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三个人。
高杉,河上,天照院的倒霉蛋。
之前,高杉确实让河上注意天照院,但他是想把它当成个长期任务。谁能在地球随随便便抓个天照院的人来啊——什么你抓到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几天他们的动作很大,”河上对自己没几天就捞回个天照院成员的解释如上,“到处都是视线,很难不发现。”
高杉拍拍他的肩膀。
怎么抓到的不要紧,天照院的倒霉蛋已经被卸了全身的装备、嘴里塞了东西防止咬舌,连口腔都检查过以免嘴里□□自尽,手法之专业和天照院不相上下。大概是知道碰上狠人了,倒霉蛋没有反抗,但也没有顺从,眼一闭,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但沉默是没用的。
这里有人能听心音。
高杉拿着个笔记本坐在河上旁边,由音乐男蒙起倒霉蛋的眼睛,开始审问:“你们在追杀?找东西?找人?”
没有任何回答,但心音细微的变化落进河上耳中。他对高杉点点头,高杉就记下一个关键词:找人。
“找谁?坂田银时?桂小太郎?……是攘夷浪士吗?”他在对方不安的心声中接着问,“男人?武士?”
高杉写:天导众。
“天导众的人?你们的首领?……首领让你们找的?”他继续分析对方的旋律,很明显,对方已经意识到他们有什么读心手段,但即使是天照院,也没有针对反读心的训练。
高杉继续记录。
天导众的成员,但不是天照院的首领。是天照院的首领让他们找的。
他的笔在最后一条下轻轻划过。
以他对天照院的臆测,这种规矩森严的地方,普通成员不太可能知道命令从何而来。除非这条任务极其急迫,重要到要向底层强调。
当然,天导众的成员失踪的话,确实有这么急迫。
但是天导众的人在地球失踪?
就算是高杉,也没能在这时候想到“松阳是天导众成员”。他确实怀疑过他们在找松阳,但他的思路到天道院首领这步就到顶了,天导众?那不是外星人吗。
他皱了皱眉,继续写:胧。
“胧?”河上读出这个名字,同时,他听到声音狠狠跳了一下。
高杉在“胧”上画了个圈,指向“天道院首领”。胧作为首领下令,寻找在地球失踪的天导众成员。这可能是个机会,毕竟,抓一个天导众可太刺激了。
“他还在江户?”高杉写,河上念。
心音变得有些微妙。听起来,这个天照院的倒霉蛋并不确定——他又没找到,他怎么确定。
……有点可惜。
在地球捞一个天导众成员不是他的专长,可以说,现在地球就不是他主要的势力范围。他还不如换个思路,比如……
高杉咧了咧嘴。
银时是个摆烂人,但桂会喜欢这份礼物。
某个被找的人正在拿钱。
很多钱。
以银时那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经济状态、打小钢珠又赌马的生活状态、摆烂等死甜食成瘾的精神状态,就算是为了神乐和新八,他都得带钱回去。
松阳搞定自己的经济状况,开始梳理天照院。这地方一直那样,规矩森严刑罚苛重,人命卑如草芥,所有人都是任务的消耗品,区别最多是虚觉得“换了会麻烦”或是“换了也无所谓”。
但现在,情况其实有一点变化。之前的天照院是将军的部下、德川家康时期传承的杀手,而虚成为天导众的成员后,天照院就实际成为了天导众的直属部队。幕府将这群乌鸦交给了天导众,将军既是在享受天照院的保护,也是在被天照院背后的天导众看守。
松阳现在在做的就是给天照院减负。
谁要保护将军,谁要给天导众做事,他现在想起那群外星人就心烦,不管,统统不管,就算天照院全是工具人,那也是虚的,陪虚到最后的可恰恰是这群工具,而不是江户那群有血有肉有自己生活的人。
迅速搞定工作、保证大家一边摸鱼一边不被将军挑刺的松阳按时回到了万事屋。
一推门,神乐就挂在他身上:“呜哇啊啊啊啊银时昨天去结婚了啊啊啊啊啊——”
哦,简单翻译一下,昨天天上掉下来个女忍,银时以为他们有关系,去见了见“岳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所以为什么要抱着我哭呢?”
“你们不是才谈过大人的话题吗!”
“啊,”新八,“什么?!”
“呜呜,银酱就这样抛弃了……抛弃了……啊咧,你叫什么?”
“哎呀。”松阳点点她的鼻尖,“连别人叫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开始乱拉关系了?”
神乐睁着一双圆溜溜的蓝眼睛看他。
“银时呢?”
“银酱去买东西了阿鲁……啊,因为我抽到了去太空的旅游票,不过只有三张不能带你阿鲁……”神乐有点沮丧地倒在沙发上,“不过也不会带女忍阿鲁……”
“别想太多。你们去吧,我在家等你们。”松阳指指定春,“最好把它带走。”
他不要和这东西共处一室,他联通龙脉,他拒绝狛神。
他……他开始做家务。
没有什么事要做,除了家务。
有些人去宇宙转了一圈、中途遇到劫机并最终搭乘坂本辰马的快援队回来,有些人擦桌扫地做饭还得放好碗筷。
松阳用家务调理自己的思路,从“我要把外星人赶出地球轨道”恢复到“还是先忽悠忽悠银时”。回家的银时倒是没用他忽悠,郑重地指了指他:“虽然阿银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以后可能是我们的新成员了,他叫吉田修羊……哎呦。”
前言撤回,银时这里没有郑重,因为这里是银魂日常篇。
某个JUMP主角什么也没问,拿出一种主角对同伴的信任,自然而然地吃饭,自然而然地聊天,自然而然地……
“……真的要继续睡一起吗。”银时觉得自己在神乐眼里的形象已经是一个纯粹的男铜。
“不可以吗?”松阳反问。
“……不如说你怎么会接受这种……”
“之前不是一起睡的吗?”松阳奇怪地回答,就像银时今年刚满八岁。
接近二十八的银时呆滞地看着他。
“怎么了?”松阳看他这表情就想继续迫害,“对我有意见?女忍更好一点?”
对不起,神乐,银时想。
我不装了,我可能真的是男铜,至少得是个双。
“呃……那个,松阳啊……就是呢……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一起,会热的哦……”
“哪里热?”松阳一脸装出来的好奇。
银时:“……啊哈哈哈哈……”
他能怎么办,他要对着松阳开黄吗,话说现在是谁在开黄,是松阳吧,是松阳没错吧?!
“嫌弃我呢,银时……”
银时用力一锤床垫。
“……睡吧。”
银时真的不觉得自己是个男铜。
他没爱过任何一个男人,所有喜好都冲着成熟美女、护士姐姐靠拢,这辈子遇到的所有男人都激不起他的任何性趣。
但松阳时常给他一种感觉,就是松阳不能算进“男人”这个概念。
不是说不“男”。
……他是不“人”。
他像一团温暖的、微笑着的影子,抓不住他的深度,也看不清他的高度。松阳是前辈、是师长、是被依赖者,而银时总是跟从对方,一开始是被背着,后来是试图跟随,但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超过对方、看到那双眼睛真正注视的东西。
在他的生命里,松阳就是那么一个一直在前面悬浮着的“目标”。
他想超过那个目标。但他从未想过超过之后会怎样,毕竟,在年幼的银时看来,这是需要一辈子的事。
所以,在他心里,松阳的一切属性都会为“目标”这一属性让步。不管松阳是男是女是人是兽,他总得想个办法得到。他会把对方牢牢控制在手心,成为足以让对方依靠的“大人”,到时候,就像松阳管着他一样,他要管住松阳,强迫对方说出心中的想法,和对方一起面对一切——
这种说法听起来就很暧昧。就算把所有少儿不宜的东西完全抛掉,也让人脸红心跳。
松阳是他的。
比单纯的爱情更忠实,比纯粹的忠诚更独占,比膨胀的贪心更珍视。
如果这种情绪应该被称为爱情,那他确实是爱着松阳。如果不是,那也不要紧。他不在乎自己的想法究竟该被称为什么,他只知道它导向什么。
松阳。
它完全导向松阳。把松阳关起来。把松阳护在自己身边。按住对方、锁住对方。抓住对方握剑的手、咬住总是转移话题的舌头。总有一天,他要超过松阳,让松阳完全认可他、完全顺从于他,直到这人不得不向他倾诉一切——
一片混沌。
他对松阳的感情就像一锅忠诚、濡慕与过度保护煮出来的汤,鬼知道他那S的控制欲会把这一切催化成什么。
银时在黑暗里咽了咽口水。
如果要用爱伪装情绪、用性作为手段,他真的觉得,他一点都不介意。
……他已经想看松阳的手在他手中颤抖了。
停下。不能对松阳——
他听到身边的松阳笑了。
“银时,”像是梦呓,对方在他耳边喃喃,“你想对我做什么?试试看吧,我很期待。”
银时用力摇头。
“睡觉。”他说。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