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转身冲向冲田姐弟，在手刀快贴到总悟脑壳的距离转身又是一脚：“弱点真明显。”
“咳！！”
土方嵌进还未修缮的蛛网上，和山崎留下的中心点丝毫不差。
“这是另外的价钱，冬生小姐。”总悟面无表情，“当攻击土方先生的诱饵是一件想想就会恶心的事情，下次别做了。”
“喔。”
“嗖——咚！”
石头擦着我和总悟脸颊中间的夹缝穿过，打到室内的墙上，趁着他来不及调整我再次直冲面门。
然后被他挡住，捏着脑袋扣进背后的墙面。
最终还是来这了啊，我。
“在面对三叶的时候，你总是会移开视线。”
阿锦砸出的还未完全好透的伤口再次开裂，鲜红色浸染我的视野：“你在逃避什么？”
“跟你无关。”
“看，你又在转移话题。”我嘲笑，“一个快死了的女人，就让你这么害怕？”
他捏着我脑袋的手劲加大：“别提那个字。”
“带着三叶来这的时候我问她要不要干脆假死，看看你是什么反应。”
“闭嘴。”
“她拒绝了。”我睁大眼睛，不放过他任何表情变化，“要不要猜猜她是怎么说的。”
“我让你闭嘴。”
“她说她舍不得。”我嘲笑着，故作诧异，声音讥讽：“她说她舍不得你们流眼泪。”
“别用那种语气说话！”
“她还说呀，眼泪这种东西——”土方的手劲逐渐加大，脑后的石板逐渐开裂，“只要在感到幸福的时候落下就足够了~”
“我让你闭嘴你没听到吗混蛋？！”
“冬生！”
守护真选组的墙壁倒塌，我得以躺在外面的地里呼吸围墙外的空气。
这里和围墙内的空气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少了那层恼人的屏障。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吵死了！没听到我就再说一遍！老子让你闭嘴！”
土方扯着我的衣领咆哮，这段距离足以让我看见他眼里的红血丝。
“你又懂我什么？！我孑然一身，既无权也没钱，手中能握住的只有这把刀，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跟在近藤老大身边，踩着兄弟同僚的血一刀一刀砍出来的！我们头顶是幕府，我们面对的是江户所有的危险，说不准哪天就死在路边的我有什么资格跟她在一起，过每天都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成寡妇的日子吗，我有什么资格给她幸福？！”
“虚伪！那不过都是你的自以为是，你以为她嫁给一个有钱有权的人就会幸福了吗？！那你定义的幸福可真是肤浅的幸福，你定义的幸福可真是一个离三叶想要的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幸福！”
我抬头就给了他一脑锥：“为了让你们放心，她这么一个快死的女人答应了不爱的人的提亲，邀请了陌生的天人当自己的伴娘，花费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构筑了一个所有人都知道是虚假的、所有人都要笑着祝福的未来！你们就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一群懦夫！！”我掐着他的脸扣进地里，“一群一点都不懂少女心、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伟大的事的懦夫！问我为什么这么替三叶说话？哈！那我倒要问问你们为什么没一个人为她说话！笑死了我根本笑不死，但我再不替她说话她就真的要死了啊！”
“……”
土方的嘴被我摁着，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没关系这不重要，我得趁还有时间，把我想说的、三叶想说的、我感觉三叶想说的都告诉他。
“嫁给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提前享受退休快乐？说的好像她有多少年的未来一样。”
“……”
“还寡妇，她就不可能死在你后面！她没有未来，土方十四郎。她要死了，你是她短暂的一生里最遗憾的存在。”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的脑袋的横截面面积或许也就和土方一只手差不多大——他重新扣住我的脑袋，另一只手几乎要折断我捂住他嘴的手。
“……不要说那个字。”
本以为他的意识已经濒临涣散，可那双眼睛又是亮的可怕。
啊。
如芒在背的杀意让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在拒绝冲田三叶的死亡？”
“……”
他松开了掰开我手臂的手。
“以死亡为伴的鬼之副长，在拒绝一个病弱女人注定来到的死亡？”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笑了出来，“本来说你胆小鬼只是单纯的想刺激你，结果你真是胆小鬼！”
“……”
抬手拿起了他的武士刀。
等等、他拿起了个什么东西？
我愤怒大喊：“他喵喵的他的刀怎么在他手边？！”
冲田总悟一脸无辜：“就是这样那样然后刀就跑到他手边了，好神奇。”
“混蛋你根本就是想着土方把我杀了才好吧！阴险！狡诈！没良心！”
“嗯？你说了什么吗——太远了我听不到。”
“啊！难道是我刺激土方的那些话让你生气了？诶呀还真是个爱姐姐的好弟弟啊——不不不对不起是我太得意忘形了快把你的火箭筒收起来！！噫呀土方要落下来了！！”
还是没落下来。
是三叶。
“可以了，十四郎。”
说着眼泪要在感到幸福的时候落下的三叶，又因为面前的男人哭：“我不会死，十四郎，你看看我，我不会死！”
受药物催化作用影响的土方在三叶的拥抱里软了身体，武士刀垂落至手边，总悟一脚踢了出去，顺手把我拖到稍远的地方。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
“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下雨了。
土方的嘴动了动，雷雨轰鸣，我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能看见三叶又哭又笑的点头摇头。
满头血的男人在雨水的冲刷下重新露出那张俊美的脸，我盯着他的嘴，只能隐约看出来似乎说了一声“三叶。”
我有些恼火：“我都这么努力了就不能让我听听俩人说什么吗？让我也听听啊，让我再在最后来点参与感啊。”
“这可是第一人称的同人文，哪怕你是女主角也不能享受上帝视角，认命吧。”
“你最没资格说这话，把我拖过来就拖过来，为什么要离案发地点那么远，这不连嘴型都看不清。”
“饶了我吧小姐，我怎么能想到这个时候会下雷暴雨，原本这个角度是最隐蔽的优质观众席啊。”
“做不到的事就要努力去做，现在知道了自己有这个缺陷，就要努力学着对抗自然，明白了吗？”
“明白。”他又抬起了他的火箭筒，“只要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我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我一个高抬腿把炮筒口踹上90°：“你倒是给我好好解决问题本身啊混蛋！”
“轰——！”
炮弹入云，雨过天晴。
土方混着哭腔的怒吼回荡在这小小的屯所：“要幸福的变成老太太啊！三叶！”
三叶擦着眼泪，笑着用力点头：“嗯！”
下一秒土方HP清零，倒在三叶身上不知死活。
*
“你们江户的雨总是这么有情调吗？”
“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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