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重新坐下调整姿势,再撑着床边和桌子准备慢慢起身。
又被后面的手按下。
“……没有赶你走的意思,也别说谢谢,”他面色灰暗,脑袋和发丝都蔫吧着下垂,被迫面对某种残酷的事实,“要不再休息一下吧,聊聊人生什么的,饿吗?不饿吗?睡了一觉我好饿啊……所以,那个,再一起吃个饭吧。”
我有些疑惑。
“我不是护士也要邀请我一起吃饭吗?”
“……闹到到这种程度吗,那时候我居然有印象哈哈真是糟糕透了——不会有比这更糟心的事了!!”
他闪现到我身前,一个标准的土下座。
“对不起都是醉酒胡话!!请务必赏脸!!!什么要求都可以,剖腹我也很擅长,请说!!!”
明明屋子里充满了尴尬的气息,他却依旧在挽留。
“到这种程度吗……这句话该换我说吧。”我踌躇片刻,走到衣架旁取出皮包里的钱递给他。“那拜托了,我想吃点清淡的食物……然后,我在这里等你,可以吗?”
“好的,”他也不推脱,光速穿上衣服,接了钱放进胸口和服和内衫的夹层里。
“那个……”临出门他又停下脚步,回头有些小心的留下一句,“……不好意思,我会负责的。”
没等到回复,他已经将门重新关上。
坐了片刻,我站起身。
离开了。
-
第五天,我在高天原被抓了现行。
在这种场所一而再再而三的见面实在是出乎意料,我们对视后谁都没能说上话。
旁边的胜次松开放在我背后的手,问怎么了,顺着我的眼神,他看见走过来的银时,为我解释,那位是今天来兼职的银。
“这次请让他陪我吧。”
“……啊,好,小兔子你……”胜次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端出笑容伸手招呼,“银~VIP客人指名,加油哦。”
坂田银时还是那副死鱼眼的表情,抱着手臂走过来,一板一眼压着声音说客人,这边请。
“小兔子有固定包间,在那边,酒什么的都提前上好了,”他给银时指路,手在我背后轻拍,“有事就喊我,祝你今天玩得开心。”
我目送胜次离开去往门口迎接下一个女客,旁边等待的人哼笑一声,听不出喜怒。
“VIP客人啊……小兔子,跟我来。”
但应该,或者说绝不是高兴。
我跟在坂田银时身后去了平常的包厢,他站在房中间背对我,等我将门关上才出声。
“解释一下,我可是一直挂念着狂奔去给你找吃的。”
我正想着措辞,他却捏住拳头回身看我,表情汗颜。
“我承认花的时间有点长,有原因的啊!毕竟路上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意外,计划赶不上变化……不是故意的,绝对不是想拿了钱就跑路了!你知道真选组吧?是他们找麻烦……不对,不是麻烦,就是,他们有事找我帮忙所以才花了很久……”
等他真说出来才发觉和我想的质问不同。
我愣了两秒,放松下来,看坂田银时摸着脑袋打哈哈,试图跟我解释那天的乌龙。
“你看,发生那种事还是要把话说清楚嘛……是觉得我已经跑了所以自己走掉了吗?那天我回去了,虽然晚了点,但我回去了的!不是犯错后拿钱逃逸,真的!回来没找到你我还在前台留了纸条的!”
和记忆中的不同,白夜叉大人絮絮叨叨,听着像是极倒霉所以遇见了一长串事拦住脚步,生怕误会只能每件都说出来,他既没发觉我在他离开后就逃跑,自己也没能及时回去,但他越说越心虚,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一直偷眼打量我。
随后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只棕褐色的簪花,款式眼熟,外貌倒不好说。
“看,我真的回去了,这个是你掉的吧?保存的时候……不是,所以说那老头没事改别人的刀却只能喷酱油怎么说都不能算我全错吧!!定春都完全迷失方向了……”
我接过失去原来颜色的簪花,果然闻见浓烈的酱油味……其实都这样了,扔了也可以的。
“你那是要扔掉的眼神吧!啊啊虽然说扔掉才是正常的,但看着不便宜啊……”白夜叉阁下看出我的犹豫,主动拿过簪花扔进垃圾桶里,然后一屁股坐下捂着脸叹气嘀嘀咕咕。“我赔你,我赔你个新的。”
“没关系,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真的?帮大忙了,”他把手放下,抬头看我,“坐下来说吧,你身体还好?……不过还能来牛郎店应该没有太大事吧?”
我走到他身边,犹豫片刻换了方向在座椅的最边缘处坐下,他斜着眼睛看过来。
“……没事了。”
“……喂,这怎么看都是有事才对吧,”
“没事的。”
“那你坐过来一点。”
“……”我挪动一点。
“这种没事谁信啊!!”他抽动着嘴角,长呼一口气,“那个,真的不好意思,但是我对于那晚其实没有太多记忆了……”
不出意外。酒量差酒品差是已经知道的事,喝醉断片在当时就已经显现端倪。
“那就请忘记吧。”
“虽然你说的很坦然……但是实话说完全没办法忘记,不如说这几天都是睁眼到天亮,”他把脑袋挠了又挠,看我两眼,“话说,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是,您以前有救过我。”
说到这个心情明亮些许,我从身上翻出留存的照片递给他,为了方便稍稍挪动位置拉近距离,“我这还有以前的照片,不知道您记不记得……”
“救过你啊……”他接过我的照片,看清内容后定在原地。
我正疑惑,又挪过去一点低头看他表情,发觉他瞳孔都扩散震动。
“……这个,是武士吧?”他声音发颤。
“是。”
他指着照片嘴角抽搐,再次确认,“……是那个,男武士吧?就是,男士吧?”
“……您看错了。”
“这个胸毛都爆出来像三国张飞的人怎么看都是男生吧!”
我按住他的手,阻止他要撕裂照片的力度急忙解释,“……这是我哥哥。”
他大松一口气,“吓死我了,你早说啊……”
“旁边这个男的才是我。”
然后我看见了他失去灵魂的颜艺脸,旁边的白毛倏地飞了起来。
“什么?!什么东西?!刚才我说的都不算数全部不算数,忘记吧!那种痛苦的记忆我们都忘记吧!!我不会对男人负责的,就算我们都自认倒霉吧就这样了!!!”
他站起来转身就要跑,被我死死扯住西装的衣角。笑意上涌,我低下脑袋检讨。
“……骗您的。”
“哈?”声音都变调,整个人都炸毛,“真的是骗我的吧?骗我的这句不是在骗我吧?真的真的是这样的吧?!”
“真的。”
“这句真的是指什么?是说你是个天生的女性对吧?从妈妈肚子里出来后就是女孩长大自然而然变成女人那种超级顺其自然不带科技突变摘掉阿姆斯特朗回旋炮的那种对吧?!”
“您肺活量真好。”
“给我听重点啊!!!”
声音巨大,振聋发聩。
我往旁闪躲喷出的口水,他又一僵,扯了纸低头哈腰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我默默擦拭脸颊,“您救过我,这句是真的。”
这次要逃跑的人回头看我拽着他衣角的手指沉默。在他的注视下,缓慢升起的另一种情绪让人僵硬着没了动作,我准备松手。
随后坂田银时蹲下,抓住我的手腕。
他说,怕我也是真的吧。
我没回答,只把目光停在抓住我手腕的那只大手上,他的手心发烫,圈住的位置热度向皮肤四周发散,钻进皮肉。
又安静一会,他试探开口。
“那个……上次忘了等你回答,要和我结婚吗?或者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不愿意的话那什么,有别的要求我也会想办法的。”
又是这样的问题。
明明我说过别在意、没关系、请忘记,明明那天我也直接离开了。
“……为什么?”
“这要怎么跟你解释呢……反倒该我问为什么吧!我知道你想的是我救过你所以……”他犹豫两秒,抬起身子靠近我。
距离一点点缩短,他的气息呼在我脸上,引起汗毛战栗,瞳孔猛的收缩,又在他的静止中缓慢恢复原状。
我垂下眼眸,头也跟着压低,于是他呼出的气打在眼睫上,睫毛也不自觉颤动。
手落在背上,沿着脊骨轻抚两下安慰情绪,白夜叉阁下叹口气,在我身侧犯愁,“就因为这样才放不下啊……”
距离重新拉开,他瘫回原来的位置,“不是说我救过你吗……就当是你救命恩人的附加要求好了,所以你选哪个?”
我想了又想,做出回答。
“这两个选项对我来说都是利大于弊,但对您来说都是比较麻烦的选项。”
“虽然不知道你那奇怪的判定标准是怎么回事,但也大概猜到了,都这么说了,那我们都抛开这样那样的问题,直接结婚,没问题吧?”
于是我把剩下的话都憋回去,点头应下。
商量成功,他松口气,“好,我们明天去登记……要不要先去见你的长辈?”
“不用,我们家只有我一个了。”
他也不意外,起身后对我伸手。
“那今天就先跟我回家,虽然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但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坂田银时,除了白夜叉怎么称呼随你喜欢,你呢?”
“兎(usagi)。”我说, “我是兔。”
兎(usagi)有野兔的意思
牛郎称呼小兔子的时候用的バニー,英语里是bunny,小白兔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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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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