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拜托了,上帝也好佛祖也好,或者屏幕对面的三流写手也行,能不能把这个自说自话的家伙带走啊!而且竟然还带着那么个奇怪生物……你带着他是要干什么?”
“伊丽莎白才不是什么奇怪生物,伊丽莎白就是伊丽莎白!”
花崎遥好笑地看着两个年纪在二十岁后半的男人斗嘴,话题歪的乱七八糟的。她顺坂田银时的毛向来有的一手,先是拍拍男人的手背,然后笑眯眯地道:
“没关系啦阿银,我们相处时间有很多不是吗?以后也可以一直在一起,况且我和假发也很久没见了。”
“一直在一起”,简简单单的五个字瞬间把坂田银时的大脑冲击地晕晕乎乎的。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却掩不住上翘的嘴角:
“也是,既然遥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所以假发,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桂对于坂田银时这种急速转变态度的行为表示了鄙夷,他把伊丽莎白招呼过来,搭上了自己同志的肩膀(应该是肩膀的部位),对着坂田银时微微扬起下巴:
“是来重新夺回属于我的出场机会的!”
“……再不好好说话就把你扔到铁轨上。”
桂很委屈地哦了声,
“我是认真的银时!反正都是故地重游,算上我一个怎么了?你是想给花崎讲松阳老师的事吧,我可以帮忙补充,包括你开不了口的部分都可以代替你哦。”
“知道我很难开口你还来凑热闹,这不是把我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准备给彻底击溃了吗?算了,跟你较真的我才是白痴吧,随便你了。”
才好好说了没几句,坂田银时对于桂的吐槽就有种要重新把话题拉偏的趋势。这下连花崎遥都觉得有些无奈了,她摇了摇头,决定自己先开始这个对于几人来说都不是那么容易的话题:
“松阳老师,已经不在世上了吧。”
空气突然地凝滞,桂也闭上了嘴。一时间,只能听见伊丽莎白眨眼睛时诡异的音效。坂田银时抓上了头发,使劲揪了揪,很平静地应了下来:
“啊。”
“其实之前就觉得你们好像瞒了我一些事,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和松阳老师相关的吧。和高杉碰面的时候,他也提到了老师,只是当时我完全不清楚,因此还在和他的交涉中落了下风……这不是重点就是了。”
花崎遥垂下眼睑,接着道:
“当初我们参与攘夷战争就是要救出松阳老师吧?只是没能成功,这个结果我已经清楚了。可中间具体发生的事情我尚且处于一头雾水的状态中,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跟我说。”
她抬头看向坂田银时,轻轻地叹气:
“实在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的。”
“银时,还是我来……”
桂有些忍不住,对于这种严肃的事他也会认真起来。见证了一切的他自然知道那对于坂田银时来说有多么残忍,他选择向前看,遵循老师的教导给江户带来新的黎明,但这并不意味着过去对桂小太郎来说没有一点的遗憾。
怎么会没有遗憾呢?那可是教导了他们最为重要的,有关于何为武士、何为人生的启蒙老师。
“没事,我来说就好。”
坂田银时却是打断他的话,面色波澜不惊:
“嘛,你要是能暂且回避一下就更好了假发,好歹也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
这次桂没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甚至没再反驳银时对自己的称呼。他只是点了点头,带着伊丽莎白走到不远处的田埂上,然后抱着膝盖蹲了下来。坂田银时看着抱膝蹲下的桂抽了抽嘴角,赶紧把视线移开,落到花崎遥身上。
他朝面前的恋人张开手:
“在说之前,拜托给我抱一下吧。”
坂田银时不知道,说着这样话语的他看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脆弱感。明明眉宇间都没有特别大的情绪起伏,花崎遥却觉得他整个人都笼罩着层淡淡的悲伤。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抱了上去,甚至还像是安抚做噩梦的孩子那样,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坂田银时先是身子一僵,然后渐渐放松下来。他没急着说,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沉沉地道:
“是我杀了松阳。”
这句话一出,花崎遥的心脏立即激烈地跳了好几下。她其实有假想过很多种情况,最有可能的无非就是拯救失败,他们无奈地看着松阳被处刑,却没想到真相远比她所想的更加残酷。花崎遥已经不想让坂田银时接着说下去了,但他抱着她,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奈落让我在松阳与假发高杉之间做选择,而我答应过松阳要保护好大家。”
坂田银时很轻地笑:
“没办法,承诺这种东西就是这么麻烦啊。”
一定要形容现在的感觉的话,大概是有人在用细长的银针戳着心脏,伤口很小却又很密集,呼吸都觉得艰难。花崎遥没有记忆,可身体仍然记得这个对她来说无比重要的人,因此在自然地做出反应。但让她更心疼的,却是坂田银时逞强的模样。
他明明才是最伤心的那个人。被迫在敬爱的老师和挚友间做出选择,背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沉重承诺接着活下去。
花崎遥抽了抽鼻子,勉强压下想哭的冲动:
“战争刚结束的时候,阿银在哪里?这个也没跟我说清楚吧?”
“哎,这事啊,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样随便跑了跑然后遇到了婆婆……”
花崎遥让坂田银时站直,认真地看进他的眼睛,然后坂田银时也发现了她略微发红的眼尾,立即投降:
“好吧好吧,出了点小小的意外在监狱里度过了一小段时间,顺便又和一个小女孩做了个约定,之后被好心人放了出来,就是这样了。”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了曾在监狱中受过的严刑拷打,也隐瞒了那时失去爱人和亲手杀掉老师后的迷茫与自毁心理。坂田银时不说,可花崎遥却能想象的出来。她沉默着抓紧了坂田银时胸前的衣服,过了一会儿,他察觉到了一些微妙的湿意。
“等下,诶,哭了吗?拜托别哭啊这都过去了!我可看不得你哭啊!女人的眼泪简直可以称得上世界上前三可怕的武器之一了,至少阿银我受不了一点。花崎队长?花崎大人?来来来看着我笑一笑别哭了!”
坂田银时开始手忙脚乱地哄人,要知道前不久两人冷战时他才惹哭了人,当时就给坂田银时吓得不行了,现在又看到花崎遥的眼泪杀伤力简直要翻倍。花崎遥被男人乱七八糟的称呼逗得有点想笑,但一想到他曾经一个人经历过的事,又开始心疼的不行,拽着他的衣服缓了好久才平复了心情。
“没办法,一想到我不在的时候阿银遇到的事情就难受的要命。”
她吸了吸鼻子:
“要是那时候我陪在你的身边就好了。”
只要她不哭,坂田银时就能放下心。他无奈地揉了揉花崎遥的头发,语气柔和:
“现在你在我身边就好。不是你说的吗?未来还有很长的时间。”
他们又静静地松下私塾的遗址抱了一会儿,直到坂田银时的余光都看见那边的桂小太郎站起来又蹲下好几次了,花崎遥才有些念念不舍地放开了手。她的眼睛还有些红,但除此之外也看不出太大的端倪。桂也松了口气,再次领着伊丽莎白走了过来。
“跟花崎说清楚了吧,银时。”
坂田银时从鼻腔里懒懒地应了一声,牵着花崎遥的手揣到了自己的怀里。
作为天然电波系男子,桂能够很自然地无视掉坂田银时有意无意地放闪炫耀的行为。他抬头看看已经不见踪影的太阳,那个位置已经被月亮取代,然后偏了偏头,对两人道:
“虽然很想现在就去看看贝拉,但时间很晚了,明天我们在旅店门口碰头吧?”
“你真是自说自话地加入了我们的行程里了啊,假发。”
坂田银时吐槽道,而花崎遥的关注重点则落到了桂口中的名字上:
“贝拉?”
提到这个,桂立即来了劲:
“算是我们当时一起养的小猫,只不过不知道现在它怎么样了……走的时候拜托给了矢口老板娘,希望它还好好地活着。”
花崎遥了然,她抬头去看坂田银时,见男人没有异议,便也很痛快地点了头:
“好,那就明天一起去看。”
月光落在三人身上,静谧又祥和,十几年前曾一同于此生活学习的人仍然能在今日聚首。桂觉得有点可惜,高杉此时不在这里,但他很快释然。
毕竟,那人也同他们一样,望着一轮相同的圆月。
没关系,反正本文绝对是圆满的he,所有人都能好好地一起活下去(握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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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回忆往事需要一些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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