抽了口烟:“认识?”
登势基本确定了这两人相识,毕竟开会的时候,说起自己这儿有个和她样貌相似的天人。
同为辰罗,却并没有去孔雀的领地。
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华佗还真的放在了心上,问:“开酒吧的吗?”
虽然不是,但眼前的女孩着实喜欢酒。
得到了否定回答的华佗并没有再问下去,可好像又些在意。
而眼前的女孩同样在意。
北岛辰想蓝发红眼在宇宙中不是什么稀奇样貌,世上赌徒众多,也不差她一个,但目前这却是唯一的线索,北岛辰继续问:“她手下都穿着白衣?”
登势摇摇头,“是黑衣,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让别人知道自己长什么样似的。”
黑衣?
那批暗杀部队吗?
北岛辰倒是有些放松:“如果真的是我的旧友的话,那就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登势透着烟雾看着女孩漂亮的脸,不知道她到底为何停留在这歌舞伎町。
但这些其实也并不重要。
北岛辰不想参与任何帮派纷争节外生枝。近日来各个帮派越来越紧张的关系,北岛辰给自己脱干系似:“不过很可惜,我和她并不是一条战线上的,如果真的是她的话,她可一点也不想见我,我找她,不过是想拿回些东西。”
北岛辰领回了垃圾分类的小册子回飞船,看着复杂的分类开始头疼。
“可回收垃圾,厨余垃圾,其他垃圾,有害垃圾……奶茶瓶子是可回收垃圾,坏掉的水果是厨余垃圾,不要的衣服是其他垃圾,电池是有害垃圾……”
高杉晋助忍不住了:“难道你垃圾都是随便扔的?”
北岛辰:“……”
垃圾不本来就应该随便扔吗?
又子对北岛辰乱扔垃圾的行为进行谴责:“随便扔垃圾会伤害土地。”
北岛辰想了想辰罗的土地,觉得土地会伤害垃圾。
高杉晋助颇有种愚蠢的天人垃圾分类都不会还是要我这个日本人来的骄傲,说:“打个比方,幕府那群狗杂种吃的是厨余垃圾,卖了能买刀枪的是可回收垃圾,幕府的存在是有害垃圾,听任幕府统治的愚蠢人们是其他垃圾,是不是好理解多了?”
北岛辰:“……”
更复杂了呢。
北岛辰想到一个问题:“那尸体算是什么垃圾呢,是有害垃圾,还是厨余垃圾?……既然奶茶要把杯子和饮料分开扔,那尸体也要把血肉和骨头分开吗?”北岛辰想她曾经把斩人魔分尸了叠在行李箱抛下河,现在看来,真是严重违反垃圾处理管理条例,是要被狠狠的罚款的。
高杉晋助笑得开心:“怎么,你又杀了什么人吗?”
北岛辰:“目前是没有,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杀了。”
对于北岛辰的问题,高杉晋助也思考的认真:“骨头可以回收做装饰品,是可回收垃圾,肉是厨余垃圾,血要放干净,衣服是其他垃圾,不过如果是幕府的人的尸体的话,也可以直接当有害垃圾处理。”
撕掉衣服,剥离血肉,真是大工程。
“在地球杀人可真是麻烦……处理不好还要罚款。”
一直贡献BGM的河上万齐终于忍不住了:“有没有一种可能,尸体……不是垃圾。处理不好并不会罚款,而是进监狱。”
高杉晋助:“……”
北岛辰:“……”
而另一边,赌场明如白昼的空旷大厅猩红幕布下,华佗拿着羽扇,绿色的孔雀羽尾扫过镜中的脸。
华佗从随身携带的大额钞票里翻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两个女孩,嫩嫩的脸,望着镜头的眼睛带着少女特有的青涩。她的眼睛圆溜溜,她的眼睛细长,她的瞳色是蓝,她的瞳色是红,她不加装饰,她额心一点,头发缀着艳丽的孔雀羽尾。
两个女孩脸倚着脸,笑得微微露出牙齿。
照片有些泛黄,一看就知道有些许年头了。多少年了?华佗开始推算,她来歌舞伎町,她去春雨,她叛变,她成为主将,她和她一起在破败的街道长大。
这张照片摄于这片土地,十年前攘夷战争,她们接到任务前来清剿攘夷志士,休战时四处闲逛,在战场上的自主照相机拍下了这张照片。
移开照片,镜子中映出她的脸。
这不是她本来的脸。
应该说,有一部分不是。
辰罗内乱,主君下落不明。
可她的那位老友,就算跑路,也不会大老远的来到地球,更不会去开什么甜品店,开个酒馆卖酒才是她的理想。
可惜她的酒在辰罗确实是美味,其他种族尝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味了。
真的是在经商上毫无天赋,也不是一个好的主君,居然被那只小奶狗给阴了,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最好还是死了。”
华佗说起这话来恨恨的,像是要将照片中蓝发蓝眼的女孩碾碎般。
北岛辰以为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会议,没想到说几句就结束了,本来打算在高杉那不回去了,可没想到传来了登势受伤住院的消息。
谁伤了她?登势靠人情坐上四天王之位,这个时候出事……
局势有些不妙。
“这几天客人好少呢。”北岛辰说。
日活明显不如前几天,心情郁闷,她该不会干着干着又倒闭吧。
“诶,老板不知道吗?”闲下来的店员惊到。
北岛辰歪头。
“最近这里要爆发战争了,四天王之间的派系之争愈演愈烈,大家都怕得要命,不敢出门呢!”
“据说是和次郎长家起了冲突,次郎长家牺牲了少当家,又来了新人物,拉拢了西乡和华佗一起干掉了登势,剩下的三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起冲突,大家都说好危险呢!”
北岛辰:“平时四大天王不是互相牵制吗?怎么这次真的打起来了?”
“不知道呢……”
有人在背后挑拨吗?得利者是谁?还是说有一方想要吞并这条街道?
北岛辰对四天王知之甚少,着实判断不出。
如果真的要打起来的话,那这在登势的管辖范围的店,也离倒闭不远了。
若是真的危险的话……
北岛辰:“反正这几天客人也没多少,你们就回家休息吧,现在时局不乐观,还是不要出门了,以免被误伤。”
刚说完两个服务生妹子泪眼汪汪的,“老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担心我们。”
这不是应该的吗?身为主君,对于自己的下属那肯定是要……可看着两个好像根本就没经历过什么生死场面的女孩……算了,她们可不是她的军队,只是她们要是出了事,她也要费时间再找新人。
可没想到两个小姑娘被关心没有领情就下班回家,“和男朋友吵架的时候也是登势婆婆帮我出的气。”“无家可归的时候也被登势婆婆收留过。”“老板也是,刚来歌舞伎町的时候登势婆婆也一定帮了不少忙吧。”
的确,北岛辰人生地不熟,也多亏登势,她才能更快的在歌舞伎町扎根。
虽说就算没有任何外援她也会活下去……
只是登势……北岛辰在不想惹上麻烦和想保住自己的店之间摇摆。直到她两个燃起了斗志的店员替她做了决定,两个女孩一边流泪一边抓住她的手,“不!老板!我们不回家!我们要守护这条街!老板!和我们一起保护歌舞伎町吧!”
北岛辰:“……?”
事实证明,就算北岛辰一点也不想惹事,事儿也会惹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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